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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X-40这机子虽然目前为止，只能算是完成了六成的机体，但是这解除限制之后七吨多的推力确实给力。十一这一口气爬了一万多米都没花几秒钟。
“高度一万七千米，依旧可以观测到黑色以太喷发柱。”
看着远处的黑色光柱，十一叹了口气，对着语音记录系统做了播报。
一万七千米这个高度已经是十一个人的飞行高度记录了，这也是目前最先进的第三代飞行背包的飞行高度记录。
看了看X-40当前的状态依旧正常，他咬了咬牙，继续开始爬升。
一万八千……一万八千五……一万九……十一就这么抬着头往上爬升，一口气爬升到一万九千二百米才停下。
这倒不是他不想爬了，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警报，当前高度氧气含量过低，请尽快降低高度，警报，当前高度氧气含量过低，请尽快降低高度，警报，当前高度氧气含量过低，请尽快降低高度。”
耳边的警报响了三遍，十一才停下了爬升的进度。他抬头看了看依旧看不到头的光柱，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如果不考虑这是一次对黑色以太喷发柱的调查，现在这个高度已经直接把人类的高空飞行记录拔高了2200米，这已经可以在飞行史上大书一笔了。但是，现在是一次调查任务。
一万九千米又怎么样？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查出来呢！十一看着眼前这根穿过云层的大黑柱子，心里一阵苦笑。
就这个势头，这玩意起码还有个两三千米高。问题是再往上飞，那就是两万一两千米的高度，一万九千米下，X-40的整流术式给他提供的氧气就不是很够了，再往上飞？想憋死吗？
而且，X-40的保温术式的设计极限是能在零下五十度下保证术式覆盖范围内的温度恒定在二十五度。要知道保温术式并不是提供加热，而是在温度未抵达术式承载极限的情况下隔绝热量。现在他的高度足有一万九千二，这个高度下温度已经低于零下五十度了。
他要再往上，鬼知道保温术式的承载极限是多少。如果失效了这零下五六十度的低温可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单纯依靠作战服的保温效果最多也就顶一顶零下一二十度的低温。到时候一失效，等他落地说不定得冻成半根冰棍。
这要是换以前无牵无挂的他可能就直接飞上去了，但是现在心里记挂着谢丽尔，十一就没那么勇了。
没由来的，他将目光投向了格林华德方向。
医院内，谢丽尔正在接受艾萨克的访问。得益于之前赶来的助理，两个人官话说的那是一套一套的。就在这个时候，谢丽尔突然心跳乱了一拍。
【艾伯特？】她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
心有灵犀一般，谢丽尔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
隔着几百公里，两个人的情感再一次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虽然谢丽尔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回答艾萨克的问题，但是她已经承认现在艾伯特在她的生命里确实有着不寻常的地位。如今感受到艾伯特的感情，她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想飞的话，就飞吧！】
十一还在天上犹豫，谢丽尔的情感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真是个好女人啊！”感受着谢丽尔的感情，十一大笑出声，随后双目一抬，两千米的高度一闪而过。
“怎么了？”艾萨克看着谢丽尔脸色莫名其妙一红，开口问。
谢丽尔偏了下头，开口说：“没什么……想到某个笨蛋了。”
后半句的声音小的和蚊子哼哼差不多。
回到高空，保温术式在两万一千米的时候就失效了，现在十一已经飞到两万三千米了，这地方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六十度，只靠着一身作战服勉强保温的十一被冻的直哆嗦。
但是很快他就不哆嗦了，因为一条长度超过一千米的尾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地面上的十二听到了十一大吼，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把身经百战的十一吓成这样，他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飞快换好了自己的飞行背包起飞。
“队长，我来支援了！”飞了五千多米，十二开口，“你可以往下走，我们在一万五千米汇合可以吗？”
“别上来！别上来！别上来！”十一一听这小年轻上来了人快急死了，“这东西再来十个你都没用，我现在暂时还安全，你赶紧给我下去联系艾萨克，我找他有急事！”
“什么？我明白了！”十二一愣，随即一个俯冲落回营地，抄起紧急通话器就拨了出去。
艾萨克这会刚从医院里出来坐回到车上，然后紧急通话器就响了。
这个紧急通话器是当时十二出发的时候，艾萨克特意让十二交给艾伯特的，本意是做个保险，没想到这才两天就用上了。
“报告常务阁下，队长让我尽快联系你，我只能用这个了。”艾萨克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十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说他现在暂时安全，但是要我立刻联系您，说有急事。”
“有急事？他在那？”艾萨克问，“他在执行什么任务？”
“队长看了看今天收集的数据就飞上去了，应该是去调查黑色光柱了，因为那道光柱是喷发的黑色以太，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高度。”
“我知道了。”艾萨克点了点头，“等他下来……”
“十二，你帮我把毯子拿出来，顺便帮我烧壶热水。”一个牙齿打颤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他说吧。”
来人当然是刚从天上下来的十一。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几分钟前。
“这他妈的是条尾巴？”十一冷静了一下，皱了下眉，“什么鬼东西的尾巴能有这么长？这怕不是个蛇形生物啊……不对，他妈的这个高度还能有生物？”
一想到可能是蛇形生物，十一脑子里登时蹦出来四个字——【定命之蛇】。然后想了想，不对啊，这他妈两万多米，氧气稀薄到他都快喘不上气了，什么鬼东西能在这地方活着啊？
出于谨慎，十一又往上飞了一百多米。这头生物的全貌才出现在他的眼前。
哦，确切点说不能说是全貌，只能说在找到尾巴的俩头了。尖端没什么意义，而另一端似乎是有一个躯干的样子。
“这还真不是蛇形生物啊，那这只东西的尾巴也太长了吧……”他摇了摇头，缓缓靠了过去。
一方面，这东西他没见过，深渊探测队也是科学考察队嘛，有新的生物当然是要尽可能记录一下，另一方面嘛……
这黑色以太喷发柱直接消失在躯干处了，他就是上来研究这个的，因此就算快被冻死了，十一也得飞过去看看。
十一一边飞，一边打开了头盔上的影像记录功能，在看到这条尾巴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他，于是他就飞过去，记录下了尾巴上鳞片的样子后继续往前。
随着眼前的尾巴越来越粗，十一身上的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
这倒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弱者在面对强者时的本能生物反应。毕竟这条尾巴的直径十一目测就有十米，而且再往前还会更粗。
十一就这么咬牙忍着冻往前飞了一千三百多米，随着一条粗壮的腿出现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见到正主了。
再次拉高高度，十一这才发现，自己头上居然是一对巨大的翅膀。而随着他将视野甩向前方，一颗比他家房子还得大上十倍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
这玩意确实没理他，而是把头伸在黑色以太里，闭着眼睛，像吸水一样疯狂地吸取着以太。
看到正主没理他，十一壮着胆子落了下去，轻轻地踩在了这头巨兽的背上。对方依旧对他没有反应，于是他就慢慢向前一点点挪了过去，随着他终于摸到了这头巨兽的头部，那玩意猛地睁开了眼睛，赤金色的双眼瞬间就锁定了他，随后，他只感觉一道恐怖到爆炸的气息出现在他身侧。
不敢犹豫，十一瞬间把速度拉到最大，X-40不愧是几台技术验证机里最力大砖飞的那个，推进翼一张一瞬间就把他推远了小一千米。然后他就看见，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一个黑色球体瞬间出现，随后，在他的以太感知雷达上，以那个小球为圆心，五百米半径内的以太浓度瞬间降低到零。
要知道以太这东西是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者产生的，换句话说空间中的以太浓度是不可能归零的。就这一瞬间把一定区域内以太浓度归零的招式，十一瞬间就没继续跟这玩意玩的想法了。
但是，他不想玩，人家不一定不想和他玩啊。要不是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强，刚才这直径十几米的一尾巴可就抽瓷实了。
这一尾巴抽中了，十一就得考虑考虑自己的那点遗产是给艾萨克好还是给谢丽尔好了。但是这下没抽中，他就只能吼着【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一边想办法拉开。
好在，这只巨兽看到他也没想和他动手的意思，翅膀随便扇了一下，换了个姿态之后就继续在哪吸黑色以太去了。十一这才松了口气，结果十二这个愣头青就上来了立马又给他搞急了。
最终，在绕着巨兽拍了一圈之后，十一一收推进翼开始下降，等他落地，正好看到十二正在给艾萨克打电话，他也冻得不行了，于是打发走了十二，自己随便拽了块毯子，接过了通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