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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他们要往道观走!”
程淮生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咔咔...”
他用力张开嘴,可每当他想要说话,就会有甜腥的血液涌进喉咙。
力量似乎被那无序蔓延的疼痛掠夺了个干净,程淮生感觉自己似乎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快走啊。”
程淮生心中想着,也只能认命般叹出一口气,蜷缩着身子,保留着仅存的温暖。
好不容易穿越再活一世,要死得这么窝囊...
当——
耳边一声剧烈嗡鸣。
程淮生感觉呼吸猛地急促,寒气从脚底板窜到头顶。
他的视野直直朝着道观外望去!
四脚着地的黑影,在蜿蜒山道上急掠爬行。
程淮生无比清楚,那不会是什么山林间的走禽野兽!
可它要比野兽之类恐怖千倍万倍。
四肢着地,宛若蜘蛛爬行的鬼婴,回来了。
程淮生默默倒数着,估摸着要不了半分钟的时间鬼婴便要到了。
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
与此同时,那喧闹的人声更近了,似乎从道观后方来。
“瓜娃子,你说说,咱们几个人这什么运气,都没进三清山,在这小破地方也能遇见大虫来!”
“快别说了,欸,前面好像有个屋子?”
“是了!快,往那跑!”
他们似乎在逃命,言语间掺杂着剧烈的喘息。
脚步声急促,越来越近。
众人哪里知晓,他们正在从一个面对大虫的死局中,走向另一个危机更大的死局...
咔——
逐渐昏暗的视野里,鬼婴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程淮生绝望地闭上眼,静待着死亡的到来。
一秒,两秒...
时间在此刻显得异常漫长。
程淮生像是等待惊雷掠取生命的蛰虫,蜷缩身子之际,眼前的鬼婴越来越近了。
近到已经可以看清它那墨绿的肌肤,邪性空洞的眼,以及挂在嘴角粘稠腥臭的口水。
程淮生全身发凉,心脏怦怦要跳出胸口。
鬼婴距离道观仅差几步距离。
马上,他就会带着愤怒来到程淮生的身边,用手撕裂他的胸膛...
程淮生呼出一口气。
此时,异变突生!
一眨眼的时间,鬼婴猝然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
上一秒还在四肢着地疾行的鬼婴,下一秒直接凭空消失在了原地,无影无踪。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程淮生瞪大了眼睛,却完全见不到鬼婴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地咽下一口唾沫。
轰隆隆!
惊蛰落下,大雨瞬间倾盆。
下一秒,程淮生豁然开朗了。
在那细细密密的雨幕之中,惊蛰惨白还未褪去,有几道身影接踵出现在道观门口。
“瓜娃子,快,进来。”
“这下应该甩掉那大虫了,哎,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
首先走入道观的是一个有点脚跛的中年人,身后紧跟着一个寸头憨厚少年,衣着简单。
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长相相仿的中年人。
吱呀——
四人匆匆忙忙进了道观,已经被突然大了的雨淋湿全身。
众人弯腰喘着气,最前面的中年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道观里的陈设,先一巴掌盖在寸头少年头上。
“他妈的瓜娃子,下次再贪那点草药,看你爹我削不削你。”
“生孩子没屁眼的崽子,差点给你爹和你叔叔两个都害死。”
少年吃痛地叫喊一声,良久,不好意思地小声道:“爹,我要生了孩子那不还是您大孙...”
一路逃亡,有点跛脚的中年人用尽了全部力气,此刻也不再训斥儿子了,只低着头直喘粗气。
“呼...你爹脚都快跛了,还要折腾。”
“好了,瓜娃子,快去给门关了,一会又叫那大虫寻来。”
中年人一句话落下,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瓜娃子?”
他听到身旁儿子的剧烈喘息声。
连带着身后两位瓜娃子叔叔辈的中年人,也都怔怔出神。
“发什么呆。”
中年人正要伸出手敲打敲打儿子,却听到一声惊叫。
“爹,爹!有,有死人!”
瓜娃子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嗓音嘶扯,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跛脚中年人心中也一颤,连忙抬起头,这才得以看清道观的全貌。
神像,案台。
以及,满地半干未干的血,案台前躺着的俊俏少年。
少年身前有很多血,眼睛半闭不闭,眼睑周围一圈淡淡的红色,胸口的微弱起伏难以察觉,乍一看,还真像个死人。
突然,“尸体”说话了。
“咳咳...”
说是“说话”,程淮生的嗓子却被血沫堵着,只能吐出几个沙哑的音节。
跛脚中年人眯起眼。
身边,瓜娃子却已经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顾磕头。
“无意叨扰,无意叨扰!”
“我们不知道这里有道观,打扰...”
啪!
中年人一巴掌砸在瓜娃子头顶,清脆响亮,给他顿时拍蒙了过去。
“打扰你大爷,那是人,还活着呢!”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瓜娃子屁股,把他踹得一个踉跄。
“还不快去,行囊里找点水给他喂下。”
瓜娃子这才舒出一口气,一边傻笑一边挠着头,照着爹说的去做。
跛脚中年人回过头,朝着两个儿子叔叔辈,也就是自己堂兄的中年人,开口:
“火折子也在,柴火还剩点,先给这扫开一点,快些搭好柴垛再关门。”
“我去找点药给那人喂下,咱爷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胜什么来着?”
跛脚中年人自言自语着,从行囊里翻出几个小瓷瓶。
他视线全集中在行囊,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位堂兄此时面色微微露出不悦。
“是了。”
跛脚中年人摇了摇有些沾了泥泞的瓷瓶,朝着瓜娃子丢了过去。
瓜娃子接过,看着眼前喝下了点水,面色红润了些的俊俏少年,咽下一口唾沫。
而此时的程淮生,体内两股力量的对抗已经完全平息。
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想道:
“外伤一点没有,内里却估计着伤了不少,一动就痛,说话都困难。”
瓜娃子小心翼翼道:“小哥,这是镇南那家王家药铺卖的救命药,管用的,”
程淮生吃下瓜娃子倒出来的小药丸,舌尖微微发麻。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