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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lversion ='1.0'encoding='utf-8'standalone='no'?>\r\r\r<htmlxmlns>\r\r<title/>\r\r\r\r<h3id>第9章急如风火 “我没法再见到杨兄弟。”
李景风想起与明不详在客栈的重逢。
“他生病了。”明不详想了想,“应该不是丹毒发作,是誓火神卷的反噬。”
“杨兄弟真练了誓火神卷?”李景风在亚里恩宫听过这套萨教神功,艰险非常,他希望杨衍能够成功,又担心这听起来颇为邪门的武功会不会害了杨兄弟。
“他身边有个绝顶高手,我没办法潜入祭司院看他,所以要你帮忙。”明不详说道,“他需要更多信得过的人,你出关的目的不也是要找他?”
“你跟他说过什么?”李景风质问。
“我只是帮他,就像帮你一样帮他出主意。”
“我不相信你!”
“你对我误会太深了。”明不详摇头,“虽然你很想杀我,但我并不想伤害你跟杨兄弟,其实你也知道我能信任,例如,你就不认为我会出卖你,将你的身份泄漏给祭司院,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来见我。”
信任明不详?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毛病,可恶的是李景风自已也反驳不了这件事,他来见明不详时,从没怀疑过这里有陷阱。
明明猜不透明不详,却又这么了解他,李景风甚至觉得自已对沈未辰都没像对明不详那样了解……
拿小妹跟明不详比较就够荒谬了。他正考虑现在的处境跟情况。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明不详忽问,“如果杨衍想要带萨教入关报仇,你打算怎么办?”
李景风吃了一惊,道:“这是古尔萨司的想法。”
“我是说假如。”明不详问,“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有这个可能。”
“杨兄弟重情义,虽然有些偏激,那也是因为身负血仇,昆仑宫时他就愿意放下仇恨去救九大家掌门,他不会为了报仇就引萨教入关。”
“彭老前辈却因此冤死。”明不详道,“你难道想阻止他报仇?”
“我不会阻止他报仇,我会帮忙。”李景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能刺杀臭狼,同样也能刺杀严非锡,那次我们差点就成功了。”
</h3id></htmlxmlns>“如果不是项宗卫突然出现,你连脱身都难。”明不详摇头,又问,“这次你想邀请我帮忙?还是希望我离杨兄弟越远越好?”
李景风又愕然,为什么明不详的问题总是这么难回答,直觉告诉自已,如果明不详愿意援手,那会是最有用的帮手,但理智又告诉自已,这无疑是危险的行为。
“我们再找几名高手帮忙。”李景风沉思片刻,他明白这当中的困难,臭狼那回是依靠于轩卿里应外合,而华山那边……不可能指望严大公子大义灭亲。
但他从小就学会遇到难题不是想着不可能,而是要想办法解决难题,或许办法不会有,但放弃就一定没有。
“但假若杨兄弟坚持要带蛮族入关。”明不详道,“那时就只有你能阻止他。”
“我不会担心这个问题,你想挑拨离间?”李景风愠道。
“我真的很难判断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直接。”明不详看着李景风,接着道,“那就剩下一个问题,你要怎么见到杨兄弟?”
※
“把我送进祭司院。”李景风又说了一次,语气比上回更直接。
塔克目瞪口呆,他只思考了片刻,对麦尔点了点头,麦尔摇头:“他很危险。”
“我要信任他。”塔克道,“我们手上的筹码很少,所以不能想着安稳,想按部就班对抗祭司院?有这样的道路?”
麦尔没有反驳,推开门来到屋外,将手上的油灯晃了晃。
李景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们来的时候极为隐匿,离开时却不遮掩。
“我们回亚里恩宫。”厚实有力的手掌拍在李景风肩头,“跟我说说关内的事。”
回亚里恩宫的路上,塔克絮絮叨叨的不停发问,对关内十分好奇,李景风跟他说起四季如春的江南,以及从不下雪的南方时,塔克露出羡慕的神情:“那里很热吗?”
“不一样的热,很黏,很不舒服,虫子很多,有巴掌大的蜘蛛,跟细小但有毒的虫子。”
“喔。”塔克瞪大眼睛,“这蜘蛛会吃人吗?”
李景风哑然失笑:“不会,他们不会聚集,小心不要被咬就好了。”
“我希望有机会去那样的地方。”塔克脸上有好奇也有期待,“你说会有机会吗?”
“如果只有亚里恩跟执政官大人几个人,应该不难。”李景风觉得塔克的愿望难以完成,萨教对关内的虎视眈眈,以及关内对萨教的敌意,这不是几年就能化消的心结,但如果招待几个人进关内以示友好,这应该不难,九大家世子也经常彼此走动。如果九大家愿意接纳塔克来一场游历,至少能化消一点两边的仇视。
来到关外后,李景风对萨教人的敌意大大消退,在见到流民、塔克以及普通百姓跟羊粪堆的居民后,他觉得关内关外或许制度不同,但结果仍是一样,或者说,跟千百年来所有历史上任何时候一样,永远有权贵与百姓,主人与奴仆,也会有生不如死宛如畜生的人。
这一年来,李景风学着读书,虽然读得不多,但从口耳相传的故事与他浅薄的学识中,他也悟出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完善的规矩,换一条规矩,不过换一批人坐上高位,昆仑共议前的前朝,昆仑共议后的九大家,当衍那婆多带着众生平等的教义离开家乡时,祭司就悄悄地取代贵族地位。
那不是自已能管的事,他只能寄望如大哥、二哥、萧情故、副掌,甚至包括塔克、高乐奇这样的人,即便塔克不可能化消五大巴都与九大家的仇视,但他若愿意跨出第一步,有总比没有好。李景风想着。
至少除掉古尔萨司,在这点上塔克与自已有志一同,偷出潜藏在关内的名单固然重要,但如果能杀古尔萨司,那会是更釜底抽薪的方式,谁说两件事不能并行?
天亮前,他们回到亚里恩宫。
李景风一大早就被高乐奇找去。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其实只是古尔萨司派来的奸细?”高乐奇捂着头,似乎很难受。
“这对你有好处?”
“不会,但如果一个消息好得不像真的,他通常就不是真的,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你来自九大家?”
“你可以问我任何关于关内的事。”
“我对九大家一无所知,两边已经近百年没通过消息,火苗子也都是祭司院的人,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要我找娜蒂亚来跟你对质吗?”
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让高乐奇相信自已,李景风想了想,道:“我会煮汉菜。”
“奈布巴都也有间汉菜店铺。”高乐奇道,“我去吃过,很普通的味道。”
“那不是真正的汉菜。”李景风笑道,“我保证味道截然不同。”
试过口味后,高乐奇挑起眉毛:“萨神在上,你们把吃这件事弄得太复杂了。”
“这里没有趁手的器具跟调料,不然会更好吃。”
“不了,我不习惯,我还是觉得香料腌制的羊肉最好。”高乐奇连忙挥手,又想了想,“但偶尔尝试一下不同口味还是不错的体验,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让你为我下厨。”
“或许未来,执政官大人会跟着亚里恩一起来九大家做客?”
高乐奇立刻皱起眉头,他没有塔克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单是离开巴都这件事就让他提不起兴致,千里迢迢去到一个长年的敌人领地……要冒险的话为什么不试着用绳索吊起脖子睡觉?更别提这种过度调味的饮食,还有据说非常可怕的毒虫。而且他比李景风更悲观,单是要萨教与九大家和平共处这件事,就未必是塔克有生之年能办到。
谁叫九大家筑起红霞关?关口不止阻挡了恶意,也会阻挡善意,萨尔哈金时期,还是有不少人反对征战,直到光荣肃清那一日,萨尔哈金烧死了两百多名反对进兵的祭司,才让整个祭司院安静。
“把你送进祭司院挺麻烦的,有不少人见过你,而且你……老实说,作为奸细你实在很糟糕,你应该学你的同伴,安静且沉默的加入王宫卫队,然后进入卫祭军潜伏在祭司院里,直到需要的时候出手,萨神在上,他差点就杀了神子。”
“但是你却引人注目,还杀了王宫卫队,用那把大剑。”高乐奇忍不住把刚放下的调羹拿起,又喝了口半热不冷的汤,浓稠的味道有异域的风情,就算不习惯,也忍不住想多尝两口。
李景风当然明白这道理,但他没法见死不救,只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现在不会在亚里恩宫,我需要花个十几年才能加入卫祭军,考验过无数次忠心后,才有机会成为神子身边的护卫,或者靠近古尔萨司。照塔克的说法,我有按部就班的机会?”
“我试着安排。”高乐奇道,“你现在必须离开亚里恩宫,那之前……你今晚要去见塔克。”
“塔克有什么吩咐吗?”
“狠狠打他几拳。”高乐奇说这话时,李景风仿佛看到他眼中有光芒在闪动,“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你礼遇,你得用力些。”
第二天早上,李景风被赶走的消息在亚里恩宫无人不知,他们听说昨晚李景风被招入塔克的房间,塔克喝醉酒后与这位最近备受宠幸的小队长争执,被小队长痛殴了一顿。但问起最贴近亚里恩的麦尔,也得不到两人争执的理由,于是这就有了诸多揣测,难免越传越偏,包含塔克为何如此亲信一个才刚加入王宫卫队的人,在那之前,塔克最宠信的年轻人也只有高乐奇。
甚而言之,一个侍卫队长为何能在痛殴亚里恩之后被宽大处理?照麦尔的说法,那是亚里恩的仁慈,因为他酒后失态才导致误会,但殴打亚里恩不能被原谅,因此李景风才遭到处罚,然而对其他王宫卫队而言,这当中定有更说不清的理由,只是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
王丰不喜欢羊粪堆里的气味,这里闷热、吵闹,而且食物难吃,他们的羊杂饼里头都是嗑牙难嚼的碎骨,而酒又酸又臭,跟流民的一样难喝。
但他只能来这里的赌场,那些小祭们为王宫卫队还有卫祭军开设的赌场轮不到他参与,而且就算进去那几家私人赌坊,这些斯文的小祭跟不斯文的老兵油子可不会跟他客气,会把他输掉的每一文钱都榨出来,但在羊粪堆就不同,就像所有赌徒一样,王丰欠了一屁股债,在这里,他总能赊账,一来他几乎有欠有还,二来,他是里约主祭亲信的仆人,没人敢动他,这就让他有了筹钱的余裕。
不过今晚不是王丰倒霉的夜晚,他的手气很好,已经连赢五把,在第六把时,他不由得注意到刚挤进人潮里,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通常赌徒只会注意带路人,就是连赢的旺家或者连输的倒霉鬼,这人输赢并不特别突出,他衣服干净,脸色白净,健壮的不像是羊粪堆里的人,王丰会注意他,是因为他每次下注都是一枚银币,即便在王宫卫队的赌局里,这么阔气的下注也罕见。
但这人显然并不在意,从他身上背着那把大剑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没有什么好奇心能让赌徒将目光从赌桌上移开,王丰很快就专注在骰子上,在子夜前,他已经赢了十余两银子。
注意到王丰离开赌场,李景风也踹着银币跟上,羊粪堆不隶属巴都,宵禁的巡逻不会到这来,但灯油太贵,只有赌场门前会留着显眼的红灯笼,王丰在帐篷口借了灯笼的火,掌着仅照方圆的小灯,往街道方向走去。
李景风无须掌灯,细微的脚步声没有声响,就这么坦然隐身在王丰回首也看不见的身后不远处,就在无人处时,猛地一个箭步上前,等王丰听到风声时,脖子上已挨了一记重击,当即身歪腿软,李景风不等他倾倒,左手拉住他手臂,将他背上身,寻个空处将人放倒。
片刻后,王丰哼哼唉唉醒来,见着周围一片漆黑,李景风见他醒来,道:“你被抢了。”王丰吃了一惊,忙往身上摸索,
“人跑了,银两我替你保住。”
王丰摸着银两方觉安心,抚着同疼痛不已的后颈不住破口大骂,把羊粪堆的居民吵醒,引来一阵怒骂。
“我要谢谢你,羊粪堆里还有你这种好人。”王丰哼哼唉唉起身,把手揣在怀里欲言又止,最后摸出几文钱,又想这人能用一枚银币下注,几文钱的赏估摸用不着,问道,“你怎么在这?”
“瞧见有人跟着王大哥,鬼祟。”李景风答道,“恰好我有事相求,就出手帮忙了。”
“你认得我?”王丰讶异。
“当然,王大哥是里约主祭看重的家人。”李景风说道,“我想请王大哥帮忙,另有重谢。”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币,恭敬地捧在王丰面前,就算只有些微的月光,王丰点起油灯,就看见这些磨得发亮的银币。
王丰瞪直了眼,把银币一把抓着,再把剩余在李景风掌心中的几枚捏进手里,算了算,总共二十枚银币,问道:“你家主人是哪位小祭?还是有什么难事要我家主子帮忙。”
“我从苏玛巴都过来,当过卫祭军,之前加入王宫卫队,得罪亚里恩被赶出,我想加入卫祭军。”
李景风又掏出个沉甸甸的囊包:“这里有五十银币,请王大哥帮忙转交给里约主祭。”
“你有这么多银两,为什么还要当卫祭军?”
“我有本事,不会只当一个普通的卫祭军,但我还年轻,这不过是个见面礼,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里约主祭提拔。”
王丰会意,接过钱囊,道:“这忙我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兄弟住哪?”
“我住羊粪堆里。”李景风道,“三天后咱们在赌场里见。”
王丰收了银子告谢离去。
“这个里约就是收小祭贿赂的主祭,五十枚银币买个卫祭军职位够了。”李景风想起高乐奇说的话,“他不会太快把你当成心腹,但他是主祭,安排你成为祭司院的巡逻士兵不费劲,这种人不需要你的时候,他不会注意你,等到需要你时才会找你,直到确定你能信任后,才会拔擢你。不过这也不是你的目的。”
三天后,李景风见到里约主祭,顺利进入祭司院。
※
“杀!”两百馀骑流民队伍冲向圣山卫队。
“放箭!绕!”队长下令,一边策马奔走,回身拉箭,在流民队伍忙于遮蔽时,卫队马阵绕左奔驰,百余人的队伍,拖曳得足有百丈之长,如同一条矫健长蛇,侧面攻向流民队伍。
“放箭!有多少放多少!”队长下令,整排箭雨齐齐落下,他们一边围绕着流民队伍一边放箭,围绕的长蛇逐渐收拢,竟像是要用少数队伍去包围流民队伍。
“散开来。”流民队伍的队长大喊,队伍散开来。
站在山坡上遥望的汪其乐气得跳脚:“操,他娘的,白痴!”
对方队伍四散,正合心意!“跟着我,突击。”圣山卫队队长下令突击,冲向一小撮十余人的队伍,以大围小,马不停蹄,长枪长刀轮番招呼,不一会便有七八人落马,圣山卫队一轮突击后,也不恋战,卫队长觑得明白,又向右侧另一处队伍奔去,一轮猛攻,又是七八人落马,这支队伍一击得手,随即远飏,流民队伍早已阵形大乱,四散奔逃。圣山队长却不追击,收拢队伍,布好阵式,徐徐而退。
果不其然,不远处一支百余人的流民队伍前来接应,退回石林山上。
“操他娘!”汪其乐气地脱下护盔扔在地上,“两百个人打不过一支圣山卫队。”
“你们一共袭击了十二次圣山卫队,输了七次,三次算互有伤亡,只赢了两次,两次都是你领队,圣山卫队则击溃了八支想来投靠你们的队伍,只有三支得救。”站在一旁的麦尔看着手上的笔记给了结论,“训练不够,流民擅长自保、逃亡、劫掠弱小队伍,你们更擅长防守,如果要主动进攻,遇到训练有素的圣山卫队就不堪一击。”
汪其乐瞪着麦尔:“给我们能够射到百丈的箭,还有跑得够快的驯马跟耐穿的皮甲,就不会输得这么难看,不需要我也能赢四次。”
“高乐奇正在帮你们筹办兵器。你要感谢在你们队伍里那几个亲王贝勒,那是他们的家产。”
“你要跟他们打招呼吗?”汪其乐冷笑。
“加强训练你的队伍,神子病倒了,他已经两个月没现身,距离跟达珂的约定剩下不到三个月,我们的机会可能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希望能让神子现身,神子生病会动摇民心,也能让观望的巴都更坚定跟我们的同盟。”
“你有办法逼他出来吗?”
“如果只是逼他出面不难,难在不让古尔萨司疑心。你知道为了躲避虫声跟古尔萨司,我们绕了多少圈子?”
“你们这么害怕那个老头,就去舔他的鸡巴,不用造反。”
“亚里恩是王,我不会用造反这个词。”麦尔收起笔记,“只是帮王夺回他的权力。”
一位流民斥候快步奔来,喊道:“汪其乐,在东面发现一支奇怪队伍。”
“喔?”汪其乐与麦尔来到东边,只见一支二十余人的队伍正从道路上经过,穿的是王宫卫队。
“奇怪在哪?”
“有一半是流民,一半是王宫卫队,哈克也在里面。”斥候说道,“他们找到黑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