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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内,褚钦安踩着高跟鞋急急的向前走,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
几名士兵抬着一个担架从另一条通道走出,褚钦安停住脚步让出一条道。担架上躺着的是一个穿着行动服的士兵,虽然整张脸都被绿色的粘液覆盖,但是也可以看出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不错。
褚钦安挑眉,等到担架抬入焚化室她才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口袋里的通讯器叫个不停。
“来电人卢兴江,是否接听?”
褚钦安拿出通讯器,按下按钮,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在焚化室那,把那个人救下来!赶紧的!”
褚钦安听完挂了电话,小跑进旁边的房间,里面没开灯,略显昏暗,中间的大铁炉内闪着耀眼的火光,火焰烧的猛烈,前方站着两名穿着防化服的人,他们正准备处理掉担架上的尸体。
“把他留下,出去。”一道略带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几人连忙回头:“褚教授,这……”
褚钦安安静的看着两人,面前的人被盯得发毛,索性放下担架,关闭焚化炉,灰溜溜的离开。
刚准备出门,女人却又把二人叫住:“帮我把他抬到我的实验室。”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两人面面相觑,冤大头般又抬起担架朝着走廊另一边走去。
担架被放在实验床上,褚钦安悠闲的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死相凄惨的男人。
“真惨啊!”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戴上手套,从冷藏柜的深处拿出一支孤零零的药剂,拆开包装,瓶中绿色的液体散发出幽幽的绿光,一针下去,刀芒有了心跳,紧接着是微弱的呼吸声,眼珠子也开始滴溜溜的转动,下一秒他垂死病中惊坐起,喘着粗气,一脸迷茫。
自己的手臂已经被绷带包扎好,身上的伤口也尽数愈合,还有,他居然活过来了。
褚钦安悠哉悠哉的看着男人,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小酌一口。
“我在哪?”刀芒转过头看向女人。
女人笑了笑道:“江州地下实验室。”
刀芒有些发懵,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但随后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焦急地看着身旁的女人:“那些人不见了,货箱里没有晶核只有丧尸!”
褚钦安故作镇静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孩:“哦,是吗?你要不去跟首长汇报一下?”
刀芒思量了一会,还真就下了床,可刚站起来就被眼前的女人按了回去,褚钦安的力气大的惊人,刀芒觉得自己的肩膀快碎了。
“逗你的,你现在可是个死人,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你就得再死一次。”
刀芒不解:“为什么?”
褚钦安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眼前不过十几岁的小屁孩,有些心疼。她从隔壁房间里拿出一套男士的休闲装,丢在男人面前。
“去洗个澡,脏死了。”褚钦安嫌弃的看着面前满身血液的男人。
刀芒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衣服进了隔壁的房间。
“右手第三间。”
不一会水流声响起,褚钦安打了个哈欠,走进自己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卢兴江,你干嘛救他?”慵懒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卢兴江往后看了看正在厨房忙碌的老婆,压低声音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下一秒厨房内的菜刀嵌入案板,拖鞋踢踏的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一个女人洪亮的呵斥声:“又在跟谁打电话呢?啊?是不是在外面养野女人了!”
听到这句话,褚钦安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尴尬的拿纸擦着胸前的咖啡渍。
女人揪着卢兴江的耳朵。
“老婆轻点,疼疼疼,嘶,我跟小安通电话呢,不信你听。”卢兴江将通讯器递给女人。
魏南亭一听是褚钦安,神色立马恢复成温柔的模样,温声接起电话:“安安啊,那什么,有空来家里吃饭吗?嫂子好久都没见着你了。”
褚钦安憋着笑,婉拒道:“不了,嫂子,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呢。”
下一秒旁边的浴室传来一个男声:“浴巾在哪?”
魏南亭听到,立马笑魇如花:“哈哈哈哈,我懂,我懂,回头把你那个小男朋友一路带来,咱两家吃口饭。”
褚钦安也没有解释笑道:“好嘞嫂子,一定。”
两人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卢兴江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脸无辜的看着身旁的女人。
魏南亭可不在乎自己冤枉了他,心里乐呵呵的进房换衣服,她得备好食材,褚钦安本来就是个万年单身狗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得留住了。
另一边的褚钦安打了一个喷嚏。
浴室门被打开,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走了出来,身上完美的肌肉线条时隐时现,褚钦安有些把持不住了,极品,太极品,她默默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即便断了一条手臂也这么好看,她在心中摸摸感慨,走到男人跟前。
刀芒清澈的眼神疑惑的盯着面前花痴的女人,本以为她要开口说正事结果入耳的是一句:“腹肌给摸不?”
高大的男人红了脸,轻咳了几声结巴道:“不,不行这是给女朋友摸得。”
褚钦安有些失落,他倒还委屈上了,自己研制了大半年的药剂都被他用掉了,摸个腹肌怎么了。
刀芒看着眼前的女人,悠悠开口:“我想去地面上看看我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褚钦安有些有趣的看着眼前未经世事的家伙:“怎么?”
“我,我得去照顾他们。”
“你确定?”褚钦安认为这个决策是错误的,对于现在的刀芒来说,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被人瞧见,跟他亲近的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处境?”
刀芒迷茫的摇摇头,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
褚钦安无奈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前拿出一份报纸,丢到刀芒面前。
刀芒疑惑的翻开面前的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国际经济会会长为救儿子不惜牺牲掉整个士兵小队!”
报纸上的内容大致是这名会长利用他们几个人的生命诱捕低吟者研制血清救他们被感染的儿子,如今他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也在审判庭的c位,一旦有人出来作证,那就是死刑。
刀芒瞬间意识到,如果自己还活着,那些人会想办法杀死自己,也会连带着杀死那些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人。
褚钦安的咖啡冷了,她烦躁的放下咖啡杯,看着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男人:“明白了?”
刀芒无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所以他们的死就是一个笑话,为了一只丧尸居然赔上四条人命。
褚钦安仿佛猜透了男人的心思,安慰道:“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