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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若再猖狂,我定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世子爷,姑娘带伤,您可别祸害。”边上的常姨拍手将秦飒拉开。
秦飒撇撇嘴,往身后的凳子一坐,埋怨道:“十年不见,你这会儿就把我给忘了,从黎北一路赶来观礼,我还愁着便宜了戚武阳那厮,一朵好花就被猪拱了,却谁想新娘是锦斓丫头……”
听此,猛地抬头一字一句道:“那就是穆华,嫁去的就是穆华!不是穆玉!”
“啊是是是是……来,叫声飒哥哥听听。”
“……”娘亲苦苦把我栽培成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此刻全然变成了色厉泼妇,指着门口,“你滚出去!”
“那不行,你还有伤。”他摇摇头。
我气结,脑袋胀痛,强压着恼怒,最终压制不住,双眼一黑,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费力想着当年祖父被阿爹气得怒火攻心,大抵就是这样。
平王府的人全是扫把星子!
浑身如坐冰窖,天地黑沉,大雪苍茫,突然,聂氏几人化身青面獠牙的凶鬼,不仅打死阿茫,还将穆府七十八人拉到午门,带着狠吝恶意的笑,在我面前一一处斩,鲜血染红腾玉城大街小巷,穆昭的头颅滚在我脚下,七窍出血,她张嘴尖叫:穆华你这穆氏的罪人!
不是!
惊坐起身,惶出了一身的汗。
穆玉嫁进戚府……也是一样的,根本,根本不会有甚么问题,秦恒连的目的是要我穆府与平王府生出嫌隙,拉拢穆府,因此,殊途同归……任由聂氏去告罢,只要龙椅上的人——
偏袒着我。尉迟容可不就把我带回府上了么。
捂了捂脸,翻身下床倒了杯水,此时近黎明,屋内的烛火也燃到了尽头,一声滋滋蜡响,就全黑了。
呆呆坐了片刻,想着前前后后的大小事,终究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先,静观其变。
迷迷糊糊睡过去,脑袋里紧绷着一根弦,一有风吹草动,激灵转醒,外头吵吵闹闹的,指尖一颤,取过衣裳吃力穿上,披了裘衣出门。
“姑娘,您怎的出来了?”刚出门,便被侍女拦下,“雷叔说您这伤易落下病根,奴婢扶您回屋去。”
“外头,谁来了?”不知为何,此刻竟是不惧怕的,扶着栏杆,反倒生出兴奋,犹如暖春降临,鲜绿的枝条在体内快意伸展。
到底是个十二三的小丫头,藏不住心思,眼色微变,当即摇头:“四儿不知。”
心下几分了然,拍拍她肩头弯唇笑笑:“扶我看看去罢,若是耍猴的上门,不看岂不可惜?噢,你有碎银子么,待会儿看完得打赏,毕竟养家糊口不容易。”
“这……”
“走走走,看戏去。”
想通一些事儿,不怕来者是聂家,亦不怕被认出,只要我一口否认,那便不是。
只要有人偏袒我,那便不是。
此后我便不是穆华。
站在游廊之上,目及尉迟侯府大门,秦飒的言辞一如既往犀利,带着痞子似的狂妄,衬得他边上白衣男子愈发沉稳。一粒雪隔空落下,将他的侧脸线条,从额头到下颔,收合有致,勾滑完美,如玉,如云。
清风霁月。
“公子,非是我聂府有意冒犯您,还望您交出穆七姑娘,欺君之罪重则株连九族,您莫要惹上身……”来者果然是聂府。
“真是好大的胆子,圣上未下旨,你聂府就可随意定夺穆府九族之罪,不是未将圣上放在眼里,就是……心有不轨啊。”只见秦飒眯起双眼,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你突然拦住咱们,想作甚?这可没甚么穆东南西北枝,莫不是也想给本世子定罪?”
“平世子,话不能乱说!”
不知是谁惊惧了一声,秦飒死咬着“图谋不轨”四字不放,阴阳怪气一顿好骂,一群人吵吵嚷嚷起来。
这聂府,一直以来就看我穆府不顺眼,不过一小校尉立功,走了将军的运,封了个闲散的宣武将军,就骄傲自大,妄与阿爹相提并论,处处针对,后镇平王有功,得了城门尉的小实权,就愈发小人心眼,秦恒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了。
略有讥诮地看着聂府之人,这般不聪明,也难怪先帝与当今圣上不喜。如此冲撞尉迟侯府,是有多急着把我交上去邀功请赏?可腾玉并非刀剑有眼的战场。
我转看尉迟容,忽然暗含期待。你该如何说?
“容劝几位还是回去,府上病人,尤不得大声惊扰。”尉迟容轻声道,隔着一片庭院的雪,也听得他说些甚么。
心下一乐,他果然是不会交出我的。
“公子,包庇之罪,恐就是您,也担待不起。”说话的是个身形高壮的男子,左右俩拇指边上又生出一根多余的手指头。他推开阻拦的家丁,一眼落在我身上,目光炯炯,好似我便是一道让聂府升官加爵的圣旨。我晓得他,聂府的长子,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