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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麟卫的护送下,马车一路稳然前行,景色一览无余,房屋建筑鳞次栉比,呈一字排开,环环叠扣,不见尽头。
下至平民所用,上至修士所需,在这条街道上几乎都能寻见,种类繁多而齐全,向前行驶约摸半里路,马车停下。
秋月坊到了。
顾云泽看到了一块大匾,其上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大字——秋月坊,字体空灵不凡,隐隐间有灵气波动。
“这字真漂亮,适当观摩甚至对修炼有所帮助。”顾云泽一边端详,一边出声感慨。
他经常管理族中事务,但大多都是处理各个分辖之地所呈上来的“折子”,他来决定如何解决,若有不确定之处,可召集长老一同商议。
所以几乎没有去过家族开的铺子。
“先祖顾炎武亲自落笔写下的,他老人家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自然非同寻常,只是…还是不敌岁月。”
顾云霜将长剑收起,恭敬的朝牌匾行了一礼,俏脸闪过一丝落寞。哪怕先祖天纵之才,结局却仍没有改变。
“活在当下就好。”顾云泽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走吧,进坊,看看情况如何了。”
与此同时,坊市之内。
“顾家掌柜,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家的丹药出了问题,现在不认账了?真当散修就能随便欺负的不成?”
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抱胸冷笑,在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破旧布衫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气息不稳,一脸恨意的盯着所谓的“掌柜”。
“我顾家秋月坊起势之时,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和一枚不知道哪来的狗屁丹药,就像疯狗一样乱咬,谁信呢?!”
说话的,是年纪相仿的顾家子弟,手拿长刀,脸色凶狠,大有一个不合就开打的态势。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护卫,皆是同仇敌忾之色。
“死不认罪?那就别怪我们风家不客气了!”脸色苍白的青年大手一挥,怒喝道:“听我命令,砸了秋月坊,断了这不义之财,出了什么事,都算我风子越的。何况,他顾家先不仁,休怪我等不义,哪怕知县大人亲临,公义也在我等身上!”
“想毁我丹坊,先过你石爷爷这关!”顾山石怒吼,招呼身后伙计联合抵抗,誓死保卫秋月坊。
观此情形,那名叫风子越的修士笑了笑,同时心中大松口气,一个丹坊,竟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名炼气七层之上的高手出面阻拦,颇为古怪。
听说顾家四爷出了问题,调遣回了很多战力回归家族,今朝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他也更加有了底气。
“给我砸!出了事,我担着!”
他带来的人,少说都是炼气四层的修为,根本不是顾山石这些修为残次不齐的修士所能抵挡的。
若是硬拼,必有伤亡。
铮!
一道剑鸣响起,空气刹那恍如泥沼一般,让人难以动弹分毫。
一柄通体冰蓝的长剑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扑通一声,率先出手的几个风家人,手臂齐肩断掉,猩红的血液如同激流的瀑布,四处喷溅。
伴随着刺耳的惨嚎声,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前响起,悄然若无声,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有人要将我这秋月坊拆了?”
来者一身鱼纹白袍,模样俊秀,身旁跟着一个女子,抬手一招,那柄幽蓝长剑便悄然出现。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周围站着的人全被这一幕所震住,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说话。
只有阵阵哀嚎。
“你…你是何人?竟敢杀我风家之人?!你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你身后的女人也死定了!”风子越猛然惊醒,看向顾云泽两人,挥袖怒吼。
顾云泽剑眉微蹙,心中疑惑顿生,难道风家就派这么个蠢蛋来试探的?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此坊乃我先祖所建,你等此等番作为,让我如何面对先祖?陷我以至整个顾家于不义,故…只能出此等下策,万般无奈之举。”
“最后补充一点,人,没有死。”
他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并未弯腰。
“见过族长!”以顾山石为首,众多顾家中人异常激动,连忙恭声问好。
“你以为服软就行了吗?我告诉你,今天必须见红,而且还得是大红……”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剑鸣,只不过这次却有了阻挡,金戈交碰骤然炸响。
“没想到顾家族长竟亲自驾临,老夫风不休,在这里给顾族长行礼了!”
顾云泽微微一怔,看向身侧的顾云霜,后者轻抿朱唇,点了点头。顾云泽顿时安心。
来者是敌,而且很强,他看不透。但不够强,因为顾云霜打得过。
平心而论,顾云霜的实力很强,天生聪颖,无师自通,剑道造诣更是堪称无双。只是平日里不多出手,家族中人鲜少知晓。
顾云泽曾一度怀疑顾云霜不是大长老的亲生女儿。因为大长老半辈子才混了个炼气九层,各方面的天赋平平无奇,怎么生出了个“剑仙之资”的女儿?
“三爷,这里!”风子越高声呼喊,眼中充斥着血丝。
下一秒,一个灰袍老者骤然出现,面无表情,右手背在身后,看向顾云泽方向,浅浅的拜了一拜:
“顾族长亲自教导我风家小辈,风家真是倍感荣幸!”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明显刻意咬重。
“风长老说笑了。”顾云泽轻轻摇头,指了指自己,“我今年也才十六岁而已,贵少族长已经十七岁了吧?这么算来还大我一岁,如何说得上欺负?”
“更何况出手的还不是我。”
“好一个伶牙利嘴!”风不休冷笑一声,却只是在心中暗骂,嘴上仍笑着道:“顾族长说笑了,只是我今日前来并非是砸招牌,而是替襄阳所有的散修、百姓,鸣一个不平。”
顷刻之间,那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朝着顾云泽拜了拜,随后又向风四爷拜了一礼。
风不休继续道:“这位便是苦主,吃了你们秋月坊的蕴灵丹,不仅没有巩固刚刚突破的炼气三层,反而还跌落到了炼气二层。”
说到此处,他脸色倏然红润了起来,指着中年男子,一副痛心疾首:
“顾族长自幼修炼无忧,或许对此无感,然于一介散修而言,哪怕只是一个小境界,他们可能都需要数年的时间去修炼!”
“拼死猎杀妖兽才换来的寥寥几块灵石,结果换来的不是修炼的坦途,而是冰冷的深渊,凭什么?散修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说到此处,他握紧双拳,苍蓝色的长靴用力跺在地面上,贱起一层灰土,苍老的眸子中竟然蓄浅浅的一层泪花。
“长老,算了吧。顾家势力庞大,我不愿给您老添麻烦!”脸色苍白的中年苦主走上前两步,跪在风不休的面前,哀求出声。
“快快请起!”风不休连忙上前一步,将中年男子搀扶起来,“你且放心,哪怕拼点老夫的这条性命,也要给襄阳的散修讨个公道!”
这番话,显然得到了极大的共鸣。围观的修士,大多是无宗门无家族依靠的散修,风三爷声貌俱全的言辞,恰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尤其是一些经年杀妖兽的散修,看着顾云泽等人的眼睛,甚至充满了愤恨。
“族长,他们诬陷我们!秋月坊的丹药都是经过炼丹师大人的手的,绝无差错!”
顾山石站了出来,他指着中年男子破口大骂:“我看他就是穷疯了,来我秋月坊碰瓷了,他奶奶的,爹娘看见他都得啐上一口,族长你别拦我……”
“诬陷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若失去了散修这批‘客人’,那我顾家的灵石来源至少会削减一半,他就是想要断我顾家根基。”顾云泽缓吐一口浊气,“趁着还没定型,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先退下。”
“啊?”顾山石一愣,他听的似懂非懂,侧身两步附耳低声道:“族长,这风老四精明的很,比屎里的蛆虫还圆润,不好对付,您老行么?我原本想请救兵的来着。”
顾云泽笑骂一声:“我这个族长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顾山石小声嘀咕:“不是都说修炼天赋好的,脑子一般都不太正常……族长,我可没说您,您脑子很正常的!”
“去去去!”顾云泽摆了摆手,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错,这个人…很精明,不好处理。”
不出他所料,风不休才是风家派来试探之人,根本就不是那个蠢得和驴一样的风子越。
一上来就来了个下马威,手段心智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