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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天魔宗后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与师父妄愉尊者后,后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七仟坞的心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天魔宗现在是没落了不假但还没蠢到给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的地步,七仟坞想挑起他们这些潜藏在阴影下的门派和正派的矛盾,他天魔宗偏偏就不遂他的意。
解答些白虢的修道疑惑后,妄愉尊者斥退白虢,随后独自来到地渊深处的一处凿山而建的宫观,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后这才推开门户。
偌大的宫观内只有一蒲团和上面盘坐着的玄服修道人,进来之后也不说话,低着头取出巴掌宽的黄绢,以特制的笔墨将知道的信息写了上去,随后小心放在那不知已经盘坐了多久的道人身前。
对着道人再是三拜,这才执着礼倒退出门,直到合上宫观大门这才将压力化作胸中一口郁积之气排出。
妄愉尊者已经不是第一次不理解宗门为何要并联几派上层之力造出庆余天这种极端影响上下沟通的东西了。
纵然上古之时威震天下的十大邪教没落到现如今唯有七杀魔宫还保留了古名但也不至于畏首畏尾至如此境地才是。
搁心里小小抱怨了一下后估算了一下宫观内修参上的时间,按照惯例,妄愉尊者也是打算回去收拾一下看之后是否要承接上位诏旨。
孰料他刚动身没有多久,便有两只血鸦抓着由红绸包裹着的旨意来到面前,看到是红绸裹旨,按着先前既有之规制,此时已然有其他同道在执行上位旨意了。
放下了心中的担子的同时,妄愉尊者也是不解,以往几派上位之间为了利益分割,往往耗时极长,这一次居然如此迅速,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到居所便有诏旨落下。
但想这么多也是无用,他这处的旨意只是将上位之意宣之于外罢了,请下旨意,打开后前面写着的和他所想的没有什么严重冲突,看来上位们对于这次七仟坞的拱火也是不满。
只是看到后面,妄愉尊者眼底却是涌出异色,他的本意只是做做样子糊弄一下七仟坞那边,可这旨意上却写明由赤身教在昆仑宫的暗线交付给周光廷造化玉露,若再有需,天魔宗此处一应供给不可阻扰。
这造化玉露唯有在天地灵根上才可凝结,内中蕴有的造化命元更是修道人修行之大补,若非是这造化玉露轻易不能离开灵根否则消散极快,必然会引起修仙界的腥风血雨。
养有天地灵植的各个大派皆有着独门秘法以延缓消散过程,饶是如此以一门之富也不曾蓄下多少,如此珍惜之物却要拿来资敌?
但面对上位诏旨,妄愉也是无法驳斥违逆,他只有观看诏旨内容的权力而无执行之权。
而在大漠这边,把幻沙原给杀穿了的周光廷花了一段时间找到了在外面瞎溜达的鹿蜀,正打算回门派的时候,自西边来了一道虹芒,速度极快,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便落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等虹光散去,现出其中身影后,周光廷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劲了,眼前之人的气息和他用剪纸成人道法化出的纸道人几乎一模一样,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便是眼前这个人的法力气机要强盛很多很多,光是这副纸人身躯散发出来的法力气机便接近当日他在太一遗迹中遇见的月清愁阳神。
本以为“剪纸成人”道法是门不怎么上流的法术,但看眼前这纸道都有着元神期的力量层次,周光廷不由重新动起了心思。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面对一个不知名的还假以纸身来见他的上真大能,周光廷可不敢暴露出他也有同样的道法。
那从虹芒中转出的纸人也是看到了周光廷眼中的异色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对不认识的大能的正常情绪表露,而且对后者迅速遮掩住自身情绪的行为大生好感。
他本是奉庆余天之命来送东西的,见才心喜,也就把先前准备好的说辞换了去,
“小友身负我昆仑宫上法,自有一番因果承负,此番前来是有一桩机缘要赠予小友。”
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周光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和昆仑宫这些上修可没什么交情,而且族中也不曾听闻和西荒这边的门派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在下和上真往日并无情谊,上真莫不是找错了人?”
纸道人呵呵一笑,摇头道:“小友不必如此忌惮我,你所修的是我昆仑宫《玉清仙法》,此是因果缘结,我此来便是为了了结这段因果的。”
因果,因果,有因有果,有终则必然有始,来人说要了结因果则必然有条件相随,想通了这一层的周光廷当即问道,
“既是为了功法因果而来,不知上真所需为何?”
“也无有他意,只是小友功法非我派亲予,因果之因非昆仑宫则因果之果亦非在推算之中,若要规正只需小友立个誓言,独身参修不轻授传即可。”
“如此便可?”
“如此便可。”
这么宽松的条件是周光廷没有想到的,想了想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套,便当着纸人的面发了个誓言,表示只会一个人学习这法子不会轻易将之外传他人。
誓言发完,刚打算远远避开这莫名其妙的的纸人,后者却笑吟吟的拦住了要动身的周光廷,在周光廷皱眉的时候取出一个琉璃瓶,解释道:“小友既了此因果,我也不能不回报,此物乃是天地灵植生诞的宝液,正是先前应允予你的机缘,还请小友收下!”
周光廷藏手于袖,并不去接那琉璃瓶,那不知真身为谁的纸人也不恼,把瓶子轻轻地放在沙上后便再度化作一道虹光冲霄。
心中犹有疑虑的周光廷看着静静躺在沙上的琉璃瓶在阳光下泛出支离破碎的彩光,迟疑片刻用法力卷住瓶子,收入袖中。
而那离去的纸人在出了周光廷的感知后便自行崩解化作一张符纸和一团被灵光包裹的不知形状的物体,符纸无火自燃,唯有那团灵光裹着物件朝着昆仑宫的一处地界投去。
在灵物归来的同时,玉虚宫中亦有大能睁眼,开阖之间隐有神光闪过。
在原地又待了片刻,发现纸人的确没有去而复返的迹象后,周光廷带着鹿蜀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深藏于地下且入口隐蔽的遗迹躲了进去。
藏好之后,他用法力牵出袖中琉璃瓶,隔着一层法力把玩着手中瓶子,随着手掌颠倒瓶身,里面那团圆润通透的水液也跟着琉璃瓶晃荡来去,神念和肉眼同时观察半天也没发现里面东西的异常。
小心拨开瓶封,一直以神念监察瓶内水液的周光廷惊骇的发现里面的东西在快速消解,骇然之下已然来不及去细细查究了,直接将瓶中水液倒入喉中滚落腹中。
吞服入腹,周光廷再次生出了当日神昊之眼反哺的感觉,感应之中近乎无穷尽的生机精华自那团吞咽下的水液中涌出,尽管他体内的炁在拼命的转炼但那种涨腹的感觉还是越来越明显。
也好在盘踞在元海上的阴阳炁平素也在推动着元海扩张,现在又有了来自外力的助推,第三层无涯障在无可阻挡的大势下轰然爆开,随后广阔的元海反哺体内的炁,这让原本有些噎住了的周光廷缓了口气。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缓多久,在元海迎来第三次扩张的同时,命府中的那团无象之光开始鲸吞元海中蓄积的元精,饶是如此尤嫌不满足,便是未曾炼化成元精的宝液也被一并吸纳进了命府中。
如此失衡的状态,便是以如今周光廷的功行修出来的炁也压制不住,五行、四象和阴阳组成的先天一炁大循环体系也第一次出现了动摇,四处救火的周光廷忙活了一阵子后也是发现他根本处置不了命府这突然的变化,干脆双腿一盘,掌心互叠,听之任之去了。
随着命府里无象之光对元精和精华的疯狂榨取,命府中正有着不名变化发生,只是此刻他的神念根本无法对命府进行内观。
等到宝液中最后的精华被榨取干净,被实相禁锢住的造化真意在一瞬间便冲击了周光廷的肉身,此中最严重的便是头颅,神魂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制手段就被这更为上层的力量给冲击的黯灭了。
待得他从元神寂灭中醒过来掐指推算了一波昏睡时间后,惊讶的发现他这一次居然昏迷了八十一天。
好在他找的这处遗迹是被人破开且搜刮干净了的,以至于在这里躺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曾被人发现。
从长久昏睡中恢复状态后的周光廷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一下身体,导致他意识黯灭的那股力量实在是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哪怕醒了也是后怕不已。
只是等他仔仔细细把自己的身体内观一遍后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倒不是说他身体变差了,而是比起昏迷前他整个人都朝着“完人”这一人族巅峰状态迈出去结结实实的一大步。
不光如此,命府之中那团无象之光也是变成了缓慢转运的五色华光,元命脱形,纯元赤真,这直接帮周光廷跨进了赤门的同时还提前奠定了突破地仙的根基。
如此大的好处,居然只需要他一个不外传道法的誓言?
昆仑法会虽不是每次都有人能拿到《玉清仙法》,但这积年累月下来流行在修仙界的也非一二人之数,为何会在他一个结丹期的修道人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