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虫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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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城。

在这儿的居民似乎回归平日生活,他们回家的回家,有事的做事。

方才袭来的山鬼尸,就如恍然一梦般不再引人注意。

相比于那些失掉亲人,失掉财产的苦命人,大部分居民抱着的还是死里逃生的余兴。

城内不大不小的家族,陈姓一家同样如此。

他们从封锁的城南回到自家宅院,只觉得身心都放松下来。

只是一众人聚在陈家厅堂时,他们仍是面露忧色。

围坐在族会室中,本就心乱如麻的陈见意,在沉默的气氛更是有些心慌慌。

他低头搓着衣角,时不时抬头却见家里大人仍是一言不发。

作为家老的陈蕴中终于是见不得众人的沉默,他轻咳声开口道:“这一场无端灾祸,我们陈家人没丢多少东西,已经是幸事。”

“在县令面前我们也算是露过脸,事后县令得着手安抚城内百姓,你们有什么看法大可说说。”

一声落,围在桌前的陈家子弟神情不一。

他们有人在思索,有人在放空,也有人像陈见意般玩着衣角、手指。

但不约而同的是他们没一人开口。

陈蕴中的话头落在空处,他也只能长叹一声。

他明白这妖鬼入城不像常规的天灾人祸,那些天灾人祸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妖鬼只要入的一次城就入的第二次。

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看来,清水县城已经不如往前那般安全。

前些时日的妖鬼灭了陈焚一家,现在又是妖鬼入城。

连他这久经风浪的老头子也有些惊慌,更何况这些拖儿带女的陈家子弟们呢。

他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于危难中助县令一臂之力,这才是真的雪中送炭,只要县令不死,有这一遭事情,他们陈家又能站稳脚跟好些年岁。

不怪他老头子在这种全城惶惶的时候谋划往后。

只是这一辈辈传下来的陈家,他陈蕴中无论如何都得保住。

终于受不了族会室中的沉闷,心思本就跳脱的陈见意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城南见的那名监天卫大人,我觉得好眼熟,会不会是陈焚小侄?”

陈蕴中闻言一怔,老脸上泛起感怀。

“那大人缺了一臂,身形虽和焚儿相仿,但应该不是。”

陈蕴中摇摇头,否掉陈见意的想法。

他心疼这个孙儿,但现在聊他对家族事无意义,眼下还是得先做好接下来的准备才是。

终于,在陈见意开口后,族会室内的大人们,也紧跟着说起自己想法。

一时间,陈家族会室内哀忧之色一扫而空,一片兴兴向荣。

……

砰——

傩面鳞兽被银竹一脚踢飞,碎裂的鳞甲和鲜血一同洒出。

提锋与形神癫狂的银竹过手,紧跟在他身后的刑鹿猛然投出顽石。

“没用!你们太没用了!”

银竹探出一手,迎面将袭来的顽石击碎,行动敏捷的她往前一跃,染血的五指猛地抓向刑鹿面门。

尖锐的五指在视野中放大,刑鹿面上却全无惊惧之色,独眼狂笑的他全然不惧,挥出拳头悍然迎上。

“滚!”

一声厉喝从刑鹿口中吼出。

拳指相交的刹那,刑鹿的皮肉被轻易划开,但在皮肉下的硬骨却强行抗下银竹的刀指。

咔嚓一声细响。

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银竹的五指有了不同程度的形变。

“啊——”

半身金血淋漓的银竹痛吼,在继提锋偷袭后,一众人终于又给这怪物留下伤痕。

这足以证明银竹并非表现的那么强大,只要再花些功夫,就能把她给磨死!

蛰伏的陈焚并未趁着银竹痛吼时攻上去。

此时的他正咬牙积蓄着燎原劲内力,失去一只胳膊的他将燎原劲内力压在腰后的肢体上。

这只来自妖鬼青铜面的肢体要比他本身更为坚韧强大,也就能容纳更多燎原劲内力,到最后所爆发出的破坏力也必然比他用拳脚挥出的炎开要强。

如果他只能命中身姿轻灵的银竹一次,他想将这一击作为银竹生命结束的钟响。

“喝啊!”

傩面豹形的禾风没有陈焚那样能左右战局的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抓住银竹的每个放松警惕的时刻,向她狠狠挥出爪牙。

傩面蛇形的曲子娘与他一般,根本无需更多的语言交流,在银竹与刑鹿交手而过,她就已经往敌人亮出毒牙。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群蠢货——”

在禾风与曲子娘的围杀下,银竹声嘶力竭的尖吼,一股金黄波动从仰天长啸的她体内涌出。

在这金黄波动冲刷下禾风与曲子娘的身形转瞬缩涨,一缕缕金丝从他们体表涌出,呼吸间将两人卷做金茧。

“禾风!子娘!”

两枚金茧倒地,刑鹿目眦欲裂。

他的双眼鼓动的好似要从眼眶中挤出,从他傩面下喷吐而出的黑气如沸腾般吱吱作响。

“杀了你!杀了你啊!!”

金黄波动并未蔓延太远,神色疲惫无比的银竹喘着粗气,望着奔来的刑鹿嫣然一笑。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你这副痛苦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开怀!”

“这!就是忤逆天潢贵胄的下场!”

此时的刑鹿理智全无,银竹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在耳里。

现在的他只想将拳头狠狠砸在银竹脸上,将她这张令人生厌的脸砸的稀巴烂!

陈焚眼见两位同僚成金茧,心头也是一阵惊急,但压蓄燎原劲内力的过程正处于关键时刻,这还是他第一次蓄积如此大量的燎原劲内力,他不能停下,更不敢停下。

“陈焚,要好了没。”

提锋护在陈焚神情,身姿下伏的他喘着粗气,鳞甲下的血肉痉挛生疼,他虽然不知道陈焚在干什么,但他相信。

相信这个敢一个人找死,还能活下来的家伙。

“马上就好,只要再一会儿——”

陈焚额角青筋鼓动,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肢体此时正如一个不稳定的反应堆。

只需要轻微的触碰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那爆炸范围与杀伤力他不知道有多大。

但如果能真切的轰在银竹身上,他相信一定能将这件事给了了!

“好,我和刑老大再给你拖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