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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复杂的吴明世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关门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惊醒了朦胧中的少女。她眯着眼望向噪音发出的方向,在看清来人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您回来了...”
“嗯。”
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少女的话,二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面面相觑。
“您需要我干什么吗?我会的不多,但我会努力做的。”
“不。”
吴明世还在想自己的事,只是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尊重人。
“不,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需要你做的事,你安心休息就好了。”
少女脸上没有显示出别样的色彩,手指的躁动却显出了她内心的不安。在将自己的衣角折过来扯过去几次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问出了早就想问出的问题。
“我、我不是什么...家族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但到吴明世这个修为,听不见只能是对方没有说出口。
“什么?”
“...不是...什么家族的...少主...”
“...对吧?”
问出这个问题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勇气,说完后,她就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是。”
“你还能记得你姓什么吗?能回忆起家里的人吗?”
“...我猜...我应该姓...记不得了...”
“那就选一个你喜欢的字吧,什么都好。”
她抬起头看着吴明世的脸,迟疑着问道:
“您、您的名字是?”
“我?我叫...天月。”
“那就、那就月字吧。”
“那你以后就是月家的少主了。”
他想伸出手摸摸少女的头,但想了想她的年纪,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终归不是一个孩子。
“你认识多少字?”
“不多,只会看和写一些常见的。”
“你随便写点什么,我看看。”
一张桌子被放到床边,他拿出一根铅笔和几张白纸放在桌上,等着少女下笔。
她有些犹豫地捡起笔,几次下笔点在纸上,却又收回手去,并不断地偷瞄吴明世。
“有什么困难吗?”
“我...我不知道该写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想写的任何东西。”
闻言,少女终于下定决心在纸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我”字,然后...又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写什么...”
“嗯...”
也对,小学生写的也是命题作文,直接让她自由发挥可能实在有点难为她了。
“这样吧,你就写写你能在窗外看到什么。”他推开窗户、拉开窗帘。房间的楼层不高,视野并没有那么开阔。
但这也算是好事,看见的东西少一点,他的烦恼或许也能少一点。
在有了确切的目标后,少女果然有了些具体的想法,虽然这些想法极其缓慢地被呈现到纸面上,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再想不出别的内容,将笔横放到纸面上,示意自己结束了书写。
“稍等,我看看。”
一张比A4纸略大的白纸上,只有一半的空间写上了字,粗略算下来有个四五百。这些文字都是些笔画和含义较为简单的文字,虽然吴明世一离开系统的翻译自己也看不懂,但这不妨碍他猜测这些文字原来的模样。
“还可以,比我预想的掌握的要多。”
豸原域使用的是一种从象形文字衍生出的表意文字,与汉字类似,学习会稍微复杂一些。
“呃...你总要有个名字吧,有个名字才算是有了个新的开始,我总不能天天叫你姓月的,对吗?”
吴明世笑着与她说道,但他也能想到,让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想一个未来不会后悔的名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天、天月。”
“嗯?什么事?”
“我是你救的第几个人?”
他坐下想了想:
“第四个?还是第五个?我不太确定。”
他不确定李萱当时算不算是被他救下的,但那几个人是可以肯定的。
“那他们、他们有没有人也姓...”
“...姓月?”
“没有。”
“那我是第一个、被你、被你救的第一个姓月的人?”
“没错。”
“那我,”少女握紧双拳,抬头直视吴明世的双眼:
“那我就叫月一!”
“很好,我以后就叫你月一。”
月一的决定让他有点欣慰,但持续过了几分钟,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同时微微发抖。
“天月...你不反对吗?”
“我反对?我为什么要反对?”
“我不识几个字,只能想到这个简单的名字,我对不起你给我好听的姓氏...”
“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无论我喜不喜欢,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吴明世站起身抓住月一的双肩,酝酿了片刻继续说道:
“不要害怕,你看着我,听我说。”
“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你不用征求我的同意和认可,也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就是月一,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些话,他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心理医生的工作实在太累了,更何况他还才被唐音刺激过。
“咚咚咚”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是那个给他送过几次东西的侍者,这次他又带来了唐音想交给他的东西。
“还是调查报告?”
玉扣里又是熟悉的调查报告,他检索了一遍,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退休城防军?城主府文员?这都是些什么人?”
玉扣有两个,他在阅读完第一个后又打开了第二个。
“!!!”
...
“我找唐音!我现在找她!”
吴明世双手扶在旅馆前台,他知道这一片都算是暗河的地盘。
“不要对工作人员粗鲁,我就在这里。”
唐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急忙转身,发现她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她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但他不在乎。
“你给我的那些信息,那些...”
“是真的,有趣吗?”
单是那些个人信息,吴明世并不会觉得有何问题,他也不认识。
但第二个玉扣中的东西让他汗毛直立,那是几张照片,对应了第一个玉扣中记录的人。
是那四个被他废了功法,奄奄一息的老头。
“你别想骗我,你觉得用这些假消息可以拿我寻开心,但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随你的便!你信不信又不由我!”
唐音大声打断了他,她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我说了我不信!我只是没收了那些恶人作恶的能力,刽子手不是我!”
“你只是信自己想信的东西,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你就是需要借口来做事的伪君子!真把自己当圣人了?”
“哼!”
这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最终让他甩手离开。
房间里,月一已经发现了被关在厕所里主厨,主厨也早已发现了苏醒的她。
这个原先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人,现在只是跪伏在地上求月一高抬贵手,轻些惩治他。
真的放过自己冰释前嫌是不可能的,他做的事也不是几句道歉就能翻篇的,他主动提出了一些自残的方式供她选择,只要能留他一条命。
刚从大厅返回的吴明世:“你想拿他怎么办?”
“...我恨他...”
“有多恨?”
“非常恨。”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我...想做什么?”
月一抬头看着天花板,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想做什么。
“您砍我一条胳膊!一条腿也行!或是您嫌我烦了可以拔掉我的舌头!只要您能消气!你怎么折磨我我都接受!”
这些创伤在术士的世界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都是花钱能治好的“小感冒”。
“天月,你能借我一把刀吗?”
吴明世拿出一把普通的铁刀,双指捏住刀刃将刀柄递到她面前:
“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
拿着铁剑的月一回过头,冷着脸上下检视躺在地上的主厨,就像在看砧板上的一块肉。
下一秒,她用尽全力一剑批下,砍在主厨大腿上,铁刀剁进皮肉、被股骨卡住没有再向下。
“...咯...咯...”
主厨紧咬牙根,常年在城里工作的人哪受过这种伤?
“帮帮我。”
月一有些冰冷的声音让吴明世回过神来,主厨的血已经流了一地,并顺着一道细小的血迹汇聚在他脚边。
“我不杀人。”
说出这句话后,主厨明显松了一口气,憋了半天的惨叫从牙缝中泄露出来。
“但,我能帮你一个小忙。”
刺骨刺穿了本就接近接近断裂的大腿,直抵骨髓。
19级
15级
11级
7级
5级
1级
0级
“...”
主厨在修为的下降中昏厥了过去,原先已经接近停止的出血重新开始发作。
月一拔出了铁刀,凡人的血肉再也不能阻止她。
她横起一刀,割断了主厨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