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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见外面的那个女娘。”
连霓裳并未承受到任何禁锢力量,在决断是否离开的这个关键时刻,她缳术所结的青色绳索早已经化作小圈绕着三人方圆。
一旦挨着任何不明邪祟的邪术来犯,即可循迹反锁住对方。
她怕窦弼反对她的这种不理智,又以恳请的语气传音说道:“只是让我看她一眼也好,若是可行,还请窦君带着我们冲出去。”
这种想见见水月样貌如何的想法,在连霓裳的心间稍起一点苗头,不知为何竟似大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再难用理智去压抑一二。
当然,她并非全无在这种境地下的安全考量。
有览缳连氏的绳索挡在外面,再加以窦弼分布过来的燎原罩门充当后手,只要不是在邪祟的攻势下一合即溃,他们都有从容离去的时间。
“好。”
窦弼在随时准备推开大门的准备中。
并未反对她的请求。
他正要带着殷、连二人直直撞墙而出,忽又惊诧的止步望向殷水流猛然剧烈震动的宽大袖口。
还不等他出声询问,但见从殷水流的袖口下方,畏畏缩缩地钻出一个青黑蛇头,臃肿不平的蛇腹不住蠕动起伏,好似有什么还未消化的东西将要撑破出来一般。
“这是什么?”
循声望来的连霓裳不禁失声道。
天可怜见。
这个时候的殷水流在乌承的目光注视下,苦苦支撑着贪婪之虺的出击,哪里还有余力将心神放在其他方面。
倘若窦、连二人有单茂的【大心神术】,此时必然能够听到殷水流从心中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声。
“沃草!”
“你缩在下面怂什么,出去干他啊!”
贪婪之虺始终猥琐不前,一个可怕的猜想让殷水流不禁脊梁处寒气大作。
这条蠢蛇出来了之后,定然是嗅到了乌承远胜与它的邪异气息,觉察到了彼此双方不可逾越的莫大差距。
它在怕他。
草!
殷水流现在但凡还能动弹,必要抽出妖刀勿拔,给这条欺软怕硬的蠢蛇,来上一记狠狠的拔刀斩。
他的右眼越来越刺痛难挡,滋滋滋的幻听异响里,忽然传来一个小儿饮泣的哭音。
“我被疆沉的枯指污染了。”
黑烟缭绕中的乌承变作了一个怯怯弱弱的小儿。
至多不过七、八岁。
倏忽之间。
又变作一个满面横肉的屠夫,忿忿不平的挥着黑烟形成的菜刀,指着殷水流暴躁的连声怒喝。
说些什么,却也又随着滋滋滋的幻听消失,仅能听着最后三个反反复复的字。
“而你呢?”
“而你呢?”
“而你呢?”
屠夫消失以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绿袍的大腹官吏。
他满是贪婪的望着殷水流,血红的嘴巴裂至耳下,说话间猩红的舌头卷来卷去,口齿间流满欲要择物而食的怪涎。
乌承停在原处的双足被他往前踏出一步,旃蒙、柔兆、强圉的棺木立时齐齐合上一线。
殷水流霎时察觉到不妙。
房中的光线愈发暗淡下来,由绿袍官员身边蔓延开去的黑烟缭绕,宛如浓郁至化不开分毫的墨水,由虚妄中突破至现实一寸一寸流淌。
在情切下连声问道殷水流两声,都得不到反应的窦弼已经神色骤变。
他还当是藏在殷水流袖中的妖蛇作祟,正要一边帮着殷水流揪杀,一边带着连霓裳冲出房外。
倏忽之间,无法受控的负面情绪猛然暴涨。
不知从何而来的汹涌贪念疯狂充塞着窦弼的整个意识,一时竟是忘了他要做些什么,只顾着种种往日可得而不能得的事物。
譬如他的嫂子。
当下恨不能即刻日夜兼程的回到燎原郡,行那欺兄霸嫂的痛快活法。
连霓裳的反应亦是相当不堪,失控的撤去布防的青色绳索,若非一时浮想联翩引发的身娇体软,便要在痴痴发笑下不管不顾的去找姊夫去了。
房中顿时响彻各种忘乎所以的狼嚎与人声。
知道局面将要坏无可坏的殷水流,不由得在绝望中疯狂地向着贪婪之虺叫骂。
“狗币蠢蛇,上去干他啊。”
“草!”
“你看看你现在没有一点蛇胆的叼样,难道你在上古作大妖的时候,也喜欢将你的九首缩在两脚兽的胯下。”
可怜贪婪之虺真不知道它妈是谁,但是遭受到如此历史污蔑与蛇格羞辱的它,不禁再次钻出殷水流的袖口,向着前方仰起了曾经在上古时代高贵不凡的蛇头。
“干他!”
在殷水流的又一声意念咆哮下。
贪婪之虺睁着金色竖瞳,视死如归的向着乌承发动攻击。
然后。
螳螂挡车的悲剧发生了。
殷水流直愣愣地望着一头撞上黑暗的边缘,即如遭雷殛一般的贪婪之虺,再看它臃肿不堪的蛇躯在仓皇后退中犹自还在不断抽搐的惨状,不禁如坠冰窟地暗道完了。
他实在难以相信,被太易章封在虺纹囚室中,仅可使用三次的贪婪之虺,怎么在乌承面前会弱到如斯地步。
并且,贪婪之虺螳螂挡车般的溃败还不止于此。
它紧紧闭合的蛇口在抽搐下再难维持。
不过是张开一线。
殷水流的右眼便见到在辛丑船上,被贪婪之虺一截一截吞入腹中的阴影诡物由此钻了出来。
纵是右眼再是刺痛难忍,此刻也不禁被殷水流在目瞪口呆下将之瞪得滚圆无比。
单氏庄园中本就有两个让人难以抵挡的妖化邪异,现在再加上一个但凡黑影碾过即能收割无数性命的诡怪。
形势瞬时崩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太易章误我!”
他竟将如此蠢蛇视作杀手锏之一。
眼看着一切即将结束。
逃出蛇口的阴影诡物却片刻也不敢在房中滞留,纵使感应到殷水流这等美食就在身侧不远,也不得屈从于从绿袍官员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它沿着墙缝消失不见的同时,绿袍官员向着房中流淌的浓稠墨液忽然止住了。
被绿帽官员视若无物的单氏众人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大喝:“大胆妖孽,休要以为我们单氏无人,看你能否吃得消我这一记大锤。”
恰在此时,一声声好似从晨钟暮鼓中发来的经文吟唱声由外传来。
是自称为水月的女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