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陈搬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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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无人能听懂晦涩难懂的经文字意为何。

入得耳来。

眼前仿若出现一缕缕月华凝成的奇异文字,注入每人体内即可逐步洗涤在黑暗侵染下恶念丛生的种种幻觉。

窦弼悚然惊醒。

下一瞬,便后怕不已的及时撤去欲要将殷水流烧穿的碧血洗银枪。

“我竟在这邪祟影响下,生出如此大不逆的想法,险些把水流兄当作是大哥杀死。”

不等他多想吟唱的经文源于哪个流派,将要陷入寂灭黑暗中的书房霎时形势突变。

被逼到生死边缘的单飞,在恢复清醒的瞬间,便破釜沉舟的悍然出手。

他是单吉的庶子。

平素在这种单氏大宗云集的场合下,惯来都是奉承着忙前忙后,几乎与端茶倒水的竖仆无异。

谁人能想到,在单氏岌岌可危之时,单飞不鸣则已,一鸣竟是如此惊人。

在他腰间藏着的金瓜锤长不过一尺三寸,甫方拎将出来便在室中发出轰隆隆的雷声,每往黑暗中推进一分,便会增强一分萦绕在前端的电闪雷鸣。

“呔!”

仅是稍后一线时间,又有一声又惊又急的狼嚎响起。

位于单吉身侧的单琨再也顾不得秘密泄露,待得灵台清明,便以意念点击使用【陈搬之(少年)体验卡】。

陈搬之是晋室中朝时期的儒门大领袖。

可惜单琨在天授其神通法术的抽奖转盘上,抽到的仅仅只是少年陈搬之的五品修为,且体验时间只有一刻钟。

陈搬之(少年)唇枪舌剑术!

霎时间。

单琨头上的凶恶狼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使群邪辟易的浩然正气立时萦绕周身。

人口微张,由璀璨文气汇聚而成的赤红舌剑光芒大作。

可惜单琨的肉眼见不着乌承的方位,还当乌承的邪异身躯仍然停留在原地未动。

赤红舌剑飞向前方挥来砍去的同时,口中再念念有词,暴雨梨花针一般大小的唇枪,在后无穷无尽的配合掩杀。

所幸他挑着角度,没有前后左右到处乱射。

不然周边的族人要先行倒下一片。

“你们……”

对于二人知根知底的其他单氏族人,见到这幕不可思议的离奇画面。

纷纷在惊骇中呆在当场。

轰隆!

雷声持续作响。

单琨的唇枪舌剑术对于乌承的伤害几近于无。

单飞的金瓜锤则不同。

往止住蔓延之势的流淌黑暗中推进一尺有余,将要迸裂而出的一记雷殛,已在金瓜锤的锤面上蓄到了极致。

再往前去一寸,立即便将前后连成一线雷声,从金瓜锤中天崩地裂般炸裂出来也似。

纵使是严密布防的窦弼也不禁为此声势感觉到耳腔震痛,踉跄地带着殷、连二人连连退去几步方能止住。

更遑论他人。

未能先伤敌,己方的族人便已被滚滚四裂的雷声,震得纷纷四散开去,将书房顷刻间撞得四分五裂。

端的是不用则已,一用起来敌我不分的大雷法术。

而这,仅仅只是前奏。

金瓜锤的真正杀着,是从苍穹上方轰然落来的一道布满威能的闪电。

划破黑幕,刺穿雾障,以无可抵挡的镇压之势,轰击金瓜锤的前指之地。

由虚妄突破到现实中的黑暗顿时崩溃般萎缩退去,乌承的虚妄身影在亮如白昼的照射下再无遮拦,从黑烟缭绕间显出痕迹。

“这是我叫了十八年的阿爷。”

殷水流的右眼刺痛大为减少,见着在雷电轰鸣下的乌承依旧黑烟缭绕,却不再变幻出其他凶神恶煞的样貌。

他与乌宽有几分相似的年青面容,仍然在保持着既显温和又显僵硬阴森的微笑。

不论是近在咫尺接连着天地威能的恐怖闪电,还是能将光线割裂得四零八落的唇枪舌剑,又或是在步步走来中吟唱着通篇经文的女郎。

周遭如此种种,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只有殷水流和乌宽。

“让他活着。”

精神几近崩溃的乌宽在痛哭流涕中,被乌承从远处送到殷水流的脚下。

这句话刚说完,由金瓜锤这一记雷殛引发而来的闪电,在沦为废墟的书房原址上,仿若龙卷风般逐步侵入乌承的邪异身体。

“我被疆沉的枯指污染的肉身,被我阿爷藏在地窖里,你来送我一程。”

黑烟缭绕的邪异景象,在闪电的威压下几无抵挡的迅速溃散。

乌承的身体亦如碎片般纷纷化开。

“他败了。”

若无吟唱女郎的施以援手,少不得要被金瓜锤的电闪雷鸣重伤致死的人群中,倏然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呼唤声。

只是,很快他们就尴尬的彼此面面相觑起来。

固化僵硬的晋室制度最为排斥这种法不知何来,术不明出处的异端。

漫说旁边还有一个监督地方不法的绣衣使者。

便是没有。

单氏也无法齐心合力的承担一旦隐瞒不报,泄露出去即遭满门抄斩的可怕后果。

没人会想着家族将要在单飞与单琨的带领下走上强盛。

只要无人可以颠覆这个世道的规则。

纵使异端的实力再强,不潜入暗中逃匿的结局,最终的死法不外乎便是天下共讨之。

倘若是在往日的太平时候,此刻少不得便要出来几个叔公,大声训斥单飞与单琨二人法从何来,术出何处。

不由分明的就将这两个祸害,扭送到绣衣台或是南山居去了。

当然,那是在能剿灭内患的前提下。

现在非常尴尬的情况在于,依照单飞与单琨表现出来的这种勾连天地的神通法术,他们即便齐齐上前围攻也是明显不敌的。

“他只是受伤暂且退去,并没有败至再无卷土重来之力。”

吟唱的女郎足不沾地。

她每往前踏出一步,如水般倾泻在庭院中的月华,即会在她的足底飞速凝聚,让她踩出清冷盛开的莲花形状。

见众人齐齐望来。

女郎在步步生莲的行进中叹息一声,不过是微拂宽袖,伸出五指纤纤玉笋红,满庭月华即汇聚到她的指尖,变作水色潋滟的露珠。

数量不多,对于受到重伤的单氏族人而言却已足够。

女郎仿若是落入凡尘的仙人般将露珠分洒出去,落到单氏族人的伤处便化为勃勃生机注入其中愈合断骨。

窦弼感受着其中的秘藏玄妙,不禁脱口而出道:“望舒术?”

女郎说道:“望舒斋门下镜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