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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这几天一直没闲着,每天清晨会参与晨曦时分的操练,尽力跟上其他士兵的步伐,努力融入新环境。白天上午,皮克跟着巡逻小队在附近的森林中穿行。他学会了简单的寻找迹象、判断地形,甚至还帮忙修补了一些马鞍和装备。由于还不是正式士兵,皮克下午不必当值。但他经常跑去和其他士兵唠家常,无偿替人家站岗。众人皆感叹于这个年轻人的热情与友好,他在军营中也渐渐站住了脚跟。
这样平静而充实的生活持续了几天后,一个夜晚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是一个深夜,当艾格尼丝正准备上床睡觉时,她听到了窗外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刺耳的尖叫声和嘈杂的脚步声。
“快醒醒!有人!”艾格尼丝摇晃着莫平凡。连续几夜不睡,莫平凡已然支持不住,下午回家着床就睡。
“嗯……怎么回事?”莫平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
“外面有人!”艾格妮丝焦急地说道。
“我去看看。”莫平凡登时一点也不瞌睡了,他从床上跃起,跑到炉膛前,捡了一根木棍当做武器,又从灶上取下锅盖当做盾牌。艾格妮丝双手紧握长柄扫把跟在他身后。
莫平凡深吸一口气,一把拽开大门,低头跳跃到大街上。
深夜的村庄陷入了混乱和恐慌。入侵者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村里,有的在追逐村民,有的与驻军激烈交战。月光如银色的绸缎铺陈在村庄的大地上,将世间染上了一层幽蓝的色调。斑驳的光影在古老的石头建筑上跳跃,狭窄的巷道中交织着喊杀声和惨叫。
离艾格妮丝的家门口十余步远的地方,几个强壮的黑影挥舞着长刀快速砍倒了一个守卫,正要转身冲向莫平凡和艾格妮丝所在的房屋。
“你们是什么人?”莫平凡厉声质问道。
“嘿嘿……”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发出阴森的笑声。莫平凡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他们靠近时,莫平凡看到了为首男子的脸:那正是前几天企图侵害艾格妮丝的男人!他又来了!男子的脸上充满了冷酷和嘲讽。莫平凡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绝不能让艾格妮丝再受侵害!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恐惧似乎消失了。
男子迅速趋近,两名黑衣同伴也呈扇形把莫平凡围住。
“你们休想再伤害任何人!”莫平凡大声喝道。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你小子自以为是正义使者?哼,上次的好事被你搅黄了,你这几天挺爽的吧?那回是老子放你一马,这次你丫可没那么好运了。”
男子挥舞短刀正待出击,“嗖!”一支羽箭从远处射来,扎在他一名同伴的肩膀上。那人哀嚎一声,长刀脱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其余二人瞬间陷入了慌乱。
“在那边!”莫平凡看到远处有持弓的士兵跑过来。
男子的另一名同伴呼喝一声,身体顿时如抽风般颤抖着。他弯下身子,身体开始膨胀,衣服被不断生长的肌肉撑得紧绷绷的,布料发出撕裂的声音;皮肤上出现了粗糙的毛发,从头部开始迅速覆盖全身,颜色从人类的肤色转变为灰褐色;脸部突然扭曲,下巴向前突出,形成了一个长而尖的口鼻,牙齿变得长而锋利,耳朵也变得尖锐。他的眼睛闪烁着野性的光芒,瞳孔细长,闪烁着黄色的光。手臂和腿部的造型也发生了变化,手指变成了带有锋利爪子的兽爪,膝盖弯曲成反关节。他的背部弓起,脊椎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最终伸出了一条粗大的尾巴。伴随着痛苦的咆哮和巨大的震颤,男子在几秒钟内转变成了一头巨大的豺狼人。他站在那里,高耸的身躯和强大的肌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威猛。
变身完成后,豺狼人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野性和威胁。它的目光锁定了跑过来的持弓士兵,以惊人的速度向他冲去。只一个照面,豺狼人就轻松将士兵扑倒,用锋利的爪子和獠牙结束了士兵的生命。
莫平凡目睹了这一切,震惊和恐惧让他感到有些发懵。他从未见过如此野蛮和恐怖的变身,对方力量和野性带来的威压让他的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无法移动。艾格妮丝在莫平凡身后也吓得花容失色,几乎瘫软。
男子见机,挥舞着短刀向莫平凡刺去,决心一举拿下他们。
莫平凡眼看刀尖直冲自己而来,本欲反抗,可身体不听使唤,手里的棍棒和锅盖也仿佛被冻住了一样。
“不要!”艾格尼丝惊呼一声,但已经来不及阻止。眼看刀尖就要刺入莫平凡的胸口,一道异形的流质火焰从莫平凡掌中喷出,瞬间将黑衣男子烧成灰烬。
莫平凡的突然出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莫平凡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招“岩浆喷射”自己只是扫过一眼,从未练过。但匕首刺来的那一刻,本已空空如也的脑中突然闪过几个魔法符号,之前练过的几个初阶魔法就像自动组合一样,自发地结合成为一种新的魔法结构,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艾格尼丝的惊呼戛然而止,她双眼圆睁,感到不可思议。黑衣男子的身影在火焰中消失,只留下一地的灰烬。后面赶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直接而有效的自卫手段。
黑衣男子的豺狼人同伴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村民,而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魔法师。它开始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战斗。
强烈的破空之声响起,箭矢从黑暗中飞来,扎在豺狼人身上。豺狼人发出一声惨呼——是雷文听到动静,带领几名骑士赶来了。他看到了豺狼人杀人,也看到莫平凡使用火焰魔法,立刻意识到莫平凡并非普通人,可能是个隐藏在民间的高手。
“停手!”雷文大声命令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夜袭这个村庄?不回答就格杀勿论!”
豺狼人见有魔法师坐镇,新来的骑士看似也颇有实力,自知讨不到便宜,仰天长啸,飞速向村外奔去。入侵村子的黑衣人也跟着豺狼人快速撤离。受伤跑不掉的都成了士兵的阶下囚。
雷文命令骑士们将入侵者捆绑起来,同时转向莫平凡:“你是谁?为何会使用魔法?”
莫平凡平静地回答:“我叫莫平凡,来自远方。这些魔法,我也是才学会不久。情急之下用出来,不料失控了。我没想杀他。“
艾格尼丝紧紧抓住莫平凡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雷文凝视着莫平凡。“来自远方的魔法师”在帝国内并不罕见。大路上拦住十个戴尖顶帽子或者穿着色彩艳丽的长袍的家伙,其中九个半说不出自己家在何处,都说“来自远方”。这些乡野魔法师敝帚自珍,生怕自己那点技艺被人学了去,是以满嘴瞎话,保守着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有那些正途出身的魔法师,会矜持地亮出“帝国魔法学院”或“王家法师会”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