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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稚琪整个人仿若癫狂,脑袋剧烈地晃动着,一个酒嗝冲口而出,那声响竟是声震四座。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目紧闭,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似在苦思冥想,又似在竭力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宫殿之中,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着她那有些扭曲的面容。她的发丝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凌乱飞舞,宛如风中的枯草。渐渐地,她原本毫无规律的动作开始有了些许条理,虽说弹奏技法依旧生涩,但那断断续续的旋律已能让人捕捉到一丝韵味。
就在众人皆面露不屑,认定她不过是醉酒后的丑态百出时,郑稚琪却猛地睁开双眼,那眼眸中迸射出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的流星,璀璨而令人心惊。
她的指尖先是微微停顿,仿佛在积聚着力量,紧接着便如疾风骤雨般熟练地拨弄起来,弹奏的速度快如闪电,一串串音符似脱缰的野马从她指尖奔腾而出。先前那杂乱无章的琴音瞬间消失,转而化作一曲扣人心弦的天籁,那琴音如泣如诉,仿佛在低诉着她那深埋心底的思念与无尽的愁苦。
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出一层朦胧的光晕。清风吹过,带着夏日的微热与花香,轻轻拂动着众人的衣袂。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郑稚琪的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她忽然樱唇轻启,清脆婉转的歌声如黄鹂出谷般悠悠传出。那歌声中,饱含着她对往昔的追忆,对故乡的眷恋。
“明月奚落未得心绪刹那
浮华若画,绘难尽相思苦闷难舍下
尘世纷哗,心绪似萍踪随浪未还家
旧梦如烟散罢,归途却缠作新麻
置身异乡飘飒,泪湿罗衫无人擦
秋风摧落黄花,唯余枯枝断桠
情之一字,犹镜中昙花,心事若梦若纱
深宫灯影卓华,独坐高台望星月洒下辉霞,归期无涯
酒入愁肠,醉矣,心事如麻
那城中繁奢怎解吾心乱如麻
相思之话徒留喑哑
回忆似流沙掩埋牵挂
寂寞夜中泪潸然坠下
尘世纷杂令吾心伤若痂
漂泊生涯何处为家
旧情已倾塌新愁复叠加
独望天涯思念无涯!”
郑稚琪唱着唱着,眼中泪光闪烁,她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充满温暖与亲情的家。那时的她,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幻想。可如今,身处这异世,她感到无比的孤独与无助。尽管她努力适应,努力生存,但内心深处的那份思念却始终无法抹去。
这是她前世及其喜欢的古风歌曲,曾无数次偷偷用母亲的古琴弹奏哼唱。那时的她唱得随性而为,虽对其中词句最少喜欢,却始终难以唱出这歌中的万分之一韵味。
而今置身异世,借酒精的催化,竟唱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仿若为这首古风歌曲注入了鲜活的灵魂。
北宫傅在郑稚琪开口的刹那,目光如利剑般死死钉在她身上,那汹涌澎湃的杀意瞬间如乌云般在其周身弥漫开来。整个宫殿仿佛被这股寒意笼罩,让人不寒而栗。郑稚琪这个过往简单的弃女,竟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装聋作哑,欺瞒他如此之久,他竟毫无察觉。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整个宫殿刹那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虽说郑稚琪的琴艺算不上登峰造极,但她弹奏的曲风独特、技法新奇,是所有人闻所未闻的曲儿。
周玉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死死地盯着郑稚琪,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嫉妒。她做梦也没想到郑稚琪竟能弹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琴曲,而且还是开历史先河的新曲。
虽说技法尚显稚嫩,可但凡稍有音乐造诣之人,便能预见到,这种前所未有的技法必将引领琴艺踏入全新的辉煌篇章。更何况,她不是一直被传患有哑疾吗?周玉鸾紧握着手中的丝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秋风瑟瑟飞花残香零落成沙
情之一念犹幻中烟霞心事幽若蒹葭
深宫寂寞寒鸦独坐高台望断霜月沉斜归期在哪
酒入愁肠醉矣心碎成痂
岁月之风沙模糊了爱之无瑕
往昔之情话已消散天涯
心在天涯情难自拔
痴痴守望那爱之残霞
秋风摧落黄花唯余枯枝断桠
情之一字犹镜中昙花心事若梦若纱
深宫灯影卓华独坐高台望星月洒下辉霞归期无涯
酒入愁肠醉矣心事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郑稚琪只觉脑袋好似有千斤重,视线也被泪水模糊得不成样子。她的手指渐渐失去了力量,琴音开始变得杂乱无章,醉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就在她即将倒地之际,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至她身旁。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北宫傅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抄入怀中。
此时,殿外的树枝在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如此迅猛的动作,让郑稚琪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醒。她在北宫傅的怀中拼命挣扎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混蛋!放开我!你这该死的家伙,总有一天,我非把你这无耻之徒给阉了!”
北宫傅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郑稚琪焚烧殆尽。他那刚毅的面庞此刻布满了阴霾,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怀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捏碎。
郑稚琪酒醉后的胡言乱语虽声音不大,但在这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呆滞。只因她口中辱骂的,乃是北齐权势滔天、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北宫傅,此人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北宫傅怀中的人儿身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揣着莫名的心思。
“哈哈……”北宫寂夜那放肆的大笑声骤然响起,“皇婶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能让一向冷若冰霜的皇叔如此倾心,皇叔能得皇婶这等奇女子,真真是让朕羡慕的紧呐!”北宫寂夜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北宫傅和郑稚琪,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
北宫傅面沉似水,冷冷地回道:“陛下莫要打趣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明显的不满。
北宫寂夜却不依不饶,“皇叔,朕可是真心羡慕,这皇婶当真是妙趣横生啊!”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北宫傅眉头紧皱,声音低沉而威严:“拙内贪杯,醉得不省人事,臣这便带她回去,还望陛下恕罪。”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罢了罢了,皇叔快去吧!”北宫寂夜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谢陛下!”北宫傅言罢,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那决然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他的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他的身影,“姐姐!”右侧的赵清酒刚一出声,便被赵倩那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住。赵倩随即低下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陷入沉思。
北宫傅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宫宴中的喧嚣声在他离去后,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杯盏交错与歌舞升平的景象再度上演。
坐在大殿左侧第三排第二位的沈丘陵,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满是兴味盎然的神色。
“沈世子,今日你怎的如此沉默寡言?这可不像平日里那个潇洒不羁的你!来,为兄敬你,快与为兄讲讲你的心思!”
沈丘陵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来,当满饮此杯!”
“是极,理当如此!”
宫道之上,喧嚣声渐渐远去,夜风吹拂着北宫傅的墨发,他怀中抱着的人儿双眼紧闭,已停止了挣扎,脑袋无意识地在北宫傅胸口蹭了蹭,嘴里喃喃自语:“爸爸妈妈,琪琪想回家了……”
月色如水,洒在宫道的青石板上,泛出清冷的光。路旁的花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幽香。北宫傅的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脚下的步伐也愈发急促。出了宫门,行至车撵旁。见到北宫傅的身影,清风连忙快步上前,当看到北宫傅怀中抱着郑稚琪时,先是一愣,随即躬身准备开口,却被北宫傅那充满警告的眼神制止。
清风赶忙恭身一礼,转身迅速打开撵帘。北宫傅抱着郑稚琪上了车撵,将她轻轻放在座位上。郑稚琪的身体随着车撵的晃动而微微摇晃,北宫傅坐在她身旁,目光紧紧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撵在夜色中疾驰,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北宫傅的思绪也随着车撵的颠簸而起伏不定,他回想着郑稚琪在宫宴上的表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欺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