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另一面的爱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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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挺舍得啊,这店面整得可以哈!”冯允的一双糙手在光洁剔透的橱柜上摸来摸去。

欧阳栎咧开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冯允回头看欧阳栎的脸,眉头一拧,凑上前去低声道:“分了多少?”

欧阳栎脸上的笑容敛住,斟酌一下才开口。

“本来是要走法律程序的,后来不知道她怎么又想通了,改成协议离婚。”一顿,他补充,“一套二的那套房,车也归我,分了部分积蓄,其余包括孩子,全归她。”

“那这店的装修费用……?”

“卖房子来的。”

冯允眉峰一扬,拍了拍欧阳栎的肩。

“啧啧啧,现在的女人啊,自己没点本事还嫌男人这样那样,就让她在家待着干活带孩子也要唠叨,不就打了她一下么,矫情得很。”

“都过去了……”

兄弟俩并肩坐在店里,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高谈阔论。

“啧。”冯允咂了口烟,举着烟头指指斜对面的花店,“看见没。”

欧阳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见了。”

彼时许人间站在花店门口张望,不一会儿,云清圆迎出来跟她一块儿进店。

“是不是长得贼纯?”

“嗯。”

得到肯定,冯允眼底的戏谑多了几分,喃喃自语:“指不定背地又是另一副婊样儿……”

欧阳栎盯着花店门口,没说话。

“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这女人可不简单。”冯允开始故作玄虚。

“什么意思?”

“那女人叫什么……许人间,对,是个小提琴老师,也开兴趣班,就那种……教育机构,知道吧?而且规模还不小。”冯允弹了弹烟灰,“我还听说,她爸死之前给她留了两套房子,其中一套还被划进了拆迁区。”

一顿,冯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又道:“铁饭碗有了,家底也厚实,听说还是单身……啧,这谁要是娶了她不得赚大发。”

听后,欧阳栎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神情。

“诶,我看你这长相放现在应该挺讨女人喜欢的吧。”冯允勾着欧阳栎肩膀打趣道,“那许人间长得就跟小白花似的,当老师的嘛,肯定也单纯——”

“你要不……?”

欧阳栎眯了眯眼,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神色。

“小提琴老师么……”

-

“手放这里。”许人间轻轻抓起女孩的手,引着她矫正姿势,“对,稍稍倾斜,记住你手臂现在的位置,我们把刚才那段再练一遍。”

许久,她终于结束了上午的第三个孩子的课,喝水的间隙,又一个家长领着孩子走进教室。

“许老师啊,那个我今天上午有工作,中午可能接不了孩子了。”带孩子来的女人有些窘迫地看着许人间,“今天能不能……也帮我照看下孩子啊?”

许人间含笑摸了摸男孩的头,朝女人轻轻颔首:“行,你去忙吧。”

然后又转头看向小男孩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南南会听许老师话的,对吧?”

小男孩点点头。

女人感激地握住许人间的手,还想开口说些表达谢意的话时,门口恰时传来打断她的声音。

“王……鸣玉,是在这儿么?”

许人间望向门口,一愣。

门口纪钟谙拿着一大束鲜花,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确认地址,终于抬头,和教室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许人间刚开口,看到纪钟谙怀里的花束转念一想,“找错地方了吗?”

纪钟谙看了眼许人间面前的陌生女人,女人意识到后摆手:“不是我的花。”

纪钟谙闻言,又找出花朵间的卡片查看。

而女人看了看堵在门口的纪钟谙,又看许人间。

许人间明白她的意思,弯唇轻声道:“熟人。”

女人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手表后忙道别。

“许老师啊,我家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得赶去工作,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见女人慌张地靠近门口,纪钟谙淡定让开路,而后又站回原位看着许人间。

许人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直接走到愣怔的纪钟谙跟前。

“我看看卡片?”

纪钟谙把卡片给她。

“王鸣玉……王老师啊。”许人间念出声,抬头冲纪钟谙道,“她在走廊尽头的那间教室,不过这会儿她在上课,如果是要求一定要当面给她的话,你可能得等到十一点。”

纪钟谙听后,看着花束沉思片刻,又问:“那现在几点了?”

“还早,现在才十点不到。”

许人间看了下手表,抬头:“要不你先把花放我这儿,我待会儿拿过去。”

纪钟谙扫了眼教室里怯生生望着他的小男孩,又看一边的小沙发。

“不了,等不了多久。”

许人间下意识地一激灵,意会到纪钟谙什么打算,但还是试探性开口:“……你要等?”

纪钟谙沉默看她。

许人间有点尴尬,看了看身后的南南,她不太肯定这个腼腆的小男孩能不能在陌生人的注视下完成今天的课程。

“坐这儿等?”

纪钟谙一脸淡定:“我只认识你。”

“……”

许人间想了想教室外一众等待的家长,再看搂着花束老实盯她的纪钟谙,心生疑惑。

外面走廊的椅子虽说不怎么舒服,但至少宽敞,纪钟谙这一副铁了心要坐她教室里等的样子,让许人间难免延展想象力。

这么大高个壮汉,难不成是社恐?

许人间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但对上纪钟谙那毅然决然的神情时,让他到外面去等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能指指小沙发。

“那你先坐那儿吧,我先给这孩子上课。”

得到允许,纪钟谙像是计谋得逞一般大步上前落座,虽然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许人间回到椅子上坐下,引着南南开始上课。

然而先前还正常的小男孩这会儿苦着脸一声不吭。

许人间觉察到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凑近南南身边轻声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么?能跟许老师说说吗?”

南南抿紧嘴,没回答。

自料这样下去双方都尴尬,许人间决定从大人这边沟通。

“纪钟谙。”

纪钟谙抬眼看她。

“这孩子性格跟大部分孩子不太一样,不是很能突然适应陌生人的存在,他需要些时间。”许人间压低声音,语气尽可能委婉,“所以,能请你让出一部分空间么?”

纪钟谙与许人间身后的南南对视一瞬,随后站起身。

“嗯,我去外面等。”

“不好意思啊。”许人间略带歉意地笑笑。

纪钟谙微微颔首,抬脚走出教室。

见男人离开,许人间走到南南面前:“好啦,我们继续上课?”

南南望着纪钟谙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表情有些不安。

“许老师,那个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许人间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柔声回答:“是啊。”

“那他为什么走了?”南南仰着脸,“是看不太习惯我么?”

许人间讶于他会以这样的语气问出口:“怎么会,是许老师以为你因为有陌生叔叔在而不开心,所以才让他去教室外面了。”

南南认真道:“我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是有别的原因。”

许人间没主动问他原因,而是等他自己说出口。

南南想了想,眼眶渐渐发红。

“我爸爸……好像又走丢了……”

-

纪钟谙坐在走廊里,正面对一群等孩子下课的家长,以及一边绕着他疯玩的几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

“纪……钟谙。”

许人间上完课牵着孩子走出,本以为他把花送到然后走了,没想到人还在外面老实坐着。

手里还正扎着气球。

闻声,纪钟谙抬头望向许人间,头上被几个小孩扣上的气球兔耳朵不慎滑落。

见状,其中一小孩大声喊道:“叔叔!你头上的兔耳朵又掉了!”

纪钟谙当着许人间的面若无其事地捡起:“课上完了?”

“嗯。”许人间看着和纪钟谙打成一片的孩子们,有些意外,“这是你扎的?”

“嗯。”纪钟谙把手里的长气球扎成小狗形状,随即递给伏在他膝前的小女孩,“好了。”

小女孩接过,眼睛里满是光亮。

“谢谢叔叔。”

一边被许人间牵住的南南看了看纪钟谙,又看几个手拿气球的小孩子,眸底闪过羡慕的光。

纪钟谙无意间注意到小男孩的眼神,从身边拿出一朵扎好的气球太阳花递给他。

“要么?”

南南犹豫片刻,扭头望着许人间。

许人间仍是笑着:“这是叔叔送给你的。”

听后,南南这才轻轻接过,抬眼注意着纪钟谙的脸色小声道谢。

“谢谢叔叔……”

纪钟谙盯了小男孩须臾,站起身,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客气。”

这会儿兴趣班差不多都下了课,孩子们纷纷从教室里出来,许人间牵着南南,带纪钟谙往舞蹈教室走。

一路上,不少家长笑盈盈地跟许人间打招呼,许人间一一点头微笑回应。

“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些。”正走着,许人间看向南南手里的气球,语气略带好奇。

纪钟谙淡淡回应:“没什么,逗小孩儿的花样也就那些。”

许人间望向他冷淡的侧脸。

原来你也是能跟小孩子相处得很好的,她本想如此说,但欲言又止。

三人还没跨进舞蹈教室,王鸣玉却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于是两边在门口迎面撞上。

王鸣玉先吓了一跳:“许老师?还不去吃饭么?”

许人间示意她自己身后的纪钟谙:“你不说之前有家长来打搅你上课你不喜欢么,然后他是来送花的,碰巧你在上课,所以说等你下课后再过来找你。”

“……花?”王鸣玉有些意外,接过纪钟谙顺势递过来的花束,“我没订花啊……”

“兴许是你老公送的?”

王鸣玉懵了片刻,拿出手机准备探明花束的来历。

许人间:“那我们先走了。”

“哦,好,谢谢啊。”

“没事。”

刚要打电话,她突然看向即将离开的三人,打量起许人间身后的陌生男人。

她叫住许人间:“许老师。”

“嗯?”许人间把视线从南南脸上重新移到王鸣玉身上。

“这是你——”王鸣玉顿了一下,犹豫出声,“丈夫?”

她来这儿工作两月不到,对眼前的许人间也算不上了解。

可毕竟是她老板,她总不可能一直陌生下去,只能抓住机会交流。

许人间一愣,耳根立时通红。

“不……不是……”

“啊。”见许人间一脸尴尬,王鸣玉自作聪明地将脑中的想法转了个弯,“男朋友啊。”

不问还好,一问许人间更窘了,不敢去看纪钟谙。

“不,朋友。”

本打算开口让许人间跟他一块吃饭的纪钟谙,被王鸣玉这么搞一出,也尬在原地。

他做梦都还不敢这么做她怎么敢问的?!

面对如此情形,即便他也很尴尬,却只是扭头装作云淡风轻。

“啊哈哈……是我冒昧了。”王鸣玉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其他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好。”

双方互相道别,也同时尴尬地转身过去。

确定三人走远后,王鸣玉躲进教室开始自我埋怨。

“王鸣玉,你上一份工作怎么丢的没长记性么?!”她一面暗暗低骂,一面拨通号码。

“喂,老公啊……”

王鸣玉将花束的事情告诉了丈夫,还打趣男人难得浪漫一回。

然而对面听后却是一头雾水:“今天是你生日?”

王鸣玉没反应过来:“对啊。”

“对不起啊亲爱的,我差点忘了。”

见对方似乎根本没把重心放在她收到的花上,而且并没承认花束的来历,王鸣玉没来得及生他的气便开始茫然了。

反复刷新手机聊天界面,王鸣玉确认没有身在外地的亲人朋友为她买花。

但在沛榆她除丈夫以外再无其他亲人或朋友。

还有谁会给她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