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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一袭,陆柔汐浑身飕飕,遽然头晕发痛,不禁眯起眼。
细看下,尽头金水桥前的白雪地,被一片方阵黑旗印出乱糟糟的行迹。
眼底青红皂白四色流转,方圆之内,令人咂舌,陆柔汐笑意全无:
可怜脏了这一幅“天地人和”灵韵好图。
——
镶金铜铃铛叮咚作响,车厢内原本纯粹的瑞龙脑香气被人糅杂搅混,莫名味道不断从帘布飘出去……
“这味儿,飘这么远,完了完了,这是醉了啊!”
“这儿可不是大祁……”
“他怎么在虞国也浪…啊呸,哎!”
队伍后方,一紫裳甲卫循着味道赶上车队人马,喃喃自语。
“殿下———您别再喝了!!”
时隐轩然大嚷后迅速锁定齐穆泽的车驾,掣缰绕过众官吏的马车,急忙叫停当首车夫,勃怒道:“一个个蠢材,老子就晚来半刻钟,你们怎么当差的!”
“吁——”
众兵行注目礼,时隐下马边骂边敲他们脑袋,快步往回走,短剑将一只只头盔敲得“哐哐”作响,时隐手劲儿越来越狠,像被炸毛的山刺猬,气得咬牙挫齿——
好好当个外差,老天送顿板子下来!
大手一挥抓住了一只软耙耙耳朵。
“我要是回去受刑,头一个把你头砍了!!”
“师傅,痛,痛,啊啊轻点…”
小兵捂着发青的耳朵,痛得龇牙咧嘴,暗暗苦恼:时隐师傅跟殿下打仗,不说是在后勤嘛,怎么劲儿也,也这么大啊。
后勤?厨房杀猪!
昆保来不及解释,自觉性命堪忧,连连跪下来抱着时隐大腿求饶道:“师傅,师傅不要把徒儿剁成肉酱啊…”
“剁,剁什么肉酱?你,你你自求我多福吧。”
时隐飞快收回手,闷闷不乐:
是哪里做得太无情?自己名声何时比齐穆泽还黑了?
他主子备选储君早有婚约。
但他还未娶亲。
“昆保!”
眼前的八宝金辂形似间小屋,混杂浓郁酒气蹦出的字音却依旧铿锵有力。
“曹,昆,保——”
男子洪亮声音故意托长,醉醺之态若隐若现,时隐撇撇嘴,朝地上发抖的曹昆保翻个白眼,自打帘儿进去。
车队马匹起蹄。
碳石烧出朵朵红星子,时隐静默瞧着面前窝在长软席上的一张“弓”,齐穆泽支了半截脑袋在外面吹风,头枕一窗框,履踩对面漆牖,面前摆着两罐子空琉璃酒壶,嘚瑟模样令时隐一瞬难言:
到了虞国竟也这番散漫起来。
“怎么这么墨迹,不是叫你守我车边儿嘛。”齐穆泽扔下手里的青釉五棱杯,摸到执壶后,干脆盲眼往杯里倒酒。
新酒入旧杯。
又迎面扑来一阵浓烈气息。
“时隐来没来呀?他个磨蹭鬼变的,肯定,又背着我寻花,问柳,问柳儿,哈哈……”
笑声远远绵开,回荡在轱辘碾过的冬雪场坝,混了美酒多生几分豁然通达,男子一身狂傲不羁与宫扉尊驾格格不入。
酒杯架于修长指骨中央,晃晃悠悠偏偏倚倚,漾出些洒在绣金描银袍子,顷刻濡湿一片。
时隐上前举起手里的炙羊肉,“嘭”,敲在他手背上,齐穆泽痛觉,收只眼往里寻人。
“怎的,好香啊?哈哈…原是这厮…”
说完又把碍眼的青丝甩开,继续探他外面的天下。
“殿下。”时隐一把劈过他手里樽盏,扔出去,一边将只镂花白绣的软面甲塞他手里,“殿下看什么这么认真?”
齐穆泽贴好软甲,两手环抱仰头,朝外乐呵:
“孤看到太阴菩萨。”
“哪来什么菩萨!”时隐举起手掌,一下拍在他背上,又顾自将手放于膝盖,气鼓鼓坐下。
“殿下为什么喝酒?您可知那虞国第一美人是谁,您就胡乱点人?!”
齐穆泽挑眉,嘴里语调忽高忽低,醉得糊涂,“我为什么不能喝,这是虞国的珍珠酿,难得得很,这是特产…好喝!”
时隐叹气:“地摊儿买的珍珠酿,您不怕被人给下药了?”
“别废话,拿来把你,”时隐一眨眼,手里的羊腿消失无影。
“你是,这菩萨是什么,虞美人?她叫什么?”齐穆泽望着城楼上越来越近的蹁跹姿态。
时隐抬眸:“陆柔汐。”
齐穆泽旋即身子坐直,弹起来手薅地上的琉璃空瓶砸出去,高喝:
“酒香菩萨虞美人汐———”
椭壶碎余浆洒,齐穆泽捏指吹哨,两线游蛇闻讯从帘布窜出直奔城楼而去。
时隐惊恐万状,冲上去拦他:“殿下!你干什么?!”
“没什么。”
齐穆泽双眼直直望向前方城墙,声音无比平静,漠然置之同方才判若两人,低声自言,
“赠香小蛇,死不了。”
浑自挑起唇角,狡黠亦明媚。
风鼓炽玄旗招展飞扬,通体描金的“祁”字在太阳底下赫然在目,陆柔汐机警后撤,拉容月躲到众人最后面。
“母亲,您可有嗅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