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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灯笼摇晃,在钟易的眼瞳中映出重重叠影。
恍惚间,钟易看到一颗骷髅头贴在了自己脑门上,他能清楚的看到骨头上的所有细节,而那两个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凝视着自己。
垂死病中惊坐起,钟易一个鲤鱼打挺,挺直了身子,顺带一巴掌将那颗骷髅脑袋拍向一边,脑门朝前,正脸朝后。
他惊出一声虚汗,呲出一个牙花,凶恶道:“封伯,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骷髅头缓缓转回头看向钟易,骨头摩擦发生嘎嘎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我一把年纪,脑袋被你这么一转,真险些要死呢!”骷髅头的颌骨开合,嘎巴嘎巴着说话,语气同样凶恶,气氛很是诡异。
钟易可是亲眼见过封伯的脑袋在头上转个几圈都没事,所以他并不担心封伯,反而忧心忡忡道:“我的病又犯了,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封伯伯,我……会不会死?”
封伯凝视着钟易,摇头时发出嘎咔嘎咔的声响。
“真不会死?”钟易眼泪汪汪又问道。
“嘎咔!嘎咔!”
封伯越是摇头,钟易越是害怕,不禁悲从心来,叫道:“骗我,你还在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那几个外乡人明明说了,同时修炼两种以上五色正气的炼气士都死了,死的透透的,骨头都腐朽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他们还说我已有取死之道,又说我命不久矣。”
“我大抵是真的要死了,否则刚才怎么会从树杈上掉下去!”
越说心中越是悲痛,钟易痛定思痛,猛然雄起,双手叉腰冷笑道:“今天起,封伯你说的话一个唾沫钉我都不信,这劳什子的元康最强的五域飞仙真法我不炼了。”
“我现在看谁都像是骷髅,一定是这五域飞仙真法害的!”
“你要是逼着我修炼,我就,我就……”
封伯的头在脖子上转了十几圈,嘎吧嘎巴作响,陡然垂下挂在胸前,两个空洞的眼眶望着钟易,似乎在等钟易说完。
这副模样委实吓人!
钟易话还没说完,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讷讷不言。
“说!”
“接着说!”
“说完!”
“你就想怎么样来着?”
“没,没想怎么来着,封伯伯刚才肯定听错了。”钟易悻悻移开腰间叉着的双手在后腰摸了摸,舔着个笑脸,装模作样凑上前给封伯捏肩。
钟易刚才本想说封伯要是逼着自己继续修炼那五域飞仙真法,自己就跳起来上去和封伯干一架,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也许、真的打不过封伯。
“怎么,想不起来了?”
钟易嘿嘿一笑,装着糊涂不说话。
“让那个杀猪的给你来一招大记忆恢复术,你是否能想的起来?”
钟易面色顿变,又成了死去一天的尸体,失去了血色,手中哆嗦个不停,捏断了封伯几根肋骨,哒哒掉在了地上。
“封伯伯糊涂啊!”钟易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们是一家人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曾经偷偷看见过隔壁那个杀猪如麻,从不眨眼的屠夫对封伯很是敬畏,言听计从,不似他往日那般说话粗气,行事粗狂。
似乎,他很害怕封伯!
钟易心中悲凉,急忙道:“屠夫打我从不眨眼,封伯你要是把他摇来,只怕他会一刀攮死我!”
“那这五域飞仙真法?”
“炼,就是死也炼!”钟易点头,如小鸡啄米。
封伯推开钟易,捡起肋骨装了回去,鄙夷道:“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不叫杀猪的了?”钟易脸色一红,试探道。
“不叫了,他在忙着杀猪,我去看看,你要去吗?”
钟易的头摇成拨浪鼓,连连摆手。
“哒,哒哒,哒!”
封伯一脚高一脚低的出了门。
看着封伯离开,钟易暗暗道:“这个家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有了,杀猪的现在忙着杀猪,他们都会去帮忙,假如我趁现在偷偷溜出去,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的话……”
“决定了,就这么办!”
说做就做,钟易爬上墙探出头左右观察,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走出院门,确信真的没人后借着夜色朝着村口溜去。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做贼的步伐,缓缓到了村头。
突然,一道声音将钟易喊着,道:“小钟易,快回家拿个盆接猪血,不然淌在地上就浪费了。”
“咦,你怎么像是在做贼的样子?”
“没有啦,我在练习一种步法,你看,我已经小有所成了,能顺着原路倒着走回去呢!”
“真的吗,我看看!”
“别吧!”钟易只觉头皮发麻,手肘抬起向前微微弯曲,然后弓腿,抬脚,后退,一步两步。
一步两步,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捂着嘴笑的女子,很是动人。
“不错,有模有样,好好培养一下是个做贼的料子。”
钟易脸色一红,狡辩道:“是步法,步法懂吗?”
“我懂,做贼的步法嘛,做贼是要讲究步法的嘛!”
“你根本不懂,那不仅是步法,更是我们男孩子的羞耻心!”钟易内心腹诽,没有说出口。
“走吧,别练了!”柳姨挽着钟易往回去,却突然崴了一脚踩在了钟易的脚后跟上,还好有钟易可以扶着,才没有摔倒。
“好险,差点摔着……”
“咦,好秃的小鸟,一根都没有……呸呸呸,羞耻,好羞耻,掉在地上了,快捡……”
“我说衣裳,快捡起来穿上!”
柳姨惊呼一声,羞臊的扭过了身子,头却没有动,眼睛眨动顺着张开的指缝偷看钟易,观察的很仔细。
钟易当即感觉裤裆一凉,只觉四面透风,低头一看,衣裳掉了,剩只小鸟在风中凌乱。
一瞬间,钟易脸色涨红,红的脖子都跟着肿了起来,大声道:“你不准弹!”
钟易抓起衣裳飞也似的逃走。
“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钟易掐着脖子试图消肿,便听到一句粗犷的声音:“盆来!”
听到这个声音,钟易一个激灵,肿着的脖子瞬间消了下去,他连忙随手抄起个盆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翻墙而去。
“第五户人家已经有外面来的客人住下了,杀猪的夜里在这儿杀猪,不是很不礼貌吗?”
他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