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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梁话说得很硬。
但纠结了一会,为了创业,还是决定放下个人情绪,去找荣贝琳一趟。
以荣贝琳的影响力,如果能和自己合伙,演一个创业故事,应该会很火。
而他也准备好了跟荣贝琳谈判的报酬。
如果荣贝琳不在学校,他知道去哪里找她。
她大一开始实习的那家私募。
——成都第一家私募公司,应该还挺好找的。
正好,去看看。
如果荣贝琳看不出这个BP(商业计划书)的价值,就直接找她的老板好了。
看了看时间,10点钟,现在过去应该能找着人。
余梁立即开始收拾书本,准备还书。
旁边的两个正在背四级单词的考研兄弟终于有了动静。
“你不看了?”周鹏好奇道。
余梁点点头:“看得差不多了。”
顾文祥早就发现了余梁看书状态的投入,不像是假装学习,此刻听到这话,有点怀疑地道:
“《微观经济学》,下学期才开始讲呢!我们都在无差异曲线卡住了,你看得懂?”
余梁不禁笑了笑。
小顾对自己的学业很自信啊。
你看不懂,我就看不懂?
知不知道,我才是本寝室高考最高分数拥有者?
余梁并不介意用一分钟向这两位前世仰着鼻子看他的室友面前装个逼,于是重新打开了《微观经济学》,放到他俩面前,道:
“无差异曲线就是针对序数效用论里两种商品组合带来相同效果的一条曲线,只看一单位X能替代几单位Y就好了。
看微观这本书,前头的三大假设很重要。
第一是市场出清,也就是资源完全配置;
第二是个体最优化行为,就是人是完全理性,永远会做最优选择;
第三就是完全信息,所有人都能获得各种信息。
这个假设是很扯淡的,但这就像高中化学题上的【常温常压】一样,世界上没有标准的【常温常压】,但没这三个条件,就无法计算边际。
微观只是研究基础变量,打好基础,宏观才会注重复杂的市场变化条件。
这些地方,老师不说,你们还沉浸在高中的数字计算里学习,肯定很浪费时间的。
看微观和宏观,你们首先得理解学者背后的变态思想,才能更好代入他们所创造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条件,甚至很感兴趣地学习下去。
思想,思想很重要。”
周鹏和顾文祥都有点呆滞了。
我擦他这么猛?!
“微观宏观你都看了?大二的课你也会?”顾文祥有点挫败。
他们昼出夜伏的,人家天天研究吃饭玩游戏,却把重要的专业课都看了大半了,那他们…在折腾什么??
道心受损啊!
余梁轻微抬起嘴角,语气也温和了一些:“其实大一大二大三都不重要,《西方经济学》的数理部分,把导数和微积分学好了就不难,其他的,只看思想。”
“好好好。”
一道厚重的笑声兀地从余梁背后传来。
余梁吓了一激灵,回头一看,愣了。
人脸识别中…
嗨!介不吴正亮嘛!
“吴老师?”
身后,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人也滞了一下。
“小同学,你认识我?哪个系,哪个班的?”
余梁一时卡住了,有点尴尬。
妈的,这是他们《政治经济学》的老师,这课他之前连逃了四五节,就没怎么去上过课。
因为他一直觉得《政治经济学》对金融实际影响不大,所以有些重《西》轻《政》。
“吴老师,我们是大一金融学二班的。”这话顾文祥替他答了。
“哦?金融二班,我看你…不太眼熟啊!”吴老师打量着余梁道。
余梁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平息静气,气走膻中,莫慌…
“老师!我余梁啊!小余!我很喜欢您的课!课后我还找您请教过呢!您忘啦?!”
余梁的脸上,四分崇拜,三分震惊,还有三分被忽视的失落。
整得老吴都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干笑了一声:“哈,你看我这个记性,有印象!有印象!”
旁边的考研兄弟都麻了。
老师,您有个毛印象啊!
余梁上没上《政治经济学》,室友还不知道?
老吴立马把这个尴尬的问题划了过去,拍着余梁肩头道:
“小余啊,你的理解不错,学习经济学科,要对理论的时代和背景,以及学术思想有所联动,才能真正登堂入室,灵活致用。
这不是单纯的文科,也不是理科,你大一就能理解到这些,有天赋,按照这个想法好好去学,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经济学者。”
「我儿才想当啥子经济学者。」余梁内心撇嘴,用成都母语吐槽了一句。
但脸上还是笑容拉满:“谢谢老师!您上课我可太爱听了!下次上课,一定再找您请教!”
这位吴老师可是正教授,还是什么学术委员会的副主任,在经济院有点地位的。
“哦?好啊!”吴正亮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这才十点钟,你这是要走了?”
余梁灵机狠狠一动,忽然觉得这位老吴应该有点什么妙用。
“哦,我最近准备做社会实践,搞一个创业的小项目,现在得出去看看周围的市场,明天周一就准备注册公司,老师您说得好,学以致用嘛。”
吴正亮眼睛微睁,玳瑁眼镜下的金鱼眼一打开,好特么亮。
“不错嘛,现在就创业了?还开公司?哪方面的项目?”
这话题投上了,余梁略略思索,道:
“呃…生活类的,不过还在构思!老师,您要是不嫌弃,等我把创业计划做好了,请您指点指点!”
“哦,不错不错,你明天注册公司…”吴正亮沉着了一下,忽然道:
“不对啊,明天上午,你们班,我有课吧?”
余梁头皮发麻。
老子真没来得及看课表!
“我知道!我下午去!您的课,我肯定得上啊!”
“好!”吴正亮欣慰地拍了拍余梁的背:
“小伙子,好好干,好好学!我看你有灵性!”
“谢谢老师!明天见!”
余梁一句话都不想再接了,课逃得太特么多,这馅他都包不住了。
余梁飞快离开,吴正亮也看了看考研两兄弟,点了点头,背着手走了。
考研两兄弟,还在宕机状态。
“我靠…他忽悠老师的时候,好流畅啊…”
“余梁变化也太大了…你说他是不是要考研啊?”
“应该不是吧?他四级都没背呢,他和王金峰不是要创业吗?”
“创业…你说他们能干出名堂吗?”
“…不知道,以前我还以为余梁傻乎乎的,现在看来,傻的是我。你说他们昨晚聊的那个…有没有谱啊?”
“反正听着挺厉害的,要不,问问?我这儿还有点钱。”
考研两兄弟,瘸了。
……
高新区,天府大道。
“天府大道”这四个字,在成都并不代表任何位置,因为这是一条贯穿成都南北的中轴路。
后世是全世界第一长的城市中轴路。
150公里,超过了纽约的第五大道,东京山手线,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还有长安街。
越修越长,成都人民都震惊了,都说这条路以后肯定怕不是要接上跨海大桥,修到台湾省,把成都军区直接开过去哦!
不过这年头还不算长。
余梁上网查了一下,关于这个成都第一家私募的报道还挺多,办公地点就在大道的中段1号。
一幢名不见经传,十几层高的电梯大厦。
这楼逼格也不高啊,在这年头的成都也不算炸眼。
后世搞私募的,办公地点可都豪华得一匹,不是CBD中心,就代表没实力。
因为私募基金是不让打广告的,只能是证券公司介绍或私下融资,LP投资人上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些硬件,地段和装修,加上一个硕大的名称牌,就是私募的硬广。
融钱,是所有私募的第一步,这一步走好了才有饭吃,管他盈亏,2%管理费是指定到手的,这就是银行家带儿子摸的那层油。
一进楼层大厅,余梁发现自己小看这个地方了。
墙上的牌子画着楼层图,城投,水投,证监局办事处…七八个单位,还有两家金融类公司,都在这楼上。
一个男人匆匆从后面打着电话进来。
“啥子喃?这个月票开完了?我不管哈!你给我想办法!”
余梁快步跟了上去。
电梯上六楼,进门就是一块透明玻璃,带刷卡锁的那种。
玻璃后面,是一个大理石桌,和一个前台。
余梁上前按了一下门边的按钮,里面的前台抬头看了一眼。
门开了。
“你好,有什么事吗?”
“呃…你好我找一下荣贝琳。”余梁说着,往里面打量。
“她不在。”
前台的女生头也没抬,盯着电脑答道。
余梁往里面打量了一眼。
长长的走廊,两边用厚厚的玻璃隔出房间。
他很想进去看一眼,但门口的刷卡锁和看门的前台,明显在告诉他:不行。
余梁只得把手里的计划书放到台上。
“帮我交给她,行吗?”
前台抬头扫了一眼资料,点点头。
忽然,叮的一声。
余梁都特么以为重生系统响了。
结果回头一看,后面的电梯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手提着蛋糕,抱着一束花,看到玻璃门开着,急匆匆走了进来。
“你好,荣贝琳在哪个办公室?”
余梁打量了一眼,这年轻男人挺帅的,蓄着欧型胡,还扎着个小辫,身上带着点淡香水味。
还挺好闻。
手里提着的蛋糕很精致,外壳上,竟然还插着一张画着荣贝琳的画像。
画像画得很像。
不过,前台还是冷言冷语:
“她不在。”
余梁听到同样的闭门羹,心里笑了一声。
但男人却摇头笑了笑:“她刚才接了我电话,你直接告诉我她在哪个办公室就行。”
前台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余梁,指了指走廊里面。
“里面倒数第三间。”
“哦,好。”
男人提着东西往长长的走廊里面走去。
余梁和有些尴尬的前台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换了想法。
“你们老板在吗?投资部的负责人也行,我这里有个重要项目。”
前台看了看他年轻的脸,没说话。
余梁笑了:“也不在对吧?”
前台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一个人能跟他当面接洽,余梁彻底失去了兴趣,抬手,轻轻拍了拍桌。
“那算了,东西还给我吧。”
…
楼下。
余梁看着车来车往的街头,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成都第一家私募,好像还挺高冷的。
现在去哪?
犹豫了两秒之后,余梁拿起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接起。
“妈,家里吃饭没?我现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