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擅闯魂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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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呸!都活这份上了。玩那么多心眼子干嘛呀!没心没肺的活着。不挺好嘛……动辄活他一万年。我也试试!”

许鸣盘膝而坐石墩上。嘴里含着一枚荔枝,双手托腮,出神地凝望着蚩蝉那白盈盈的一双脚踝。

偌大石槽里,铺满了刚剥皮的新鲜荔枝。一遍遍,一趟趟地,被蚩蝉踩成晶莹的果肉,甘醇的果浆。

蚩蝉一袭淡紫色罩袍。两条白色束带,束起了肥大的袍袖,拖沓的袍襟。高挽的发髻,只别了一根粗糙无比的桃木簪子。欢快。轻盈。飒爽。非仙即灵的尤物。

问题是。蚩蝉会不会是卧底呢。幽祀的卧底。只为图他魂域而来的卧底。

这该死的“心眼子”,许鸣只稍一愣神,便冒出来狠狠咬他一口。

“阿蝉。我都求了多次啦。幽祀死活不肯收我为徒。既然你俩一伙的。你倒说说,为啥啊?……诶!索性你收了我得了。懒得求幽祀了!”许鸣吐出荔枝果核,忿忿问着蚩蝉。

“摘魂域”这大杀器,必须搞到手。

照蚩蝉说法。“死人比活人金贵不知多少”。等于说,活尸行情超好。很俏。很抢手嘛。

好么。这哪敢出去浪啊。血戎。金矢。锦羽。还有地府城。彰河两岸,这么多好玩的地儿。不浪上一大圈,心里直痒痒。

“不早给你透底儿了嘛!幽祀压根拿你没招儿。你倒叫他‘师傅’。他不脸红啊……你也够蔫损的呀。”

蚩蝉盈盈一笑。摘下腰间葫芦喝水。咕咚咕咚。仰起的白嫩脖颈耸动着。额前散落的几缕刘海耷拉着。

许鸣看得又有点胸闷气短了。索性起身迎了过去。

“停!许鸣。老实坐哪别动!奇了哈。野猴子似的。消停会儿!坐哪别动!老实点!……简直要命!”

蚩蝉抻直指尖,呵斥正屁颠屁颠儿着的许鸣。她只瞄上一眼,就知道许鸣想干啥。这家伙一肚子好玩故事。成宿成宿的好玩故事,不带重样儿的。

许鸣这人,不讨嫌。可也绝非什么正经人。

哈!反倒比那位不解风情、神经兮兮的“正经人”大祭司幽祀,不知解渴、解馋、解闷多少倍呢。

“没问题啊。阿蝉。可以不招惹你。那你答应我。做我师傅。带我进魂域。教我摘魂域。怎么样?……我总得保护好自己吧。臭烘烘的活尸,你喜欢啊……哈哈哈!”

许鸣搔着脑袋,一脸痴迷相,张牙舞爪的架势,扑向蚩蝉。

“停停停!怕啦怕啦!我只一条。进了魂域,可别哭爹喊娘的哈!……吓不死你!也吓尿你!”

蚩蝉实在不堪其扰,怕得连忙跳出石槽。赤脚跑到空旷溶洞一处泉眼边,洗手洗脚。

解开捆扎袖子袍襟的束带,紫色罩袍兀自散开。阿蝉立马恢复了一副飘逸自在模样。

“嗨!我这血戎殉坑里捡条命的人。我怕啥?除了怕阿蝉不理我。我啥也不怕。走着。魂域!”

许鸣照实说话。他还真不怕所谓的“魂域”。字面上看,无非虚头巴脑的感官幻象嘛。

无非晕厥。晕厥后的幻境。幻境中的错觉。错觉下的应激。仅此而已……至于“摘”嘛,姑且权当“脑死亡”吧。

蚩蝉含着食指,一记尖利口哨声落下,又轻轻嘱咐几句。

“蝉眼。辛苦你了哈。今儿要带许鸣这废物进魂域。你多操心他就好。谢啦哈。好蝉眼。”

那俊美挺拔的神鹰,蚩蝉的坐骑,名叫蝉眼。一早就跟许鸣混熟了的。

蝉眼垂下脑袋,亲昵地贴贴蚩蝉脸颊。悄悄耳语了一通。

“真不知这废物好哪啦?简单。保证这货,废物进去,废物出来。”

“嘿!满祭祀峡谷的野鸡野兔,都快逮光了,全伺候你蝉眼了。连你也损我啊。那行吧。凡夫俗子的魂域,我可不去……要闯。就闯疆王连疆的魂域。就咱仨。看谁才是‘废物’!”

幽祀。蚩蝉。连疆。锦羽的飞锦。金矢的归央。浪巫的蚩庐。还有什么地府城邦的邪渊……彰河两岸的顶级大佬们。不挨个儿跟他们真刀真枪干一票,这排行榜该咋出炉呢。

“各位。您且忙着先。幽眼喊我下棋呢。推了几次推不过……我看咱仨,还是各玩各的安生些。回见吧。”

蝉眼一听连疆,脖颈上的一圈翎毛就炸开了。驮着小山般的身子朝洞口方向,决绝蹒跚而去。

“蝉眼!给我站住!简直比许鸣还废物啊你!连疆有啥好怕的呀?又不是没闯过……回来啊你!蝉眼!当心我断掉你的荔枝酒!……你走吧!哼!”

向来骄蛮的蚩蝉,脸上实在挂不住。况且许鸣在理。少了灵兽镇守的魂域,一点也不刺激,亦无炫耀之处。

“唉!荔枝酒啊。荔枝酒。谁叫我就这么点小乐子呢!让你个掌酒的小祭祀欺负死啦!……行吧。疆王魂域。走着。”

蝉眼的漆黑巨翅里,寒若冰窟。寒似易水河畔的凄凄遑遑。

许鸣吻着蚩蝉。那沁心彻骨的幽兰之香,登时搅得许鸣失了方寸,乱了心绪,眼眶一下子竟湿了。

“哎呀。许鸣。干嘛呀!生离死别啊你!不然。今儿算啦。我听你的……反正呢。以后呢。阿蝉我呢……啥都听你的!”

阿蝉娇羞着,直往许鸣怀里蛄蛹。这辈子,兴许还没哪个男人肯为她哭鼻子吧。许鸣算独一份。阿蝉对他,愈发金贵得很。

“阿蝉。咱俩在一起吧。”许鸣兀自冒出一句。

“傻啊你!离开我。你去哪?不许胡诌!”阿蝉玉指紧压住许鸣嘴唇。

“我要不图几口荔枝老酒。简直糟践耳朵!……告饶先!”

郁闷以极的蝉眼,哼哼哧哧地扇动黑漆巨翅,搅动天地玄冥。护佑两人元神,堕入连疆魂域。

“许鸣。一等一要命的法门。记住咯。凝住元神。抚平心绪。静息吐纳。万万!切切!……连疆的灵兽镔铁鳄,匿身无尽幻象之中,镇守主人魂域。”

蚩蝉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副从未见过的如临大敌状,惹得许鸣又要笑场。

“不是。阿蝉。蝉眼干不过镔铁鳄呀?诶。说真的。果然他俩掐起来,谁能掐死谁啊!……好奇!期待!”

许鸣不以为然。一个劲儿打量这身儿血戎族装束。一个劲儿地嘚瑟着。

蚩蝉上下一袭紫色紧身短打。背插柳叶双刀。

许鸣也一身黑色短打装束。腰间挎着的家伙什趁手极了。一口至臻至美的青锋长剑。

蝉眼,自然也匿身幻象。无形中的一声烟酒嗓子,“那咱仨就……开闯吧!”

许鸣只觉眼前黑白明暗,光怪陆离,瞬息间亿万次交替后,大幕这才徐徐拉开。

“啊!不会吧!嗜血骚浪狂魔疆王的魂域?……连疆怎么这副臭德性啊!什么玩意儿啊?‘天青色等烟雨’呢!……妥妥藏着一颗少女心啊!……退票!退票!退票!”

许鸣气得哇哇怪叫。蚩蝉急得紧捂他嘴巴。捂也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