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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水上学的时间多了起来。
不管他是否主动，周长风都会很准时的在路口等着，而且忽然不再理会他“有事”的理由，很坚决的把他连拉带拽的扯进一中，扯进教室。
“长风，这干啥子嘛，两个大男人，我跟你没那么深厚的基情，我也不喜欢男人。”
曹小水嬉皮笑脸的想要从周长风手里脱出来，周长风却死死拽住他的手臂。
“少扯那些没用的，还基情，瓜批！恶不恶心。”
“你才瓜批。顺便说哈，我还是处男。”
周长风咧嘴，已经习惯了曹小水的混不吝，一点都没有松手的迹象。
“好吧、好吧。长风，我今天跟你去上课要得不？别扯了。”曹小水终于认真了一回。
走到一中大门口，进去时正好遇见滕稳几个。滕稳知道曹小水，更知道那晚发生在校门口的事情。见到曹小水看过来，很矜持地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
毕竟是高二年级的学生，不可能对低一年级的人过于热情。虽然心里有佩服、也有害怕，但是面子上得绷着。
曹小水也认出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是滕稳。见他点头，也跟着微笑一下。
大家不是一路人，互不相干。
“老曹！”
身后传来焦刚的声音。曹小水和周长风转身看去，东城的十几个人陆续走过来，秦榛子就在焦刚身边，这时候看到曹小水，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老曹，今天居然又出现了，稀罕啊。”焦刚快步跟上来，在曹小水后背一拍，高声说道。
“这不是，长风认为我有学霸的潜质，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现在我就在寻找这个机会。”
“嘻嘻……”
张菲儿在一旁打趣，“曹小水，你还学霸呢，月考第二，不过是倒数的哦。”
秦榛子和陈海丽看着曹小水，眼里都含着笑。
“那是我保留实力的招数而已。”
“呵呵……”
几个人笑闹着，前呼后拥的走进一中。
在校门不远处的一侧，罗志强独自站在一株大树下，树荫遮住了他的脸，这个时候，罗志强的脸色是阴冷的。
“一个寡妇的傻儿子，我还以为多大背景。等到起，会有你趴到向老子低声下气求饶的一天。”
…………
“曹……小水，这是我的课堂笔记。”课间休息，秦榛子看见曹小水准备起身离开，几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递给曹小水。
“干啥子？”
“就是……”秦榛子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之前的课堂笔记，还有一些今天没带来。你以前都没来上课，我想把笔记给你，拿去看看，对你的学习应该有帮助。”
曹小水看着秦榛子，眼睛一眨不眨。
秦榛子耳根开始发红，脸上有纠结也有犹豫，还有矜持。
周长风本来已经走过来，打算叫曹小水一起出去，看到秦榛子在曹小水身边，顿时停下来。
“你是拿学习来闪我的烂眼唛？”
秦榛子一愣。
“好吧，谢谢你。”曹小水见秦榛子不经逗，也不再瞎撩，接过笔记本，放进课桌下的抽屉里。
秦榛子看见曹小水微笑中带着憨厚的脸，不知为何心里更加慌乱，双颊发烫，也没招呼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在那里的张菲儿和陈海丽都围过来，三个女生低声打趣，秦榛子扭捏地给张菲儿和陈海丽肩上拍了几下，又扭头看向曹小水，俏脸生辉，美艳娇丽。
“小水，走，出去转转。”
周长风还是忍住没有问，只是跟曹小水一前一后出了教室。没有注意到的另一边，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正在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楚音的眼睛在曹小水的背影和秦榛子那几个人的身上转了几转，暗自低下头。
这一刻，忽然觉得很失落，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放学后，回到杀猪巷，照例先跟巷口的张瞎子互吹几句，又和收摊的胖孃招呼几声。走进麻瘸子的茶馆，听张搞笑分析国内大事。无非还是某某家的某个少爷玩弄了某个小明星，始乱终弃后在某博上大肆撒泼，揭露细节。周围的闲人听得津津有味，麻瘸子笑呵呵的上茶倒水，间或有人插几句话，被张搞笑怼回去。
见到曹小水，张搞笑咧着嘴露出大牙，“曹老大，今晚上没有活动一下的安排？”
曹小水觉得无聊，起身边向外走边回道：“老子准备安排人今晚套你的麻袋，让你狗日的成天不干正事，就在这卖嘴皮子。”
张搞笑也不恼，笑呵呵的继续吹牛逼。
晚上，正在家里准备第二天要卖的食物，刘小萌忽然觉得不对，抬起头看到了坐在自己屋里的曹小水。
曹小水手里拿着秦榛子给的笔记本，本子上的字体娟秀灵动，一如秦榛子活泼娇媚的模样。
曹小水看着却觉得头大。
很多都看不懂，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是坐着发愣。
“咦？”
刘小萌走过来摸了摸曹小水的额头，“不发烧啊，今晚啷个没出去鬼混？改性子了，要学习？”
“妈，今晚有作业。再说了，我也没出去鬼混，都是跟几个朋友耍。”
“放屁！”
刘小萌揭穿曹小水的谎言，“你当我不晓得，那几个叫麻将的熊娃儿，都在窗下旋了几回儿了，就等你出门。你能不出去，就跟狗不吃屎一样困难。”
曹小水摸摸头，很无奈。自己原来的形象，在老妈这里，居然就跟吃屎的狗一样。
“妈……”
“哎，这不是你的笔记吧？”
刘小萌一把抓过曹小水手里的笔记本，翻看了几页，“这肯定是女娃儿的。你老实说，是不是在班上欺负女娃儿，抢了别个的笔记本？”
“妈，这是班上同学借给我，让我复习用的。”
“放屁！”
刘小萌挥手就在曹小水后脑勺一拍，“借给你？凭啥借给你？凭你有钱有势，还是凭你长得帅？”
“这个……”
“你还别说哈，你是长得帅，不过女娃儿也不会因为你长得帅就把笔记本给你，老实说，啷个回事？”
“妈，真的是借……”
“啪！”
后脑勺再次被暴击，曹小水干脆闭上嘴，不再争辩。
“你不好好上学，我也管不了你，但你不能去欺负女娃儿，抢别个东西。明天记到把别个本子还给人家，记得道歉，听到没得？”
“啪！”
刘小萌说完又是一巴掌，曹小水没敢躲，生受了这一记黯然销魂掌。接过刘小萌手里的笔记本，说道：“好了、好了，明早一定还回去要得吧。”
刘小萌很得意自己立竿见影的教育成果。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轻轻拍着手掌，扭身出去继续工作。
老妈功力渐长啊……
曹小水摸着微微发木的后脑勺，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
刚有了学习的兴趣，就被刘小萌毫不留情的浇灭在萌芽当中。
窗外传来一声鸡叫，分不清是公鸡还是母鸡。那是麻将几个憨包发来的消息。曹小水把书本一收，起身走到外间，一边走一边对忙乎的刘小萌说道：“妈，我出去转转哈……”
“去吧、去吧！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