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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睡不着,莫平凡索性坐起身来,点着一盏油灯,取出那本《烈火中永恒》,企图通过阅读打发时间。目光在书页上扫过,那些原本陌生的古体字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视线的流动逐渐转化为熟悉的汉字。他又读了一遍“骑士之道在明明德”,依旧觉得兴味索然。向后翻了几页,目光定在“弄魔之法”下面的“点灯诀”上。按照书中的描述,他结出手印,默念口诀。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念出,手指轻轻一划,一道微弱的火苗从指尖跳跃而出。他从火苗中感受到的不是炙热,而是一种温暖而亲切的力量。莫平凡忍不住欢呼起来:“成功了!”想到艾格妮丝还在楼上,又瞬间放低了声音。还好,这阵欢呼没有把艾格妮丝吵醒。
火苗很快消失了。
他再也不敢小看这本书上的文字,于是找到“弄魔”一章,一字一句研读起来。
“······特异之力也。因其无形,使人难解,故先贤名之为‘魔’,曰‘魔术’、‘魔法’、‘魔力’,等等不一。后继者又搞出种种法门,有奢谈“魔网”者,有钻研“魔素”者,有“借法”者,有“内炼”者······吾观魔之力,确为宇宙间一大伟力。其秘奥,其渊深,通幽入冥,变化莫测。······先贤所言‘魔网’,乃是天地间元素能量交织之网,此说甚是。但吾以为,魔网非但遍布世界,更与施法者之心神相联。心之所向,魔网响应,此乃魔法之真谛也。至于‘魔素’,乃是元素之一种,非但于外界无处不在,亦蕴藏于生灵体内。修炼‘内炼’之道,即是激发体内魔素,与外界魔网相呼应。
“‘借法’者,多依赖外物,虽能速成,却易受制于物。吾提倡‘心法’,即以心驭魔,心魔合一。至于‘魔’之一字,不必过于神秘化。”
读到此处,莫平凡闭上眼睛,深吸了三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而专注。他默念着书中的古老口诀,作出奇特的手势,逐渐召唤出一团较大的火焰。莫平凡继续尝试控制火焰的移动,试图在火焰、自身与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之间建立起一种微妙的联系。随着练习的深入,火焰的反应也越来越顺从。它似乎理解了莫平凡的意念,成为他身体的延伸。两个时辰过去,莫平凡对于魔力的掌控已颇有心得。他开始挑战更复杂的操作,让火焰在空中划出精妙而复杂的轨迹,随着他的手型变化上下翻飞。
有一瞬间,莫平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大喊一声“疾”,右手并作箭指,向炉膛一指。只见一个光团如箭般快速地射入炉膛,瞬间点燃了里面未燃尽的柴草。炉内“腾”地燃烧起来。
莫平凡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感觉中。他的身体和火焰之间建立起一种无形的联系,仿佛他们是宇宙中的两个节点,相互依存。这种感觉比任何书本上的描述更加真实,更加深刻。在火焰舞动的光辉中,莫平凡的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激动和满足。
他继续翻阅《烈火中永恒》,书中记载的“火球术”、“火焰冲击”和“烈焰风暴”等法术让他感到震撼。这些法术的强大威力让他意识到,如果能够掌握它们,将对自己的未来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努力抚平砰砰直跳的内心,他按照书中的指引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试图让自己的心境达到一种空明的状态。莫平凡集中精神,感受着体内那股细微的魔力流动,想象着它们汇聚到自己的手掌。
他伸出手掌,手指出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开始念出咒语。随着咒语的进行,莫平凡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魔力在体内涌动,却难以控制它们按照意愿行动。他努力用意识流控制着身体内的气劲,用气劲抓握和驾驭魔力。这三者之间非常难以契合——莫说契合,要做到牢固的连接也很困难。
终于,他睁开眼睛,猛地将手掌向前推出,大声念完咒语的最后一个字。然而,预期中的火球并没有出现,一股形状极其不稳定的火焰从他的掌心中喷涌而出,径直冲向房间的角落。
“不好!”莫平凡急忙跳起身来,抓起旁边的毯子,扑向那团意外燃起的火焰。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火焰终于被扑灭了,毯子也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呼哈!呼哈!”莫平凡大口喘着气,心差不多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感到眼前发黑,继而一阵恶心。房间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莫平凡感到既惊讶又沮丧。他坐回到床上,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心中暗想:“幸亏没有出事。难怪家里的大人都不让小孩玩火。这回真烧起来,我就百死莫辞了。魔法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作者应该在前言里多强调一下练习时的危险性,而不是谈什么明德嘛。”他决定继续练习,直到能够熟练掌握这个法术。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平凡心无旁骛,白天专注地思考和和记忆那本书上的内容,夜晚待艾格尼丝睡下,便对着火炉施展法术,房间中不时传来法术失败的噼啪声和偶尔成功的火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周,莫平凡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三四种火焰魔法了。
从第二天开始,每当莫平凡有点心得,便会在艾格妮丝面前演示。艾格妮丝对莫平凡的研究感到好奇,毕竟魔法是她不太理解的东西。魔法的实际效果也让她感到震惊和敬畏。莫平凡问艾格妮丝愿不愿意学习魔法,她表示更希望和这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
白天她依然会去布莱克大娘家做手工活儿。出门前,她会耐心地做一些菜留给莫平凡吃。莫平凡烧焦的东西,艾格妮丝也会默默清扫出去。每天早上,她都会给莫平凡准备好早餐和洗漱用品,晚上则会将睡前要换的衣服放在床边。她经常会打扫房间、整理衣物和清洗碗筷。每当看到艾格尼丝忙碌的身影,莫平凡都会感到一阵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