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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再搞两颗树就够了。”
“老大中午我想吃鸡了。”
“老大……..”
二牛算是知道为什么狗子是老大了。这个老大当之无愧。什么都能干,而且干的又快又好,还从不抱怨!
他们已经在潭边待了一礼拜了。这一个礼拜完全就是老大养活他们。是的一条狗养活两男人。打猎采果子保护食物收集木材清理粪便……..
他们三就像一家三口一样,老大是父亲,家里的支柱,大叔像个妈妈,做饭带孩子,而二牛没错他就是那个孩子。
一个每天都要遭受磨练的孩子,大叔每天拿棍子在后面逼着二牛,每一次二牛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活活累死,然后被大叔叫停。
二牛天天想放弃,但是大叔表示拒绝。而且二牛每天醒来都感觉自己好像和昨天都不一样。虽然全身的那种压力没有减弱。
二牛感觉自己应该变强了点,不然太对不起自己的汗水和吃的东西了。现在只要不跑,他已经可以坚持走2个多小时了。装蛇肉干的小马车也做好了。明天开始就要踏上回牛家村的路了。二牛此时有期待,有兴奋,更多的是迷茫和怅然。牛家村还在吗?有村民在这十年回去吗?
这个星球结构不复杂,一片巨大的陆地被大海包围,陆地旁边是些零星的岛屿。如果从高空俯视会发现,这片大陆中部一片雪白是一座巨大的雪山,山脉连绵向外把大陆的外围分成四大块。白央界由此得名。因为大雪山的阻隔,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完全征服一统。也让这个世界总是小摩擦不断!临海国在白央界最东南方,和北方东启国,西方圣林国相邻。在白央界东南方部分不停斗争。而牛家村就是三国边界的战略缓冲区。
十年前东启国和圣林国联合入侵临海国西北方。合围了三战之地的世宁城。为了断掉世宁关粮草,两国先派出少量游骑绕过世宁关,烧毁了附近村庄的粮食。临海国当时皇城又刚好爆发内乱,国王暴毙太子失踪老国王的弟弟平乱后当选摄政王。世宁关后方有临海国的西北雄关定西关。以定西关的能力本可以收护难民,可皇城下令紧闭城门。难民只能四散流亡。
“大叔你说人为什么要打仗呢?”
龟速行进了三个月,两人一狗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而到了这以前的战乱之地,十里无烟,一片荒凉。二牛不禁问道。
“吃饱了撑的呗。这世上八成麻烦事都是吃饱了撑的!”
“……能说的详细点吗?我还是不懂!”
“你觉的战争是谁发起的?”
“东启国和圣林国啊!”
“准确来说是两国的掌权者。吃不饱的人只会想填饱肚子,吃饱了的人才有力气想其他,而吃饱了撑的人就喜欢找麻烦!”
“额,大叔你一定找了不少麻烦!”因为老大把你养的太饱了!”
二牛说完就准备开跑,同时也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也变的贱贱的了。肯定不是老大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能是大叔的错。不过大叔这次确没拿棍子追着二牛跑,反而自嘲的笑笑说道
“是啊。我也是个吃饱了撑的找麻烦。真理就是这么残酷啊!人明明知道却还是看不透逃不掉。”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就在二牛刚想说点别的话题时,背后一阵剧痛袭来。
“痛八盖啊!臭小子反了天了!敢用我的话来挖苦我来啦!”
“我曹,我就知道,麻痹的真狠啊!”
大叔不是放过二牛,只是觉得一根针已经不够解气了,在棍子上加了几根再突袭。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三个月的磨练,二牛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一整天了,只要吃的够,完全能抗着全身的压力行走,就算是跑的极限也能跑一两刻钟。不然以他开始的速度,一天只能慢腾腾走几个小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乡!
跑到一处山谷处二牛停下来了。他记得翻过这个不高的山谷再走几里地就到了。
“快到了?那今晚就在这休息。还没累死就挖坑!”
追来的大叔见二牛突然停在山谷,收起棍子从老大拉的小车里丢给二牛一把铁锹。随后把小车里的东西统统拿了下来。锅碗瓢盆各种肉干调料,野花药草。
“怎么了?今晚做大餐吃?”
二牛好奇的问,平时不用全拿出来的!
“超级大餐!就怕你吃不下!把坑挖大点挖深点!”说完大叔对着老大点下头。老大放下拉绳向着山里跑去找食材了!
二牛立马来了劲,大叔虽然一身坏毛病,十句话九句不正经,但是做菜的水平真的好,今天这架势做的食物肯定不一般。
“挖多大?”
“要能埋下这个柜子。”
大叔把小车的货柜拆了下来,正在用一种奇怪的布一圈一圈的缠,不一会一个用布包着的圆桶就做好了,最后用小车剩的材料做了个盖子,也用布包好。
“今天这主菜叫什么名字?做这么多吃的下吗?”
“血肉飞升!你吃不下撑也得给我撑下去!”
二牛估摸下柜子大小,卯足了劲的挖。傍晚坑挖好了,二牛也累够呛了,支着铁锹站在坑旁。正好老大也过来了。嘴里竟是叼着一只巨猿,那巨猿比老大大一截更有四条手臂。二牛知道老大厉害,虎豹熊狮它都抓过,可是今天抓的有点超出二牛想象。看着这巨猿四只强壮到变态的手臂。老大怎么打过的?他很想问,可是不敢。质疑大叔没事,骂两句打不了挨几下,质疑老大可是要断粮的。
“脱衣服!这次要脱光!”
见老大回来了大叔一边对着坑旁的二牛说,一边把柜子放进坑里。
“做这菜这么多讲究吗?”
二牛有点疑惑,但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听大叔的。三两下脱了衣服,看看周围没人把裤子也全脱了!
老大把巨猿放在坑边,叼着桶子去打水了。
“你遮毛线呢?死进去蹲着。”
大叔拉着二牛推进坑里的桶中。然后用刀割开那巨猿的脖子,让巨猿血流入桶中,二牛想起来,一对毛绒绒的爪子按住他肩膀。老大打水回来了。二牛这次真实的感受到了老大的力量,经过这么久的磨练二牛知道自己力量很大了。可是肩膀上传来厚实的力量感,就像两座不可撼动的山脉。
“别乱动。不是要煮你。”
“不是,大叔这有点瘆人。现在是要干嘛?”
“不是说了吗?血肉飞升!你现在的身体可以承受第一次血肉飞升了!”
“那会不会痛啊?”
“不会!就是会有点热。等血够了我会开始加水和草药。那时候开始会变热。你要忍住,千万不能张嘴,用鼻子慢慢的呼吸。听清楚了,别张嘴,慢呼吸,让热气在全身蹦腾,包括你的头,这很重要!记住了?”
大叔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对着二牛嘱咐着!
二牛也感觉到,这个什么血肉飞升好像真的很重要。不然的话老大应该不会也出手。二牛深吸一口气闭着嘴巴对大叔点点头。
大叔看血已经过半个桶,开始加水。血水浸没到二牛脖子的时候停下。然后开始加各种药草。并用棍子慢慢搅拌。
二牛感觉血水慢慢开始升温,一股股热量从皮肤向体内渗透,暖暖的很舒服。狗大叔就喜欢作妖,说的那么吓人,不过确实舒服的人想叫。还行忍得住。
加完药草大叔拿来盖子,盖子设计好了刚好给二牛在边缘留个脖子的位置。老大放下压在肩膀上的爪子,跳到了盖子上。
二牛正奇怪怎么不把盖子盖好。留缝不是会浪费药力吗?只见老大伸出一只前爪,一滴血从前爪流出,从那缝隙中滴进桶里。大叔立马推紧盖子,老大四肢也扣紧边缘。
“至于这么紧张?”
二牛暗道,狗大叔会吓唬他,但是老大一般不会的,所以……
原本脸色平静的二牛,突然瞳孔暴胀,牙关紧咬,青筋暴起,鼻子一声闷哼。那桶里的血水突然就疯了,不再是慢慢浸透,温和的传导,而是突然开始横冲直撞。从每一处毛孔皮肤直接冲进去。二牛就感觉身体内突然多了无数的战场,血水和自己的血在战斗,在拼杀,在融合,然后就化为无数的熔岩奔流在体内蹦腾,无数的热流在体内冲刷,他的血在咆哮,他也想张嘴咆哮!但是他强忍着。对,慢呼吸。他感觉鼻子呼出来的不是气,而是血,着了火的血。呼的很慢,伴随着鼻孔气流,是那沸血直冲脑门,他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血红。他不得不握紧双拳帮他缓解一些张嘴咆哮的冲动。他从没有把拳头握的这么紧,也从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拳头蕴含着如此强的力量,他紧闭双眼帮他集中精神,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看到自己的体内,膨胀到要爆开的血管,紧绷到要裂开的肌肉,跳动出残影的心脏,是那一直折磨他,给他全身全天候压力的细线保护着这具身体不会立马崩溃,帮他驯服这血液中的野马,无数细线密密麻麻包裹这血管,保护着肌肉,二牛只要保持清醒。不张嘴,慢呼吸。似乎是感受到了被压制,无法从血肉中杀出,那腾腾沸血开始冲击大脑,冲击二牛的意志。
二牛见到无数血红的身影向他冲来,巨大的熊,凶猛的虎,强壮的四臂巨猿,傲慢的飞龙,遮天的巨鸟………太多太多!二牛不管什么怪物,不管它怎么攻击自己,就是闷着头向前,用拳头打,用头撞,用身体抗,不知过了多久,世界安静了。二牛抬头发现所有的怪物都倒下了,然后所有血红色的怪物在远处汇集成了一只血红的狼狗!一双眼睛红如实质,盯着二牛,最后人立而起向着二牛挥出一爪。这一爪很慢,二牛感觉自己很容易躲开,这一爪很远,二牛感觉自己根本不用躲。
近则大远则小。
当这个爪子越来越近,也开始越来越大。躲不开也躲不了。当那爪子到了身前二牛才发现这爪子上的一根毛,对他来说都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二牛惊的睁开眼,一声啊就要喊出。就看到老大的鼻子和大叔一脸担忧的脸。二牛慢慢的呼出一口气。结束了!他的血平静了下来,他的肉不再紧绷,他的心脏跳动的缓慢却无比有力,他体内的细丝依然在给他压力,但他已经知道了,这压力就是大力出奇迹的根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