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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了裘衣戏谑看去,不言不语。有尉迟容在这,那还怕甚么劳子欺君之罪。
“若未记错,尉迟侯府上的女眷,除去丫鬟,便也无人了罢。”聂全冷笑。
“唷,对尉迟侯府可真熟,大冬天的蹲墙角拉屎也不嫌腿麻,哼,睁大眼瞧好了,可那是本世子的亲妹妹。”秦飒晃晃脑,对我招招手,“妹儿,还不见过聂大公子,难得见到本尊,往常可都是在战场呢。”
秦飒这最后一句话真是刺极了,如今边关飞户城与楚军打的欢畅,圣上派了落魄的穆府,也不派聂家父子,足足踩到了他的痛处。我当即一板一眼道:“南枝见过聂大公子。”
“哼,休要以为我不知,南枝是穆七的表字。”
“这个……小妹她……下月才及笄,还未得取字,本世子这几日呀,左思右想,想着应给她取个甚么字好,既能旺夫又能旺财,更得要旺仕途的。”说到最后,秦飒自个儿都信了,煞有其事地思索起来,忽然转向我道,“妹儿,你说叫进宝怎么样?秦进宝。”
我:“……”估摸着这十年来,他嘴里就没一句像样的话!
“聂大公子,婚礼当日,容也是在场的,新娘子未拜堂便摘下红盖头,全腾玉城都知晓,难不成你认为,戚相老糊涂到自家儿媳也不识了?”尉迟容笑笑,点头转过话锋,“姑且算他老糊涂,那也还有别的大臣女眷,穆七姑娘平日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总有人认得才是。”
相比秦飒耍的无赖,尉迟容算得上是有凭有据了,只是这个凭据,还真是……另一方,心觉这穆玉也忒大胆了些。
“你……”聂全恨恨瞪眼。正在此时,府门外骚动,一批红衣黑甲的士兵,头戴朱翎盔帽,手持梨花枪围在尉迟侯府外。
但见一披着黑裘的老太监从中走来,踏上石阶,一脚迈进尉迟侯府一步,作揖道:“老奴见过南慕公子,见过平世子,”他抬头见到我,正张唇,便被秦飒夺去了话头,吊儿郎当道:“妹儿,这是崔公公。”
“崔公公。”我稍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老太监深深看了一眼秦飒,月白的眉毛微微拧起,继而与我遥遥一拜,“见过秦姑娘。”
崔公公崔成,秦恒连身边的大太监。他的意思,就是秦恒连的意思。与我行的礼,算是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只是,他似乎对秦飒……不满。
“崔公公难不成知晓容前日得了龙井,要一品滋味来了?”尉迟容看看门外,低笑摇摇头,“您是可以,但这般多张嘴,恐怕,不够。”
“呵呵呵……公子就爱说笑,不过您可说漏嘴了,老奴已知晓,过些日子定当一人前来,左右这些个贱嘴儿莽汉也不会品。”崔成眯眼笑道,随即正了脸色,“传圣上口谕,宣南慕公子,平世子,及秦南枝进殿。”
“崔公公。”聂全忽的出声。
“唷,聂侍卫在呢?那倒省了杂家这把老骨头再跑一趟聂府了,劳烦回聂府请上聂将军……”崔成此进门,应是第一眼就见到聂全才是,偏偏和尉迟容拉上家常了。
“崔公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能光盯着龙井呀,也要看看我。”秦飒双手环抱靠在柱上,笑得一脸狡黠。
“是是是,怪老奴眼拙,老了不中用,世子爷担待些。”崔成笑得好似弥勒佛,二人一唱一和指桑骂槐,倒是把聂全气了够呛,与我无声说了句,“等着!”愤然甩袖离去。
众人看着聂府人退去,各自冷笑。聂府想拿穆府做垫脚石,殊不知,穆府是一道催命符,碰不得。
“老奴还得去穆府戚府传令,便不唠叨了。”崔成笑道,远远望着我,我微微垂首回敬。
“大雪路滑,崔公公当心。”尉迟容道。
送了崔成,尉迟侯府总算清静许多,听得大风呼呼,听得枝头的雪凝成冰。
“又多谢南慕公子一回了。”看尉迟容与秦飒从游廊走来,免了方才的闹剧笑话,掩了忽然近身的惊喜,我右掌叠左掌,微微低头作揖,落落大方得不叫人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此等大恩,南枝定结草衔环相报。”
“诶诶诶,丫头,我帮你多少次了呀,总不谢我。”秦飒不满皱眉。
我扭头看他:“为谢平世子,方才经深思熟虑,明年您也及冠,自以为表字取‘招财’二字,甚妙。您以为如何。”
秦飒脸色突然就不太好,额角青筋突突。
尉迟容低笑出声,点头应和,转与我道:“姑娘客气。”尉迟容舒开眉头,纵然他与我不过三步之距,一臂之遥,能看清他的眼睫,不似姑娘家,长而不卷,让眼睫下的眼都因此变得朦胧静寂几分,如徐徐晕染开来的水墨。
“公子唤南枝便好。”我脱口而出,而后觉得,真真是沉不住气,面颊微微发烫,但不愿低头,这般,应会近他几分。
“如此,我与阿飒如手足,你也唤我声哥便是。”出乎意料,尉迟容竟是不推辞,还……
噫,外界所传不虚啊,南慕公子平易近人得很。
暗暗咬唇敛下几分笑意,双手渗出汗来,此时此刻,如何都不得退缩半步:“文予哥哥。”
“是呢是呢,如手足,丫头,飒哥哥也要听。”秦飒凑上脸来,倒是一点不含糊。
“招财哥哥,要进宫了。”我绷住脸来与秦飒道。
“……”
与尉迟容一前一后走在游廊上,听身后秦飒懊恼低骂:“文予,你占我妹妹的便宜……”
可我觉着,是我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