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京中来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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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循榜上家史课的那天。湄之走的时候都精神恍惚,踉踉跄跄的,显然她是三观受到冲击最大的那一个,完全没有平时的规矩一丝不错,还是溪之泽之把她扶到门外,交给了门口等待的丫鬟们。

之后,泽之姐妹又返回屋里,不约而同的各自向陈循榜讨了一本道德经来看。

洪宣18年八月,陈家二房唯一的男孩陈洲之,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工部辖下匠作司的一名九品笔帖式。十月,消息传到广州,听到这个新闻的母亲卢氏,没有感到一丝骄傲或自豪,而是当场绝望的晕了过去。

名义上的母亲卢氏病了,溪之泽之也停了一切玩乐,去正房和湄之一起侍疾。这也让她们亲眼见证了另一个重重打击卢氏的消息。

许是真的绝望了,那天下午晕倒后,卢氏第二天一早才醒过来,一醒来她也顾不得是什么,只是抱着身边的湄之嚎啕大哭:“五儿,娘可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当个大家闺秀。娘定让你嫁个清贵的读书人家。。。”

那哭声绝望而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洲之英年早逝了呢。

卢氏之后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她也没多刁难前来侍疾的两个庶女,只是让她们站在一旁,然后拉着湄之坐在她身旁,听她絮叨,她娘家是多么清贵的读书人家。

这天,卢氏又在说:“你曾曾外祖父,那可是在金朝都有名的文官;到你曾外祖父的父亲那辈,连蒙古人都说他是文采飞扬的才子、名士;你曾外祖父更是深得太、祖太宗看中和重用,又是主持科举,又是牧守一方。。。而今,男丁都在家乡读书,你三房的五舅舅更是举人了,若不是身子不好要调养,只怕早就是两榜进士了!和你同辈的表哥表弟们,亦都在家中苦读,钻研圣贤书,至于其他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他们碰也不会碰。。。”

正说着呢,门外传来了廖嬷嬷的声音,哪怕声音很小,房间内的人也都听见了忐忑与颤抖。

“廖海家的,又出什么事了?”卢氏的身体其实早就没问题了,只是因为心灵上的打击才一直卧病在床,她问廖嬷嬷的声音中气十足。

“啊!太太。。。回。。。回太太,无。。。无事。。。”廖嬷嬷走进来答道,似乎更害怕了,浑身都在发抖。反正泽之从未见过卢氏最信任的,从来都是威风八面的廖嬷嬷,这个样子。

许是以为是陈循榜或陈洲之又折腾出什么事了,卢氏恨恨的说:“你说,又怎么了!还能怎么,怎么了我都不在意了!你说!”

“太太啊!”只听廖嬷嬷刷的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卢家来报丧,三房的五老爷,去了。。。”

“你说什么?”

卢氏又晕了过去,晚间还发起了烧,又是请医问药,又是打发卢家来报丧的人,家里一阵鸡飞狗跳。

直到卢氏渐渐好转,泽之才得以好好休息。

泽之刚回房,坐定。就见琴儿拿着热水瓶往小木盆里倒了水,又兑些凉水,试试水温:“姑娘快泡泡脚,松快松快。”

说罢又伸手要给泽之脱鞋。这些事泽之自打自己穿衣服起,就从不加假他人之手,连忙避过琴儿的手,自己脱了鞋袜。把脚放进温水里,一阵舒爽,先前站了一整天的疲惫总算是在慢慢消除。

“真舒服~谢谢琴儿姐姐啦。”泽之爽快地说。

“姑娘总是这般和气。等我出去了,那群小丫头怕是要翻天了!”琴儿有些担忧,还瞪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画儿。棋儿书儿因随泽之在外面站了一整天,已经回房休息了

“哪有姐姐说的这般。”泽之眼睛微眯,安慰到:“何况,还有黄妈妈呢。”

是的,琴儿也快出嫁了。她今年都二十了,若不是因为事多,卢氏没工夫搭理,怕是年初就出去了。还是之前陈洲之北上,卢氏认为是去探花祖父身边苦读,心情较好的间隙,才记起来琴儿这一批丫鬟也要嫁人了。

不只是泽之身边的琴儿要嫁人,溪之那边的葡萄也一样。琴儿要嫁的是葡萄的哥哥,如今是陈循榜在海南的庄子上的管事;而葡萄要嫁的则是黄妈妈的大儿子,如今也在陈循榜名下的一家粮铺里当账房。再想想先前,方姨娘身边的望月和李姨娘身边的石榴,嫁给了两兄弟。泽之就十分好奇:难道卢氏就不怕,这些小妾庶女党们抱团来对付她吗?

对于这些个下人们,卢氏的打算是,等到溪之泽之出嫁了,打包给她们做陪房,理由都是名正言顺的:打小伺候姑娘的。到时候,就轮到这些庶女们自己头疼,自己的陪房和别人家的下人关系亲密,或是陪房们关系盘根错节,不好打发。没准还能让这两个糟心的庶女,失去心腹,或是彼此撕破脸皮;哪怕没有,卢氏也没少什么。至于现在会不会抱团作妖,呵呵,别说卢氏自己的心腹比他们多得多,何况卖身契也都捏在卢氏手上,大不了全卖了。

不得不说,卢氏虽然对外边的事糊涂看不清形势,但论起宅斗,还是能碾压泽之的。

时间一晃,已经接近年关,京里送年礼的人来了,卢氏正在正院接待。同时,泽之她们正在给琴儿点陪嫁。

“金银龙凤镯各一对,喜结连理金裸子八对,红底如意纹杭绸一匹,宝蓝绣福禄寿贡缎一匹,还有这套金镶玉八福头面,姐姐日后的日子可要快快乐乐的。”琴儿先前攒下的体己都已经送回家去了,她明日就要出去了,这些是泽之额外给的添妆。陈循榜有钱,对女儿们也向来大方,卢氏从不会在这些俗物上苛待她们,所以泽之的家底十分丰厚。

“这么贵重,奴婢怎么当得?”琴儿连忙推辞。

“怎么当不得?自打我生下来,姐姐就在我身边伺候着,这些年尽心尽力,跟自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说罢掉眼圈也红了,琴儿更是掉下了泪来,泽之连忙安慰:“别哭别哭,新娘子要高高兴兴的。”又转过头去看了一旁的棋儿书儿和画儿:“你们日后,也是这个例。”

“明明是琴儿姐姐的好事,怎么说到奴婢们头上了?”棋儿在剩下的三个丫鬟里最大,红着脸说。

黄妈妈因儿子要娶亲,这几天都在家里忙活,此时屋里只有泽之并琴棋书画。正是满满的离愁别绪呢,又为了不让琴儿担心,各自说着俏皮话,正院的二等丫鬟碧玺突然来了。

“二姑娘三姑娘可在?”院子里响起碧玺的声音,泽之赶忙出了房间,又要棋儿把碧玺迎到小厅里。泽之刚进小厅,溪之也从另一边进来了,她之前也在屋里送葡萄。

待姐妹两坐定,棋儿和香梨也迎了碧玺进来,碧玺福福身:“请二姑娘三姑娘安,太太请姑娘们去正院呢。”

泽之与溪之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她们都知道卢氏正在接待京里送年礼的人,只是叫她们去干什么?

溪之年长,便开口问道:“敢问姐姐,太太有何吩咐?是只叫了我和三妹妹,还是五妹妹也一道叫了?”

碧玺回到:“京里今年来的是卢嬷嬷,据说要替老太太看看姑娘们,太太便叫姑娘们换上新做的莲花纹对襟琵琶衫并马面裙,都去正房呢!”

那是做了打算大年三十穿的!泽之姐妹再次对视一眼,溪之答道:“那姐姐且等等,我们换了衣裳就去给太太请安。”

时间往前倒一点,卢氏正在接待京中来人。

今年京里来送年礼的,打头的便是陈家二管事,卢学而夫妻两。姓卢,自是卢老太君的陪嫁,亦是当年在卢家就很得重用的下人的后代。哪怕因为陈洲之的择业问题,对京中二老有所不满的卢氏,也只好和气的招待了卢嬷嬷。

卢嬷嬷年纪和卢氏差不多大,母亲是当年卢老太君的贴身丫鬟,深得卢老太君信任。哪怕这样,卢嬷嬷在卢氏面前也十分恭敬,她先说了好消息:“老太爷给洲二爷订了门亲事,是老太爷的同年,现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孙大人的孙女,也是孙家二老爷孙翰林的女儿。”

如此清贵的人家,卢氏自然满意的不得了,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沦为匠人的儿子,还能娶到书香门第的姑娘,她的笑容都真诚些了:“这么好的人家,难得老太爷老太太,给洲儿寻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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