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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能不能用点脑子!”
红裙女转身训斥起心腹,毫不留情。
“要是连累我被问责,到时候有你好看!”
光头男人在她的官威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看着挺年轻,在哪儿呢?”
一袭红裙,径直向陶宇安飘过来。
她一靠近,他的嗅觉感受器像是被一股熟悉的电流击中了。
一串喷嚏,连珠炮似的响起。
“啊啊啊啊……恶心死了!”
红裙女发出凄厉的尖叫。
不仅让陶宇安开始耳鸣,也再次引爆了他的头疼。
用了好一会儿,红裙女才平复下来。
这家伙必须走人。
她怨恨地瞪着这大个子,迁怒于他让自己当众失态:
“你被淘汰了!”
陶宇安心里一凉。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这令他鼻腔不适的工业香精,也好熟悉。
抬头喵一眼,他不由笑得很开心。
众目睽睽之下,他大步踏上前,冷不防凑到她耳边:
“要不要听个故事,很刺激的那种?”
趾高气扬的红裙女像是被冻住了。
脚下站定,回头死死盯着他的脸。
一步步逼近他身边:
“我正愁找不着你呢……”
陶宇安露出一抹坏笑,压低声音:
“找我干什么?请我喝牛奶吗?”
红裙女血涌上头,气得发抖:
“你敢威胁我……”
“有个老朋友说过我运气不错,那我应该被不会淘汰吧?”
陶宇安反问道,笑容自然而然地绽放出来。
“秘书长,这位是您熟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在一旁的光头见顶头上司一反常态,和这个年轻人窃窃私语。
以为自己看出门道,陪着笑献上殷勤:
“小伙子相貌堂堂,正好让校董会瞧瞧预算没白花……”
红裙女剜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一眼。
权衡过后,不甘心地撂下一句:
“留下他。”
三天之后。
星舟山的山顶。
停车场,已经被络绎不绝的飞行汽车占满。
远道而来的考生和家长,不得不长时间悬停在半空排队。
等待着降落到山腰,甚至是山脚下。
数年一度的博思书院筛选,重启了。
祁世宁还活着。
祁世宁又露面了。
祁世宁还是首先教授。
祁世宁要收第六个学生了,很可能是最后一个。
人人反反复复,都念叨着同一个名字。
无论他已经在公众视野里消失了多久。
他足以兴师动众的号召力,再次得到印证。
暮色将近,气温渐凉。
忽闪忽闪,头顶的低轨卫星开始熠熠生辉。
博思书院的筛选进入倒计时。
前排浩浩荡荡空出一大片。
这让路芊芊异常焦躁。
事到临头,所有原本该坐在贵宾席上的大人物一起玩消失。
不仅是祁世宁。
还有梅校长和袁校长。
还有校董会老爷们。
统统不知去向。
“梅校长去哪儿了?”
“祁世宁呢?袁秉赋呢?”
坊间传言在人群中迅速扩散。
随着时间推移,可信度开始直线上升:
今天,校董会成员借着活动的契机聚集于此。
为的是考察下一任校长的人选。
一会儿,谁到得最晚,谁就最可能成为下一任校长。
不断有不开眼的人向她打听,甚至直接求证。
这更让路芊芊烦得要死。
此刻,行政楼的次顶层。
咆哮声一浪高过一浪。
万众期待的主角祁世宁,站在窗边。
他交叉着双臂,看楼下人头攒动。
背后是来自多年老友的谴责和抗议。
他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观察、记忆、语言、逻辑、抽象,每项都是按你当初的设计安排的。”
“你要是觉得不够,随时可以改进算法。”
“你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负责任!”
硕大的办公室里,回荡着袁秉赋不留情面的指责。
“你让外面这些千里迢迢来的人怎么办?”
“你说取消就取消,你觉得他们能答应吗?”
“你觉得他们的父母能答应吗!”
常务副校长袁秉赋暴跳如雷。
尖锐的体征检测警报响起。
他摸摸口袋,一无所获。
起身踉跄地走向柜子,拉开抽屉,又没找到。
他开始有些慌,脸色越来越紫。
他望向祁世宁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祁世宁走到他身边,掏出一片圆圆的便携针剂递给他。
袁秉赋接过来,狠狠拍在自己手背的静脉血管上。
刺耳的蜂鸣声戛然而止。
他长舒口气,也走到窗边,看着脚下人山人海:
“楼下这些孩子,好多从四岁起,就开始在为这场测试做准备。”
“这些孩子,经过足够的专门化针对性训练,分数是提高了……”
满脸愁云的祁世宁盯着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能表明他们具有更高智能了吗?你信吗?”
“多少年了,泄密的人还没抓出来。每次算法调完,当天就被逆向工程。”
“咱们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内鬼的事我一直在查,已经有点头绪了。”
认识了几十年,袁秉赋很少见老友这么颓丧。
只能笨拙地拍拍他的手肘,表示安慰:
“要综合表征大脑各方面智能,用测试,已经是最公平的方式了。”
“我最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祁世宁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的人是无法被定义的,定义永远会把一部分人拒之门外。”
袁秉赋瞟他一眼,语气里不免带着些嘲讽:
“说的好听!照你这么说,入学测试也应该取消。”
祁世宁毫不客气: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时候,祁世宁从来都不屑于掩饰。
“不过该操这份心的人,不是我。我的精力不允许我管这么多。”
袁秉赋向来看不惯他这种高高挂起的作派:
“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知道隔岸观火……除非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祁世宁笑笑:
“你要是被迫接下那摊子苦差事,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袁秉赋想想就头疼:
“八字没一撇的事,快别提了。”
“最后一次。”
他突然话锋一转: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你牺牲一次肉身。就当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