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道中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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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生辰那一天,克诚郡王宁中南问宁越想要什么,宁越道:“父王,我要习武。”

宁中南随即亲自出马,在孤云山找到了文力行。见了宁越之后,文力行与宁中南约法三章,一是不拜师,只传授功法,二是授艺十年而止,在此期间,宁越不得另拜他门,三是每年只教一个月。

如今宁越跟文力行学了已有七年,其间宁中南问过一次。

“越儿进境如何?”

“比你这么大时强点。”

宁中南从此再无一言。

文力行斜眼看着宁越,嗤笑道:“怎么,不服气?警觉性这么差,这个月白学了?”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每天不是泥块就是烂草,前天居然是驴粪!”

“驴粪如果能杀人,我屯十车驴粪给你。”

“敬谢不敏。”

“也罢了,这王府护卫一堆,你贵公子一个,哪有机会出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就得了,等下我买本罗汉拳谱教你,据说打起来特别好看,啧啧。”

“好好说话你会死吗?”

“我不是郭老夫子,张口闭口子乎者也,再说了,我都这么说话七年了,你赶紧去跟你爹说不要我教了,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我就这么屈你的才?”

“就你这练功的速度,比你那破诗强不了多少。还好之前约法三章,不当你的师父,不然我师父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文力行,你有完没完,别得寸进尺啊。”

“我俩虽无师徒之名,好歹有师徒之实,你对我可比对郭老夫子差得远了,看来这尊师重道嘛,嘿嘿。”

宁越倒也干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我错了,请文师责罚。”

文力行笑道:“你这疲赖的性子倒是有我二三分真传,今天好好操练操练你。”

足足两个时辰,其间但凡宁越稍有疏懒,文力行手中的泥团总能准确命中他的腿弯,让他摔一个狗啃泥,宁越倒是也能咬牙,把文力行所传功法练了两遍,精疲力竭方停。

宁越喝了两口水,问道:“文师,登仙七门,你为何修武道?”

“没得挑。”

“何解?”

“师父修武道,我他娘的还能练别的?”

“父王说你很厉害。”

“岂止厉害,简直是百年不遇的武道奇才。”

“这话说出去没人信,不过……我信,你是……天界高手?”

“不值一提。”

“我什么时候能入天界?”

“你?入了地界再说。”

“你几岁入的地界?”

“十三。”

“我已经超不过你了。”

“那当然。”

“为何?”

“你够笨。”

“你?!”

“七门之中欲入天界者,王道最速,武道最慢。”

“我知道,王道乃神族专修之道,负真神血脉,进境最快,寿元最长。”

“对喽,就是这个话,所以你就别想了。炼法道本无天地人三界之分,我们可以略去不提,其他六门都要看禀赋,然武道之途,最讲根基,根基不牢,升境难如登天,多少人始终无法入人界,更有许多少年天才终其一生困在人界第二重,就是此理。想要升境快,你还不如选兵道,当年我跟你爹就这么说,武道又苦又慢,算了,不提也罢。”

“终其一生困在人界二重还敢称作天才吗,那天才也太过不值钱。怪不得兵将入手皆为兵道,想来是较易速成之故。”

文力行目露赞赏之色,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其实已经摸到了一点窍门了。将首先为兵,即便是将门世家子弟,想要统兵打仗,也必须从小兵做起。所以确切地说,士兵多修兵道,而且是兵道中的攻伐士,而非刺客,讲究外练技击之术,内修兵者之心。为的是战场上临危不乱、勇往直前。相比而言,兵道最易入门,即使禀赋普通的寻常兵士,只要训练得法,二十年可到人界二重境界,哪怕无法再进一步,也算得上寒门子弟的最佳进阶之途。”

“那为何七门中只有兵道是再分了攻伐士和刺客两个门类,其他都没有?”

“这要从修炼方式说起,七门的入门修炼方式千差万别,一旦入门,很难回头,无论你身处何等境界,一旦转向别门修炼会被天地气运所压制,难有寸进。境界越高内气反噬越严重,一命呜呼也有可能。然而兵道的修炼法门却颇为特异,人界三重并无不同,但只要进了地界,却走向了两个方向,一是隐匿无踪、一击必杀的刺客,一是大开大阖、攻杀不退的攻伐士。”

“这两个听起来很不一样啊。”

“没错,但多数兵道修士修的是攻伐士,刺客的进境之慢更甚于武道,所以也是人丁不旺,天界刺客极为稀少,但功法的特殊性让刺客非常难对付,常有地界四重的刺客越境刺杀其他六门天界高手的情况出现。刺客也因此与炼法道的魔法师并称两大难缠。”

“听说魔法师并无内力,肉身脆弱不堪一击,为何也如此难缠?”

“魔法师全部来自纳维亚国,纳维亚国也是几千年以来从不与异国通婚的神秘存在,所以除了纳维亚人,很少有人真正知道魔法师的修炼法门。只知道魔法师有术阵护体,更有隐身法术让人很是头痛,来往各国之间的飞艇就是由纳维亚国所专营,据说飞艇之所以能飞是用了一种叫做灵核的奇特物件,能掌控灵核的称为机械师。机械师并无强大的魔法,所以每个飞艇上都有两位魔法师坐镇保护,除了他们以外其他的魔法师几乎都不离开纳维亚,也少有人跟他们交过手。”

“文师,为何不愿收我为徒?”

“品性残暴、性格阴刻,我所不喜。”

“这么说很伤人啊。”

“实话实说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授艺十年,还了这个情罢了。”

“那好,一旦我武道有成,将来若成对手,我饶你一次不死。”

“承情之至。只是你资质如此之差,我就算是老而不死恐怕也看不到这等异象,你这好意,我怕是领不到了。”

宁越装作没听见,反正这文力行对自己从来就没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