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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老太太自是疼洲二爷的。”卢嬷嬷笑着回到。
前院,陈循榜也在看,卢学而递上的,陈老太爷的亲笔信。陈老太爷的意思很明白,哪怕陈洲之进了匠作司,也不能断了和正统读书人家的联系,毕竟现在能入阁的,真正手握大权的,还是科举出身的两榜进士们!当然,他也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给陈洲之娶一个,父兄没出息,还看不起他的老婆。
这个孙氏的祖父和陈志睿是同年,这些年也有来往,人品可以保证。孙氏的父亲,才刚刚考中,正在翰林院深造,这个年纪,看样子也打算在翰林院待一辈子了!孙氏的伯父就是匠作司的副使,同时也是陈洲之现在的老师。老太太去孙家做客时也看到过,孙氏和大房的堂妹们关系很好,绝对没有看不起她们。
而孙家选择跟陈家联姻,理由陈老太爷也都在信里说明了。一是因为两家的当家人也算是同出一门,彼此可以信任。
但也是因为陈家有钱。是的,钱!孙家不像陈家,自陈志睿的父亲,账房陈山河起,就在太、祖开的琉璃厂做事,那时候琉璃很值钱,陈山河很是攒了些家底。到了陈志睿,他先是到处做官,也去过富庶的地方,后来更成了一品大员,他不用贪,只是拿大家公认,都会拿的孝敬,就不会缺钱。更何况陈志睿的二儿子陈循榜,那可是个在富庶港口的海关司,一共干了十二年的人!既然他没被锦衣卫逮捕,就当他没贪,可是哪怕没贪,只是算算大家默认的那一部分,十二年,想必也攒下了一大笔财富。
再看看孙家,孙老翰林,那是真的是农家子出身,没什么家底。娶的老婆,也是同乡秀才的女儿,他人也很有道德,发达了也没有抛弃糟糠妻。陈老翰林自己,就和老婆生了两子三女。不算三个出嫁的女儿,两个儿子,又一共生了三个孙子并四个孙女。陈老翰林自己,没什么政治或实干才能,在翰林院干了一辈子。大儿子在匠作司研究了一辈子,也没什么大成果,至今也只有死工资拿,每个月一两银加一些米面布匹。二儿子更是一直在家读书,才刚成了进士,还什么薪水都没有。两个儿媳妇也是差不多的人家出来的,当然,就算儿媳妇有嫁妆,孙家也不会用,只是好歹能补贴孙子孙女们。孙家,现在也只是靠着老家的一点田产,和一点点俸禄,让全家能饱饭穿暖罢了。
因此,孙家对于孙子孙女的婚事,只是希望和家风好又富庶的人家联姻,清不清贵,倒是不太在意。一看陈家就不错,家境富庶,两家老爷子还是同年,知根知底,彼此都有联姻的意思,就这么定了!
最后,老爷子又在信里说,看到陈洲之,又想到几个孙女们,这次派卢学而两口子来,就是希望他们住到正月十五再回去,替他们这两个老的,看看孙女们。
对此陈循榜也不可置否,他对卢学而说:“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就先在西侧院安置下,待正月十五再回去。”
这边,卢氏也在与卢嬷嬷说家常:“我们一直在外边儿,多亏了你们在老人家身边服侍,我们才能安心。”
卢嬷嬷忙道不敢。
只听卢氏又说:“老太爷老太太近来可好?”
这下,卢嬷嬷总算是能把正题说出来了:“老太太现在身边养着澄五爷,又有游大爷,游大奶奶并洲二爷在身边,八月游大奶奶还添了个姐儿,倒是比往年热闹多了。”
“澄五爷?”这大房的陈游之带着老婆回京读书,卢氏是知道的。游大奶奶钱氏要生的事,卢氏也知道,可这个澄五爷,哪来的?
“澄五爷是今年七月,衡阳府的三老爷纳的姨娘生的。许是那边风水不太好,自打三老爷去了那儿,姨娘们都难产而亡了,还夭折了两个庶出的哥儿,只养下了两个庶出的姑娘!这回澄五爷出生,姨娘也难产没了!老太太知道后,便要陈知恩家的,亲自带人去了衡阳,把澄五爷抱去了京里,自己养着。”
这短短的几句话,听得卢氏心惊肉跳的。
这时,又听卢嬷嬷说:“奴婢出发前,还听老太太夸说,还是太太您会养孩子。不止洲二爷,二姑娘三姑娘并五姑娘,哪个不是健健康康的。”
“都是老爷的孩子,老太爷老太太的孙儿,自是有福的。”卢氏刚刚听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心中有些不平静。
卢嬷嬷接着道:“老太太还说,年纪大了,越发想小辈们,这次还吩咐奴才们在广州住到正月十五,替她好好看看几个姑娘。”
卢氏问心无愧:“那是自然。”她看了眼一旁的廖嬷嬷:“快去叫二姑娘三姑娘并五姑娘过来!”
卢嬷嬷与卢氏又说了会话,就听门口的翡翠道:“五姑娘来了!”
接着帘子被打起,卢嬷嬷抬头一看,进来一个看着七八岁,打扮富贵的姑娘,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小丫鬟。只见那姑娘,身穿红底梅花暗纹金线绣莲花纹对襟琵琶衫并马面裙,腰间还挂着一块金镶玉压裙。梳着瑞嘉公主新发明的花苞髻,戴着金镶嵌红宝石牡丹式花冠,还插着一对旁边红宝石金簪。耳戴一对红宝石耳坠,胸前挂着八宝金项圈。
只见那姑娘皮肤白皙,圆脸丹凤眼,看着很是端庄大气,脸上挂着微笑,莲步轻移,走到屋子正中,福下身去,声音不大也不小,清清淡淡:“请母亲安。”卢嬷嬷看见,她腕子上也挂着一对八宝金手镯。
待卢氏笑着点头后,那姑娘才站直了身子,只听卢氏说:“这是京里来的卢嬷嬷。卢嬷嬷,这是五丫头。这孩子生下来就有些弱,一直养在我院子里,就住在东厢房里。”
卢嬷嬷赶紧福身请安,五姑娘也赶紧侧过身去。然后五姑娘便做到了卢氏下手的椅子上,依旧微笑,微微低头,敛目,看着下前方。自打这姑娘进门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挑不出一丝错,就连笑,都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没有丝毫变化。
规矩真好,只是太好了,和二太太一样!卢嬷嬷心里暗暗叹到。
这时,门外又想起声音:“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门帘掀开,卢嬷嬷看见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八、九岁大的姑娘,后边跟着四个小丫鬟。这两个姑娘也都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皮肤白净细腻,穿着和五姑娘一样的衣裙,只是没戴压裙和项圈罢了。
走在前面的姑娘也梳着花苞髻,戴着金边彩绘花冠,一对同款耳坠。心型脸,大眼仁,感觉和大房游大奶奶有些像,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姑娘,不仅漂亮还有气质。
走在后面的姑娘一样是是花苞髻,没带花冠,只是在发髻的根部,插了一圈,一般大小的金托珍珠,戴着一对金丝包珍珠耳坠。那姑娘也是圆脸,五官清丽,看着有些楚楚可怜。只是哪怕这姑娘软软的微笑着,捕捉到她一扫而过的眼风,卢嬷嬷觉得,这姑娘有几分京里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个好欺负的主。
两个姑娘一前一后,福身请安,动作十分整齐,声音略比五姑娘听着活泼轻快些:“请太太、安。”这两个姑娘,都没有戴手镯。
卢氏微笑点头:“这是二丫头三丫头,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她们姐妹一道儿,住在隔壁东小院正屋里。二丫头三丫头,这是京里来的卢嬷嬷。”
卢嬷嬷福下身去请安,二姑娘三姑娘也侧身避让。
之后又说了回话,待一起用过晚膳后,泽之三姐妹才回去,卢嬷嬷也回到了西侧院。这厢,卢氏才能与心腹廖嬷嬷说起了私房话。
“老太太这也是在敲打我呢!”卢氏声音低沉。
“太太待三个姑娘一视同仁,老太太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廖嬷嬷安慰着。
“你亲自去办,悄悄地,让外头手艺好的,再给她们三个做身,红底如意暗纹镂金百蝶穿花缎裳缎裙,多花些钱也无所谓,年三十前要做好!”卢氏吩咐道。
廖嬷嬷赶紧应了。
卢氏又吩咐道:“你去跟王有福家的说,要她再买也好,从家生子里挑也好,赶紧调、教好四个小丫鬟,过年后给二丫头三丫头添上。另外让翡翠去东小院说一声,这都不小了,又是年节,让她们打扮的富贵些。项圈、镯子、压裙,都给戴上。”
“是,奴婢这就去办!”廖嬷嬷赶紧表态。
“都是那个心肝泡在毒汁子里的惹得祸!”卢氏恶狠狠的骂道:“她也有子有女的,就不怕遭天谴,报应在自个儿儿女身上?粗鄙的武将家出来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陈家也是不讲究,真正清贵的书香门第,哪家会娶这么个东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