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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撵缓缓在王府门前停住,北宫傅面色沉凝,抱着郑稚琪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府,毫不犹豫地直奔绮梦园而去。
他轻柔地将郑稚琪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锦被,然而他却并未转身离开,而是在床边的木桌旁安然坐下。
夜,如同浓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愈发深沉。郑稚琪不知不觉陷入了如梦如幻的梦境之中。
在那梦境里,她仿佛再次置身于现代都市,那个车水马龙、科技日新月异的繁华世界。她清晰地看到了熟悉的摩天大楼,看到了父母那亲切而温暖的笑容,看到了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温馨房间,一切都显得那般真实可触。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郑稚琪在梦中轻声呢喃,脸上洋溢着幸福至极的甜美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和煦的暖阳,灿烂且温暖。她的眼角挂着激动的晶莹泪水,双手情不自禁地在空中挥舞,似乎急切地想要紧紧抓住些什么。
她梦到和父母一起围坐在那张熟悉的餐桌前,尽情享受着丰盛无比的晚餐,父母不停地给她夹着菜,那关切的眼神中满是温情,不住地询问她的近况。“琪琪,在外面可别太累着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妈妈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用那典雅温柔的话语轻声叮嘱着。
“妈!我知道了!”
“老妈做饭,还是那么好吃!”
紧接着,画面陡然一转,毕业许久的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学校的操场,和同学们一起纵情地奔跑、欢笑。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们身上,青春的蓬勃气息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哈哈,稚琪,你跑快点,怎么那么慢!”她的闺蜜周青青一边欢快地跑着,一边回头热情地呼唤道。
画面再度变换,她又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商场,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她目不暇接。她兴奋地挑选着自己心仪的衣服和饰品,还不忘以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和周青青分享心得。
“这件衣服太适合你啦!”周青青由衷地称赞道。
“哪是也不看姐这曼妙身段,羡煞万千少女!”她骄傲地抬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风采尽现。
北宫傅静静地坐在木桌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那深邃如渊的眼眸依旧冰冷如霜,目光静静地落在躺在床上神情多变的郑稚琪身上。微微蹙起眉头,对于她梦呓的内容,他绞尽脑汁竟也无法分析出其中的关联,一个从小食不果腹,在偏僻庄子里艰难生活的女孩,怎会有如此这般的经历,即便这些是幻想出来的,又从何而来的这些新奇见闻。
黑夜漫长无边,梦依然在延续着,她悠然地坐在电影院里的荧幕前,手中捧着香甜的爆米花,专注地看着曾经喜欢的电影片段。随后又来到了蜜雪,点了一杯最爱的奶茶,坐在窗边,聆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望着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
游乐场中,她勇敢地坐上了曾经不敢尝试的过山车,紧张得大声尖叫,真切地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然而突然之间,画面崩塌破碎,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周围的一切瞬间消失不见,强烈的失重感席卷她的身体,她开始不受控制地飞快下坠。
“不要!”她猛然坐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惊惶,犹如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无助孩童。
“醒啦?”北宫傅的声音,冷不丁地突兀传入郑稚琪耳中,她心头猛地一颤,仓惶转头。入目的是北宫傅那张冷漠且毫无表情的脸。郑稚琪的意识刹那间回笼,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脸茫然无措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绮梦园的房间内,心中暗自疑惑:我不是在皇宫?怎么回来了?在宫宴上睡着了?那又是怎么回来的?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缤纷多彩啊!只可惜看起来并不安稳?”一夜过去,北宫傅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
郑稚琪是被惊醒的,虽然知晓这一夜做了诸多的梦,但对梦里的内容,也仅仅只剩下零星一点模糊的画面。不过听北宫傅的意思,自己莫不是说梦话了吧?她有爱说梦话的毛病吗?想到此处,郑稚琪不禁心中一紧。
北宫傅见状,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说道:“怎么?不记得昨日宫宴上发生的事了?还准备继续装聋作哑?想这般蒙混过关?”
郑稚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在宫宴上不小心噎住了,情急之下将酒当茶给喝了。之后的事情全然没了印象,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内心的波澜平息下来,用茫然无辜的表情看向北宫傅。可北宫傅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得她心里直发毛。
北宫傅冷哼一声,目光愈发凌厉,说道:“哼,别在本王面前装出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以为本王会信?”
郑稚琪双唇紧闭,眼神闪躲,依旧一言不发。
北宫傅见她沉默不语,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愈发汹涌。他站起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上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昨日在宫宴上,你可谓是出尽了风头,那首曲子惊艳四座,连本王都为之侧目。旧梦如烟散罢,归途却缠作新麻。置身异乡飘飒,泪湿罗衫无人擦……这般新奇的词意,你作何解释?”
北宫傅边说边一步步逼近。郑稚琪的脸色愈发苍白,对于这熟悉的歌词,她心知肚明北宫傅所言非虚。
走到床前,北宫傅突然俯身,目光如炬,怒喝道:“说!你究竟是谁?是何身份?谁派你来的?用郑稚琪的身份接近本王,究竟有何目的?从实招来!”
面对北宫傅那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气势,郑稚琪慌乱的心,竟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在这古代封建的制度下,疾病无征兆的好转,要么归功于上天的恩赐,代表祥瑞,被人祝福。要么归功于妖魔鬼怪,视为不详,被活活烧死。所以她不敢赌,极力伪装自己,伪装了这么久,她早就心生厌倦!
郑稚琪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缓缓说道:“王爷,妾身是靖安郡王的弃女,替嫁进入王府,是一个憨傻的痴儿,身体患有哑疾。”
北宫傅闻言,怒不可遏,眼中的杀意瞬间如狂风暴雨般涌起,猛地伸出大手掐住郑稚琪的脖子,暴喝道:“你竟敢如此戏弄本王!”
随着北宫傅手指愈发用力,郑稚琪呼吸困难,脸色瞬间变得涨红如血,可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流露出一种解脱般的释然,平静地注视着北宫傅,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北宫傅见她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郑稚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北宫傅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突然想起暗九对郑稚琪的监视汇报内容存在刻意欺瞒,怒喝道:“暗九,滚进来!”
在门外守着的暗九闻声,匆匆进入房间,还未来得及躬身行礼,就被北宫傅含怒一挥袖,强大的内力瞬间将她击飞数米,重重地撞在墙上,随后口吐鲜血,狼狈地摔到地上。
北宫傅怒目圆睁,喝道:“暗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本王!”
“属下该死!”暗九深知刻意隐瞒之事暴露,强忍着伤痛,艰难地爬起来,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息怒,属下知罪。”
“你确实该死!”北宫傅的声音冷彻骨髓,眼中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若非相信暗九往日的忠诚,他刚才那一掌就足以将暗九置于死地。他实在无法理解,暗九为何要替郑稚琪欺瞒自己。他刚欲开口询问一番,最终却化作一句:“滚下去领罚!”
暗九身为暗卫,欺瞒主上,能留得性命已是恩赐,低头道:“属下知罪,甘愿领罚。”说完,便强撑着起身退下,去领罚了。
“你想玩,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北宫傅丢下一句狠话,也转身拂袖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郑稚琪静静的坐在床上,许久未见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