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谁是下毒者【3】(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第二天一早袁臻刚用过早饭,崔智刘厚便一同跑来汇报起了审讯的结果。

“花老汉当初是在一富绅寿席上遇到一个叫孔叔的,喝酒时无意间把那桩杀夫命案说了出来,对方对制毒配方特别感兴趣,没多久就把他给收买了。

在确定郭万奎的身份后,孔叔给了花老汉二百两金子,他只给了老郭四十两。虽然有点狠,不过也足够拉他下水了。

只是花老汉无妻无儿,到死也没说出怎么找孔叔。”崔智有点遗憾,在抓捕花老汉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他,许是这个原因,还没上刑人就没了。

“孔叔有什么特征?”

“我问过,相貌堂堂,身高八尺,一把美髯,是个鹤立鸡群的汉子。”

“主公!郅三郎身边不就有个姓孔的门客生得一把美髯?”

“兹事体大,无凭无据不可枉自猜测。”袁臻皱紧眉头。

“只要看你若和四郎一样自裁,谁得益就知道谁的嫌疑最大。”崔智闷闷地说。

当袁臻听到孔叔时,困扰了他多年的案子已经半露出水面。他只想了一会儿便开口道:“四郎的死就算在二郎头上,这件事事到此为止。郭家所有人全部清光。”

刘厚愤怒地拍桌子说:“如今我们今非昔比了,还要继续吃哑巴亏?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治四郎的事,我们脱不了干系。”崔智一语道破袁臻的顾虑。

刘厚恨得在屋里嗷嗷直叫,袁臻的前额微微有些痛,他心中当然有愤怒,可他早已知道如何避免让别人的愤怒钩出自己的情绪。

当年亲生母亲过世,自己大哭一晚,父亲骂他嚎什么丧,你嫡母还在呢。那个时候他和刘厚有点像,还没学会隐藏自己。

后来在乔公的教诲下,他逐渐明白隐藏愤怒不是逃避,更不是懦弱,而需要凡事比别人多看一步。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当你的对手,审时度势远比争一时输赢重要。崔郎,你说如果乔公知道此事会说什么?”袁臻洗起了茶杯。

“乔公曾说过:文敬之而不喜,侮之而不怒者,唯同乎天和者为然。”崔智的天资最好,深谙时机未到。

“就这么算了?”刘厚瞪大眼睛问。

“不,等着。”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他犯错。”崔智耸了耸肩。

“你还记不记得姑娘侄儿说过的话?”袁臻问。

刘厚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昊儿说只要遇兽不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冷静处理,就能等到致命一击的时候。”

“我竟不如那孩子。”刘厚拍了拍额头大呼起来。

“他爹的进士可不是白当的。”

“是吗?”崔智贼笑道,“我倒觉得姑娘教他的可能性更大。”这些天观察下来,他越发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倒不是坏,而是看不透,总让人不踏实。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陈容和薛之沅回来了。

“宰相最终说服陛下暂缓加税,拟三年内陆续扩建南渚和龙港。”

“怎么说服的?”袁臻大喜过望。

“还是搬了乔公的话: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得当,所得动以百万计,岂不胜取之于民?”

薛之沅接道:“大伯还说前年我朝年财政收入达到一亿六千万两。尽管四方有小战争,国家募兵没停过,刨开战争成本,一年仍有八九千万两的盈余。

为什么庞大的军费开支没有削减,国家和百姓不贫反富?就是海市开阜带来的新财路。如今龙港已完全纳入朝廷的版图,不止要扩建港口,还要修路通桥。

主公,户部同意拨六百万给你,分三次划拨。这么一来南渚白银紧缩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好个薛相公!好个陈尚书!”

“三郎什么反应?”崔智幸灾乐祸地问。

“也是巧,这段日子他不在京城,在期颐园里赶工期呢,估计等他回京知道后要气吐血了吧。”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袁臻一边让人把汪怀亮、金誓忠叫来,一边派人请了福春楼的头牌来家给两人接风。

崔智少年白衣,听粉头唱得动人心弦,跃跃欲试也跟着上台和了起来:

“淡画眉儿斜插梳,不忻拈弄倩工夫。云窗雾阁深深许,蕙性兰心款款呼。相怜爱,倩人扶,神仙标格世间无。从今罢却相思调,美满恩情锦不如。”

众人纷纷叫好,直喝到午后才散。

袁臻回到内书房见丹丹已经把药煎好了,随口问:“珺姑娘今天去哪儿逛了?”

丹丹行礼后说:“她走了。这药是她临走前嘱我煎的,还说主公的病不妨事了,喝不喝随你。”

“走哪儿去了?”袁臻大惊。

“被她大师兄接走了。”

“什么大师兄,怕不是又被人骗了吧。”袁臻急得酒都醒了。

“这次倒不像。那人是今早摸到我家的,说昨日在酒楼看见她,因刘大哥在旁不敢相认,两人说了好些家常话,有嫂子有侄女,看着是极相熟的。她那大师兄很着急说什么守备家的老太太不好,他是从楚山找到这边来的。”

“她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袁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她侄儿的学还上不上了?”

“她大师兄让姑娘先去达州救人,他帮姑娘把学籍衣服送回楚山,肖家自有家仆送哥儿来南风书院。”

袁臻呆了一会问:“大娘子早上去找过她没?”

“来过,见她大师兄在便走了。”

“你怎么不派人来告诉我。”袁臻埋怨道,“她到底去哪儿也没问清楚。”

丹丹被袁臻抢白了一句低下头说:“我原拉着她不放的,她却说臻大哥的病早好了,但他们都太客气了,每次说好了日子都不放我走,如今达州有个老太太等着我去救,岂有不从之理。

接着她让我去一趟药铺给主公抓药,以往她都要一味味检查过才让我煎的,可这次等我回来他们已经走了,摆明了是故意支开我。”

说好的美满恩情锦不如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袁臻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