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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来的一剑让管凌风也是一惊,忖道:“平易必是料定自己身体凌空,无处借力,身形无法再向上提,无法保持剑身原势,才以一式‘铁索横江’强行攻向自己。只是这种拼命的搏杀方式未免太过极端了些!”
“当啷”一声,平易的醉心剑竟是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
原来,管凌风眼见避无可避,运力一震手腕将全身劲力灌注剑身,猛然向下一敲,平易虎口吃痛,醉心剑脱手而出。
管凌风就势一翻手腕,“月眉”冷森森的剑尖已逼在平易的咽喉之上……
管凌风道:“你欺师灭祖,残害无辜,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耽于月眉的威势,平易已是瑟瑟发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道:“要……要杀要刮,悉……悉听尊便,休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杀了“心剑”那老匹夫我此生无悔!”
管凌风一听,顿即大怒,月眉向前一推眼见便要刺进平易的咽喉。
突然,“呲呲呲”的尖锐刺耳的金刃啸风之声响起,只见一蓬青色光影猛向管凌风急袭而至。
管凌风手腕疾转,舞动月眉迎着青色光影袭来的方向划出一道剑幕,只是还是晚了一些。“当!当!当!”的一阵金属撞击声过后,仍然有一枚袭向管凌风右腿的飞镖再也无法躲闪,“噗!”的一声,直打在管凌风的右大腿上,深没入骨,鲜血立时便顺着大腿淌了下来。
平易趁着管凌风遇袭的时机已然起身躲了开去,见青色光影骤停,不假思索,挥醉心剑便向管凌风斜身刺去。管凌风腿上吃痛,正要寻机查看伤口,忽听剑风疾啸,不敢多想就地一个翻滚直向前方躲去。
平易一剑不中,反手又是一剑“横亘八方”,醉心剑直扫向仍未站立起来的管凌风。这一剑已是用尽了平易的平生之力,显然是要一剑将管凌风削为两断。
管凌风腿上吃痛,行动已是慢了许多,眼见醉心剑削至,想要躲闪已无可能,只得将月眉贴身拦在身侧,用身体硬接平易的一剑。
“当!”的一声大震,管凌风仿似断线的风筝一般斜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铮!铮!铮!”三声金鸣,三道银色火花也在夜空里闪过。竟是那黑暗之中暗施偷袭之人在平易将要削到管凌风之时甩出的三支飞镖,在将要打到管凌风之时不知被什么给打落了下来。
平易一击得势,身形前趋,醉心剑换“长虹贯日”直刺管凌风面门。原本昨夜被碎魂刀击中的一掌尚未复原,眼下腿上又被暗器所伤,还硬吃了平易的全力一击。重伤之下的管凌风已然无力施展“圣炎诀”,没有“圣炎诀”护体,月眉的寒气侵噬让本就已经伤重的管凌风岌岌可危。
无力闪躲的管凌风闭上双眼,刹那间,金玉蝉铺满笑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远处。她笑魇如花,身姿灼灼,走在花瓣飞舞的阳光里,一如往昔,一如旧时。管凌风静静地看着那温柔恬静的女子,脸上布满了笑意,仿佛现实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值一提,没有任何事可以影响他与一生牵挂的人儿相聚……
醉心剑剑尖将要刺到管凌风的面门之时,平易忽然感到有一股强风劲流自右侧直向自己的右肩拍至。平易情知不妙,右手手腕一转,醉心剑竖着削向来袭的掌刃,那掌刃见势不好,忙收掌回撤,同时亦有人将“凌风公子”管凌风扶起跃出醉心剑的攻击范围。
平易一甩醉心剑,怒道:“是何人胆敢坏平爷的好事,既然敢做又何必藏头露尾!”
突然,一个声音道:“既然得了便宜就该识趣,而你得了便宜却还暗施偷袭,罪不可恕!”怒斥声落,一个身形闪电而至,探臂直向平易迎面抓来。来人身法极快,招式异常奇巧,指劲疾啸破风,指未到,平易便感到力劲如刀,刺肤生痛。
就在那人凌厉无比的指风将及面门之际,平易只双肩微微侧倾,躲过迎面而来的指风。来人见势立刻变招,伸出去的手腕一沉一翻,双指如钩,猛扫向平易的咽喉,同时上步出右掌,掌缘如刀,猛削平易左肋软骨。
来人出手之快,变招之疾,简直无与伦比,平易不敢怠慢,身形微晃,右手醉心剑向着来人左手削去,左掌迎向来人抓向咽喉的双指。“啪”的气爆之声传来,二人身形倏然分开,尽管平易全力封堵,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竟被来人一掌拍了左肋软骨之上,踉跄倒退了三步,醉心剑撑住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人抬脚正欲向前,突听“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来人闪身向后退出三步。随着“噗噗噗”的声响,三枚飞镖排成一排钉在了平易身前三尺的地方。
来人道:“仇前辈,您老能告诉晚辈这突施偷袭的是何方的前辈高人吗?”
一个颇有些顽皮又略带调侃的声音道:“小娃娃,你所谓的高人其实是个只会搞搞偷袭,下下黑手的乌龟王八蛋,他自称‘八臂哪吒’名叫凌北陵!这个老王八除了名头唬人之外,再没有一点真材实料!”
来人道:“多谢前辈,既然前辈说他是王八,那他便是王八!”接着又道:“王八,你是出来呢还是不出来呢?”静了一时,来人又道:“若是你不出来那我就只好先杀了这卑鄙无耻之徒再去找你!”
“猖狂!”说着,三道青光啸风而至,“铮!铮!铮!”又是三声金鸣,三只飞镖未及到得来人身前便被迎面而来的三枚暗器击落在地。随后一道人影倏然落在了平易的身前,道:“年纪轻轻便口出污言秽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教出了如此无礼之徒!”
显然,这“八臂哪吒”凌北陵是将眼前的少年人当成了暗中出手击落他暗器之人的徒弟,言语之间竟是连着背后之人一起数落了起来。虽然那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号,而且言语之间还极其的不友好,但是凌北陵似乎并不敢多加指责,只是轻描淡写的揶揄了一句。
凌北陵来到近前才发现眼前站立的竟是位俊美少年,只见其身着紫罗轻衫,面如温玉,唇如丹涂,人若浑金璞玉,俊美之中隐含一团忠厚之气。
紫衫少年道:“前辈鬼鬼祟祟,藏头露尾,暗施偷袭,样样皆不登大雅之堂,怎么反倒怪起晚辈无礼起来了?”
凌北陵道:“少年人样貌俊朗,武功不凡,看似敦厚,竟也是牙尖嘴利,徒逞口舌之利的轻狂少年!”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干枯瘦小,身穿缀着斑斑补丁的粗布麻衫的老者来到紫衫少年身旁,道:“怎么,骂你是乌龟王八蛋你还不服?竟然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简直不自量力!”
凌北陵一看来人,脸上顿显难堪之色,道:“没想到是‘天灵鬼手’仇前辈驾临,凌北陵得见前辈荣幸之至!”
原来这瘦小干枯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天灵鬼手”仇不结,出手阻止平易击杀“凌风公子”管凌风的紫衫少年正是墨义,而救起管凌风的则是荆济。
二人辞别鬼堡主金月一,翻山越岭,一路沿着乐山外围的山涧向南穿行,迂回数十里才出了乐山,如此麻烦也只是为了防止行踪泄露。之后二人马不停蹄赶回五斗城,在路上遇到乞丐装扮的“天灵鬼手”仇不结。
入夜之际,三人在不归客栈闲谈,忽听屋顶有人穿行,三人也是跟了出来。虽然夜色深沉,无一丝光亮,但是墨义与荆济二人从声音和月眉的傲寒特性判断出是“凌风公子”管凌风。而管凌风与醉心剑平易的对话,二人知道了醉心剑的目的是要杀管凌风,管凌风似乎与醉心剑也有旧怨要清算。
三人察觉周围有人靠近,但是不知道于管凌风而言是敌是友,是以并未妄动。眼见管凌风占尽优势,三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不想有人暗施偷袭伤了管凌风。管凌风随即又被平易突袭重伤,眼见已是必死之局,墨义才出手相救,仇不结亦是以“柳叶刀”拦住“八臂哪吒”凌北陵射出的飞镖。
墨义道:“前辈,醉心剑与我朋友有些恩怨尚未解决,还请前辈行个方便让晚辈带走醉心剑。”
凌北陵道:“恕老夫不能从命,老夫有命在身,要保醉心剑的周全,。”
仇不结道:“如此说来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喽?”
凌北陵道:“仇前辈,你是前辈,总不至于为难我等后生晚辈吧?”
仇不结道:“怎么,要拿江湖规矩来压我?你可知道老朽向来都是只管自己开心!”
凌北陵道:“前辈如此说,晚辈只能无状了!”
仇不结道:“你还不配与老朽动手!”转向墨义道:“小娃娃,这个王八也交给你了!”
凌北陵知道自己绝非仇不结的对手,而自己有命在身,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试图保全醉心剑。面对仇不结戏谑的言语,凌北陵强忍怒火不敢多言,道:“既如此,那便让晚辈领教领教这位少侠的高招!”
凌北陵话音刚落,墨义右手屈肘圈掌拍向其面门,左手五指箕张抓向其腋下,竟是千击掌法的一式“叶落千里”。掌势挥出竟无一丝破空之声,但那一股阴柔之力却是大的惊人,
墨义为救管凌风的性命,情急出手,深知黑暗中还潜藏着其他人,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是以出手便是千击掌法的精奥招势,“叶落千里”看似是一记直击,其实只是“横扫千秋”的前奏而已!
凌北陵见紫衫少年突然出手,忙将右肘外翻,封住其抓向自己腋下的一爪,左手化掌迎着劈向自己面门的一掌。虽然方才见到紫衫少年出手打伤醉心剑平易,但是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见其五指指风凌厉,凶悍异常,掌风却是平平无奇,是以选择挡开左手的攻击,力聚左手硬接紫衫少年的右掌。
“砰”一声爆响,凌北修踉跄倒退了三四步,墨义身形一挫,倏又电射而起,快如电光火石,一式“叶落千里”,双掌挥舞掌影叠叠,照着凌北陵全身要害处拍去。
凌北陵素以暗器闻名,虽然自封“八臂哪吒”并不被江湖一众暗器高手认同,但是暗器上的功夫一般人还是不敢小看的。只是武学的造诣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上来就错判了紫衫少年的杀招所在。
紫衫少年身法招式快得出奇,掌爪切换随心所欲,那阴柔的掌劲看似柔弱无力,人畜无害,实则功力不够之人硬接之下必留下伤筋动骨之暗伤。
眼见紫衫少年掌影如山,凌北陵左腾右闪,连连后退,狼狈至极。面对紫衫少年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虽是尽力闪躲,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啪啪”两声,凌北陵倒飞而出,摔落地上,口中哇哇吐着鲜血。勉强坐在一旁的醉心剑平易此刻也是慌了神,他情知自己若被管凌风抓住则是必死无疑。而眼前这紫衣少年出手果决狠辣,若是落在他的手里也决然讨不到好处!一念至此,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生,人之欲也。
死,悖逆之行。
非到生死关头,所谓的豪言壮语,刀山火海无惧的慷慨豪气多多少少都有些许虚伪。面对生死坦然无惧,云淡风轻之辈古往今来便少之又少,何况这本就是少情寡义之人呢!
墨义道:“前辈,这醉心剑平易与管凌风管先生旧有宿怨,晚辈要将其带走。”接着又道:“但是这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道:“但是,凌北陵前辈该如何处置?”
仇不结哈哈一笑,道:“他既是受人指派,那就留着他的狗命让指派他的人来处理吧,老朽有事先行一步。”说罢,身形一晃便即消失无影。
“噗……噗……啊哟,哎呀……”之声疾起骤落,竟是“天灵鬼手”仇不结临去之时顺手清理了暗处的杂鱼。荆济背起“凌风公子”管凌风,墨义提着醉心剑平易直向不归客栈闪去,只留下“八臂哪吒”凌北陵尚自倒在地上。
夜,漆黑如墨。
风,若有若无。
静,万籁俱寂。
不归客栈门前的两只灯笼高高挂起,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发出微弱的光芒,为迷失的人儿指引着归家的方向。
墨义封住醉心剑平易周身穴位,将其丢在屋内的一角,随后开始检查“凌风公子”管凌风的伤势。管凌风之前挨了碎魂刀斩锋一掌,伤势本就未愈,今夜又被“八臂哪吒”凌北陵飞镖打中大腿,后被平易一剑击飞,又受月眉寒气侵噬,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危如累卵。
墨义把过腕脉,检视过伤口,旋即取出一粒药丸喂管凌风服下,又将房间内的被褥盖在管凌风的身上,方才各自盘膝打坐。
天边微泛白肚,夜色将要褪去。
“玉……玉蝉,你……你好吗?”突然,管凌风发出微弱的呓语,似乎在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语意殷殷,情意绵绵,缱绻旖旎,葳蕤潋滟。
墨义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前,伸手把了把管凌风的腕脉,见管凌风面色已然恢复,随即便将被褥拿开。心下忖道“没想到这把剑的威力竟是如此之重,单看管前辈的伤势都致命,并无大碍,这剑的寒气侵入肺腑才是伤势严重的主因。”
荆济道:“大哥,管前辈的伤势有无大碍?”
墨义道:“目前来看只需静养即可,前辈忧思郁结,心绪不稳,一时半会儿恐难清醒。”
荆济道:“管前辈呓语中一直喊着‘玉蝉’,不知道会不会与桃花阁主有什么关系。”
墨义道:“管前辈显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应该不会这么的巧吧!”
荆济转头看了看倒卧在地上的醉心剑平易,道:“大哥,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墨义道:“管前辈醒来之前,我们两个只怕是要轮番值守了,所幸的是我们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
荆济道:“还有三日便是三十日之期,想必钟前辈该上路了,只是不知道路上可还安全。”
墨义道:“想来魁嵬阁不至于在路上动手,而将‘钟氏三杰’约在金家废墟恐怕也是另有他图!”
红日东升,薄雾渐褪,一米阳光划破沉重的黑暗,撕裂浸晨的浓雾,涤荡了新生枝叶上的朝露。一声蝉鸣叠着一束莺啼漫空而起,新的一天似星辰画卷般自天际缓缓铺开。
“啊……”一声长长的哀叹,或是心有不甘,或是无力回天,或是还抱着期望。总之,“凌风公子”管凌风舒醒了过来,只是身体的痛楚颇有些难忍。侧脸陡见墨义与荆济,道:“承蒙二位少侠相救,管某在此谢过!”
墨义道:“前辈无需客气,狭路江湖,义不容辞!”又道:“前辈感觉好些了吗?”
管凌风干咳一下,道:“除去身体有些疼痛,感觉已经好多了!”
荆济端来一杯茶水,管凌风在墨义的搀扶下缓缓坐起,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荆济复又送上一杯,管凌风仍是一饮而尽!荆济接连送了五杯茶水,管凌风方才道:“麻烦二位少侠,着实过意不去。”
荆济笑道:“晚辈让小二准备了饭菜只待前辈醒来,不知前辈可有食欲?”
管凌风道:“管某还真是有些饿了,麻烦少侠了!”
用餐已毕,墨义把了把管凌风的脉象,又仔细检查了下伤势。除却右腿被飞镖打伤,左侧身体硬挡了醉心剑的一击外,左胸的伤势和月眉的侵袭皆无大碍。
墨义指着瘫倒在屋角的醉心剑平易,道:“前辈,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管凌风一见平易,眼睛里立时闪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双拳攥的“咯吱吱”直响,一字一顿的道:“欺师灭祖,助纣为虐,滥杀无辜,任何一个都是该死的罪责。昨夜杀你不死,今日取你狗命也不算迟!”
醉心剑平易突闻管凌风恶狠狠的话语,一个激灵,道:“凌风,看在你我二人也算同门的份上,饶我一命,我愿意鞍前马后尽心服侍于你。”
管凌风仿似未听见平易的言语一般,缓缓闭上双眼,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突然,管凌风身形暴起,聚周身力道于右掌之上,一式“四海升平”直向平易的面门拍去。管凌风虽然身上有伤,但此时却是不管不顾,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拍出这必死的一掌!
“啪”一声爆响,管凌风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平易的面门之上。只见醉心剑平易七窍俱是流出鲜血,脸上亦挂满了恐惧和惊悚的神情。管凌风一掌拍出,人也侧身瘫坐在地上,显然,这一掌用尽了管凌风的全部气力。
江湖路远,生死无常,虽然凶险却也公平,举凡有才能之人,就能成名,人生也会立刻变得绚丽而多彩。有些人穷其一生,不择手段的攀向高峰,为的便是功成名就的辉煌,纵使短暂也要灿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