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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世指着老乞丐的胸口，震惊地说不出话，老乞丐低头看着衣服上的破洞，扯下几块破布挡住那些缺口。
“真倒霉...”
说完如同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停下手。
“你还是别跟着我了，我只是个聚气境的老废物。再要让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也不让你去天上人间了。”
“也好，本来就没想去。”
“小兄弟嘴上说的轻松，你是没体验过...”老乞丐像是被色欲糊了脑子，一边留着口水一边比划起来。
“打住打住，我还没问你，你这身衣服也破了，又挨了一顿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换个城市继续生活喽，这家是东港最后一家愿意接待我的店了。”
“唉，我这一把没用的老骨头，也赚不上在城里过冬的钱，今年冬天就找个安全点的地穴吧。”
看着老乞丐扶着腰悲叹，吴明世有些无奈道：
“老哥，咱哥俩一个小时的交情，没必要和小弟我隐瞒吧？你这蕴灵境...”
这“境”字还没说出口，吴明世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在他的视野中，老乞丐破损的外衣下有粉色的雾气弥漫，尽管只见过一次，但他绝对不会认错。
“天象！天象！你你你你你你你！！”
在老乞丐的破棚子里，吴明世一边跳着脚一边指着老乞丐，最后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他放下了手。老乞丐一脸木然，在这狗窝里收拾着行头。
在两人消失的小巷，同时有两个身影闪现，他们看着遗留在空中慢慢散去的粉色雾气。
“...谁...”
“...没见过...也许是王朝那边来的。”
......
这也是苦修的一部分吗？
吴明世猜不透老乞丐，能召唤出天象可以说是已经超越了一个域的上限，但老乞丐的做派甚至还不如他。
“我看那是天...”
“天象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
“你是宗门派来找我的？...不对，也不像...嗯...”老乞丐把杂物装进自己的破蛇皮袋子，撩开破棚的帘子，“有缘再会了，小兄弟，但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老哥！老哥！别走！我我我...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老乞丐的身体僵住了。
“什么都请？”
吴明世牙都要碎了，虽然自己身上没几个子，但无论如何要把老乞丐留住。
“什么都请！”
距离最近的另外一个城市。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老乞丐指着桃色的菜单连点几下，不带一点架子。
然后，他在长沙发上手脚并用爬到坐在角落的吴明世旁边，“老弟...要不你也点点啥吧？我一个人...你在外头等着我也不好意思啊。”
“你你自己看着点吧，当我不存在好了。”吴明世捂着脸，恨不得抽当时答应的自己两耳光。
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小翠不自觉地使用魅惑技能骗了进去，这次他是第一次主动进这种地方。
“公子，您不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喜欢...”
“那公子怎么这样？要不跟奴家先耍个把小时，就当可怜奴家了～”
“别这样、别这样，呃，那个老混...老乞...老登...家伙消费多少钱？”
“公子，您运气真不错！正好赶上咱家做活动，您这次消费原价14999现价只要12888...”
十分钟后，城监狱。
吴明世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顾不上老乞丐肮脏的外衣，扯着领子便喊。
“**的！你没钱为什么点那么贵的？白嫖！白嫖！下面有四位数的为什么不点！菜单上最贵的那个68888你怎么不干脆点那个！”
“小兄弟，虽然你说这不感兴趣，但还是偷看菜单了吧？”
“你**，我！”吴明世气的说不出话，浑身颤抖着用手指老乞丐。
虽然他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了，但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老乞丐在天上人间掏两百术晶好歹能进门，省点花差不多两三千也能拿下，但谁想到...
“**的！就因为你！我居然因为付不起嫖资被抓到监狱里？！又不是我在享受，为什么给我也抓进来！”
“看吧老弟，现在开始后悔了，当时你和我一起上楼，这监狱也不算白来。”
“！”彻底气得说不出话，吴明世直接蜷缩在监狱的长条凳上，面朝墙壁，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家伙。
“小兄弟，有什么好气愤的？我这也不是看你像个有钱人才放开了点吗？你那时也答应了什么都请。”
“...”
“一万多术晶而已，不多，你要是不愿意在监狱里待着，一会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这账全算在我头上。”
“...”
“小兄弟，人有七情六欲，虽然你不说，但你也是个正常人。咱没什么特殊的，逛这地方不丢人。”
“...”
“而且小兄弟要是不喜欢女人也可以啊，那地方的男人也不少，我见过，那个头...”
“闭嘴！”
“那老登其实做的也没什么不妥的。————老板留言”
“吃喝嫖赌占三样...不对，我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四样都占，就这还没什么不妥？而且最大的不妥是他把我也带上！”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拿地球的法判这的案？————老板留言”
“这是两码事，我是正人君子！”
“你正人君子在北海矿场被小翠两分钟拐上楼然后还花钱给人赎身？————老板留言”
“我那是被人用术偷袭了！”
“那我还是劝你把心态放端正，这个世界还是很功利的，那老登有句话说的应该是真的。————老板留言”
“哪句？”
“就是那个和他那啥对修炼有益。————老板留言”
“合欢宗？”
“差不多一类的玩意儿，我之前收集到过他们的功法，内容很有意思，要不是有系统我就改修那个了。————老板留言”
“言归正传。吃喝嫖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比这更甚的事这世间多了去了，你好能记得那个郑庚年吗？————老板留言”
“好像是孙浩的杀父杀母仇人？”
“对，他干的那事在有些风俗独到的域都是日常活动。此外，对于很多卖身者而言，他们不少都是修了双休的功法才走上这条路的，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这只是红尘历练。————老板留言”
“而且你一定也会想到这世界存在逼良为娼的戏码，确实有，但不多。因为修炼了双休功法的术士一个个身怀绝技，那些被逼的可怜人在业务上竞争不过他们。————老板留言”
“你怎么这么懂？”
“我懂得比你想象的多多了，可惜你是正人君子，不然我还能告诉你哪个域的相关产业发展的最好。————老板留言”
“快快快列个单子给我！”
“啪、啪、”略带散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停在监狱门口，吴明世回头一看，是一名城防士兵正在打开牢门。
“出来出来！”那士兵像赶猪一样哄着两人，“真是，上妓院都赖账！”士兵看着吴明世，又瞟了一样跟在后面的老乞丐。
“这是你老爹还是老叔？自己玩完不给钱还连累亲人，没出息的东西！”
吴明世看了一眼身后的老乞丐，老乞丐嘿嘿傻笑着不说话。
“老哥，我看你实力不差，要不咱俩杀出去吧，先杀这个。”
“好啊。”
吴明世一愣，还没来得及阻拦他，粉色雾气涌现，他们已经出城了。
他回头看看远处的城墙，再回头看看眼前的老乞丐。
“我不会又要当通缉犯了吧？”
“小兄弟上次被通缉也是因为白嫖吗？”
眼看着吴明世又要跳脚，老乞丐急忙拉住他。
“算了算了，这次是老哥我做的不对，钱我在走前已经留在那里了，你就放心吧。”
“既然有钱...算了，老哥，给你看个宝贝，作为交换，我想问你点事。”
吴明世从怀里摸出一个本子，这是老板刚刚发给他的《论各域涩情产业》，里面还有有配套的视频。
“啧啧啧，东西是好东西，但我用不上啊。”老乞丐恋恋不舍的把册子递还给吴明世，明明口水已经滴到地上了。
“这怎么会用不上？”吴明世随便翻开看了几页，“你看，这个域，三环，半个域都被一个双修门派占领了。这还有个二环的，离这就过两个域。老哥要是三环不想去这一环的也不少。你这实力过去随便赖账...”
“我怎么敢？我只是个可怜的聚气境...”
“...”
“说吧，缠着我这么久到底要干嘛？事先说一下，不收徒、不替人出手、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也不要打听我身份。”
“我看到你身上那个黑色的符号，你看我也有。”吴明世把一条袖子脱下，黑色的符号在他的右肩上缠了几圈，见光后开始缓慢地蠕动。
老乞丐没有说话。
“老哥？”
老乞丐还是没有说话。
“老哥？！”
“你是怎么控制住的！”老乞丐身上的衣服骤然爆开，粉色的雾气毫不收敛的裹住吴明世。吴明世惊恐地盯着老乞丐的头顶，31、32、33、34...数字飞快地上涨，直到吴明世再也看不到。
“彭。”两人落到了地上，粉色的雾气并没有散去，而是将他们所处的空间包围，吴明世定睛一瞧，自己似乎是在一处密室。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怎么控制住的！”
回看老乞丐，吴明世傻眼了：老乞丐身上的老人斑和皱纹全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光滑洁白如羊脂的皮肤；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高耸的鼻梁、尖尖的下巴，耳后是披散在背后飘逸的长发，放到地球，高低是个明星网红。
“我、我不是男同...”吴明世壮着胆子说出这句话，他生怕老乞丐用双修功法从他嘴里逼问什么。
老乞丐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什么，最后，用他那温柔的几乎让吴明世鸡皮疙瘩掉下来的声音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话音未落，老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在吴明世面前。
“求你了！求你了...”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也好，帮帮我！”
吴明世感到拘束自己的力已经散了，但还是不敢放肆，面前这人万一再发一次颠他小命难保。
这时，老乞丐身上的符号突然一缩，从他身上挤出几缕烟。肉眼可见的，老乞丐的气息弱了几分，吴明世能感觉到，老乞丐的境界下落了。
“我靠，这玩意儿也太狠了...”吴明世看着自己的右肩心有余悸。
面前的老乞丐...老俊男最少也是个蕴灵境大圆满，看他身上黑色符号的纠缠程度，如果他跌落境界不止一次...
“小兄弟，我修为最高时可勉强摸到神汇境上级的门槛，虽然现在已经有半只脚跌回蕴灵境了，但在豸原域能做的事也有很多。”
老乞丐面露狠色。
“你有什么仇家要对付，大可让老哥哥我出手。那赚钱队的钱队长我知道，不过是个蕴灵境中级，你若想加入赚钱队，也是我出一次手的事。”
“你若想要术晶也无不可，你我二人劫了东港的银行，不说千万，那少说也有百万之数，大可够小兄弟开销...”
“若是想找些乐子消遣...”
“别别别，还是算了，我真帮不到你的忙，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压制住这个东西的，我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碰巧见你有了才来问问。”
“你能帮上我的忙！你就是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