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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美,老爹老娘肯定会喜欢。
一锹一锹挖起湿润的泥土,天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亲生父母不知现在何处,多半也已不在人间,养父母又早逝,难道天赐天生就是克父母的命?没有父母陪伴,没有人督促他练功,笑话他衣裳脏污,和他一起练习剑术,人生,还有乐趣吗?生活真的还能持续下去吗?
天赐心中有许多疑问。
葬下老爹老娘,天赐在旁摘了一大束野花,插在墓前:
“老爹,老娘,天赐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安心走吧,以后我会常常来看望你们,多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这辈子没有机会报答,下辈子再托生当你们的儿子,好好报答你们。”
“老爹,我今天又练了一遍老爹的‘大乘心法’,果然十分给力,魂力顺畅浑厚,还是老爹行!”
“老爹,我再打一遍给你看看,你看我是否有长进了?”
……
天赐低头想了想,看看还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又似乎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于是,他跪下去,深深地拜了三拜:
“老爹,老娘,天赐就此告别了!”
然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鹿山。
对啊,男子汉,就要干干脆脆。哭哭啼啼像什么。
鹿山脚下,有一条通往远方的大路。此刻天赐就走在这条路上。一匹狼,一柄剑,无牵无挂,道路广阔无边,茫茫天涯任我行。
往哪儿走?天赐不知道,狼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走到哪累了,就下来歇歇脚,喝口水,润润喉咙。
“兄弟,你去哪儿?”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天赐回头:“不知道。”
“哈?”那人笑了。
来人生就一副憨厚模样,黑红脸膛,粗短脖颈,年纪不大,最多三十出头。
“我叫尹中天,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龙天赐。”
虽然知道老爹本姓黄,在鹿山用的是假名,天赐在外还是继续用龙姓。
尹中天看看龙天赐,他年纪不大,最多十四五岁,骨骼清健,身形俊逸,无欲无求,不卑不亢。手掌骨节粗大,一看就是武家子弟。呼吸吐纳,武力深厚,坐骑不是马不是驴,竟是一头恶狼,便对他有了兴趣。
“龙兄弟,你身上背的是何方宝剑,能否让我见识见识?”尹中天躬身问道。
天赐背上剑匣中的宝剑不知为何,时常隐隐振动,呜呜作响。他本不是孤寒悭吝之人,当下便爽快地答应,取下宝剑给尹中天看。
只见这柄剑,剑柄富贵,剑身寒气逼人,如青龙般霸气,猛虎般贵胄逼人。朝他轻吹一口气,便听得宝剑回应般振翅鸣响,竟像是知音一般。
“好剑,好剑。果然名不虚传。”尹中天轻抚剑身,赞不绝口。
“为何说名不虚传?难道你认识这把剑?”
“兄弟你手握宝剑竟然不识宝?这把剑名为‘麒麟月’,300年前北境华武大帝搜罗全境,总共得了2片不得了的不世钢。”
“这不世钢质地坚硬,八百壮士千锤万锤均不能凹其分毫,当初大帝找来全境最顶尖的铁匠,日夜锤炼三百天,锻造出2把宝剑,名为‘麒麟月’。”
“大帝自留一把,因极其喜爱,大帝驾崩之日,他那把‘麒麟月’随他入葬,再不得见人。另一把流落民间,几经易手,后被北境望族南宫家持有,再后听闻此剑又从南宫家失落,不知去处。”
天赐垂头暗想:原来是南宫家的宝物,难怪剑身刻“南宫”二字。
“‘麒麟月’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最神奇之处还是他的人性。”
“人性?”
“对,他是一把剑,但又不仅仅是一把剑,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朋友。”
“他认人。”
“如何认人?”天赐奇怪道。这不是越说越离谱了吗?
“他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是否跟随剑的主人,就像通人性一样。”
“如何做到这般神奇?”
“你身背宝剑,他不识你,不认你,任你是武林高手,你纵使用他,却如提起千斤重担一样,舞不动,不顺手,不得劲,不听使唤。”
“如他认你,即便你毫无武力,取他在手,他自会带你舞动,助你杀敌,如有天助。”
“这就是,麒麟在手,天下我有。”尹中天昂首向天,一字一顿。
“那,这‘麒麟月’在我后背哀鸣,振动,就是说他不喜欢我,不认我了吧?”天赐懊丧道。
“非也。需以血祭剑,方知端倪。”
“以血祭剑?”天赐大吃一惊。
“你试取你身上的血,无需多,一滴即可,以血喂他剑尖,他尝血便知你心性,如他认你为主,呜咽声绝,说明此剑甘愿安稳,从此与你相伴左右。”
“兄弟,敢问你年纪轻轻,是何机缘得到这把‘麒麟月’的?”
天赐见他为人豪爽,便不瞒他,将老爹如何在鹿山林中发现宝剑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只是瞒下在林中发现自己一节。
尹中天听了,感叹有缘人自有机缘,非寻常人所能遇也。低头沉思片刻,又微笑道:
“兄弟,你既不知去何处,不如随我同去池虎一游,路上也好做个伴?”
谁知天赐听闻宝剑原属南宫家,心思一动,便有心想去北境长长见识。
据说北境风光甚是不同,冬天飘雪,所有物件一概被白雪覆盖。再者也可顺便打听打听自己的身世,如果父母健在,也好相见,同享天伦之乐。
打定主意,便含笑回绝:
“尹兄,我刚刚打定主意,想去北境一游。”
尹中天伸手一指:“也好,兄弟,前面不远便有一条岔道,右转是故浅,左转通往北境,咱们就在此地别过,将来有缘再见!”
二人于是拱手告别。
天赐目送尹中天快马加鞭,走上了前面的岔道,身影渐渐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一径向北而去。
看看天色将晚,路人稀疏,想近来南掌、真腊等异域人等四处流窜,多有惊扰,不如找家客栈歇息一晚再走不迟。
主意打定,一拍老狼,道声“走”,沿路急赶,加速行进。
往前又跑了十来里地,尽是荒野一片片,草长过人,并无一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