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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之下,朽木凋敝,夜雀杳鸣。
院中的老树洇上霉斑,于月夜里如照寒霜。
伴随着铁栅门的掩动声,几人进入到院中。
“这里好不冷清,看起来阴森森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居住。”许知音将手填于怀中,似乎有些寒冷。
江晓生看向天边,若有所思。
行走在队伍前面的辜启云止住了脚步,细语道:
“点醒你们一下,梦中的景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败,这里以前应当是繁华的景象。”
他转身目视众人,继续开口:
“梦境源于主人生前的记忆所造,自然也会有含糊的一面,就像浑水一样。”
“如果碰到解释不通的地方,或是见到奇怪的景物,切忌轻举妄动,这是正常现象。”
其目光望向江晓生,似乎有意叮嘱:
“请记住,不要刻意的篡改梦境内容,那样会很麻烦。”
江晓生原是一惊,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遵规守纪,听令行事。
众人来到案发地点,看向了少女原本躺着的白线位置。
那是一片草丛,窸窸窣窣,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场地开阔,基本排除抛尸藏匿的作案行踪,附近唯有一栋楼阁,外墙距此不到半米。”
辜启云说罢,看向了楼阁上的窗户。
所见楼有三层高,每层刚好对应一扇窗,他们排布整齐。
而二楼的窗户好像被木板封上了,只显灰蒙一片。
许知音仰头道:“是跳楼,有高空坠亡的可能。”
“有这个动机,但无这个可能。”辜启云回绝。
“虽然楼盘不高,但考虑9岁少女的身膀,那也很是致命。”许知音补充。
辜启云含笑道:
“花花小姐,你的侧重点错了。”
“蚂蚁从万丈高空坠落到地面上会死亡吗?”
他看向天空,自问自答:
“显然不会,杀死它的是空气中的暗流与暖风。”
“所以答案很明显,她在掉落之前,已经濒死了。”
众人陷入短暂沉默,江晓生悄然发言:
“凶手先于房间内用锐器刺伤少女,然后将她推出窗外,给予致命一击。”
辜启云眼眸骤亮,瞩目着江晓生。
“继续。”
可见,在侦探眼中,此番话术算是过门槛了。
“如果是排除他杀,那就是少女自残,尔后跳楼轻生。”
语毕,此处有掌声。
辜启云笑语道:
“没错,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摔落至死的两种结局。”
许知音一脸懵愣,“就这样?可这也太含糊其辞了吧?”
“造成死亡很简单,但致死动机却埋藏得深。”辜启云悠然开口,絮叨不休。
“家属直言不供,嫌疑人有多位,但不论最终将矛头指向谁,首先拿最亲近的人开刀。”
他顿了顿,
“我觉得父母两人的作案动机最大。”
江晓生听此也有些疑惑,感到不认同。
毕竟辜启云一下子就确立了主方向。
在死亡结果待定的情况下,首先捉拿起了犯人,这在前世的探案组里可是本末倒置,避重就轻的错误抉择。
想到这里,江晓生便此发问道:
“启云先生,对你来说,侦探算是什么?”
辜启云目光回转,莞尔一笑,
“侦探就是做一只瞎猫,无时无刻都为能碰上死耗子而努力。”
“我们既不是刑警,也不是法医,追求百分百的凭据只会拖沓我们的脚步。”
他目光坚定,眼眸上翘,紧盯着楼上那扇被木板封锁的窗户。
“是时候去一探究竟了。”
………
很快,众人进入了屋内,所见环境昏暗,氛围静谧。
廊道间充斥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源于木制地板年久失修,踩踏间,发出了吱呀声响,惹人心烦。
他们没有过多停留,很快来到二楼的窗口房间。
房间里狼藉一片,碎屑散漫,像是被老鼠啃咬过一般。
此间类似于大户人家的婴儿室内,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扉,对应两个廊道,中间有一个嵌入式橱柜,其后头就是大床。
也就是众人所在的位置。
“房间里的灯坏了,廊道里也是一片漆黑。”许知音看向远处的门扉,面色惴然,姑且将双手填于胸前,“我总感觉门外有东西在盯着我。”
床边的窗户正敞开着,月光透过纱幔将寒意沁入屋内,令人感到凉飕。
辜启云很快捕捉到诡异的地方。
在屋外,他们所看见的窗户是被木板封锁的,而现在却敞开得正亮。
这无外乎是一个关键点。
“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辜启云将这个发现告诉众人,似乎是在有意提问。
许知音冒然道:
“竟然梦境的内容与景象取决于主人的内心独白,这种情况恰恰反映了少女当时的矛盾心理。”
“既觉得窗户是开着的,又觉得窗户是关着的。”
“少女在死前曾做过一番思想斗争。”
辜启云来到窗边,
“所以你认为是自杀的倾向多一点?”
许知音点头。
江晓生依旧看着窗外,推敲着夜空之景,终是开口:
“我认可花花小姐的解释,但我觉得梦境取景晚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隐喻。”
窗外明月依旧,皓洁无暇,可惜缺了半角。
江晓生只顾昂扬,心生感慨。
“是黑暗,是黑暗的环境。”
“怕黑的少女被关在屋子里。屋外是给别人看的,体现了外部环境,表示自己被人拘禁于此,无法出去。”
“而屋内是给自己看的,属于自己的内心,表示自己渴望出去,想出去。”
说罢,众人心有所感。
“那身上的伤痕怎么解释?”许知音疑惑道。
江晓生果断回答:
“少女有自残倾向。”
此言颇为效用,也侧面支撑了有关少女的轻生的念头。
众人皆认可一二。
很快,他们开始于房间中寻找有用的线索。
江晓生借此机会询问了有关于失眠者的讯息。
“启云先生,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失眠者呢?”
“恩,这很难说,据已知情况来看,多数后天偶得,少数与生俱来。”
“不过他们都有共同的特征,就是在成为失眠者之际,脑海里会浮现一扇门扉。”
“这算是入门槛的信号?”
“可以这样说。现阶段有关失眠者的讯息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一般七十万个人里仅有一位失眠者。”
“只因你是突兀闯进的外来者,又与花花小姐有勾结,所以我们破例将一切告诉你。”
江晓生听此悻然不已,自己所处的奈何桥北市区姑且有三千四百多万人口,那么换算下来本市的失眠者数量还不到50人。
这已经可以用机密来形容了。
辜启云见江晓生一脸惊讶,慰藉道:
“不必感到紧张,我们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封口措施。”
“就算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这本就是无凭无据的,现阶段的科学根本无法解释此类现象,况且基数太少,无法形成有效的研究与重视。”许知音附和。
咚——咚——咚——
正当此时,远处的门扉传来响动,门缝半开。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隐隐所见。
那是一双兔耳,正掩藏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