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这是要去虹湾大数据中心么？”
“是啊，听说就是让我们过去先看看，以后好实习呢。不过，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山。”
“想什么啊，那是存的数据台，整座山都挖空了，都是数据呢。”
“哇偶，那有人在站岗诶。”
“站得好直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来就站直，人没来就站弯点啰。”
红绿灯路口，大巴车那里面坐着几个从旁处过来实习的大学生们，他们眼睛里对外面满是好奇，嘴巴像是说不完话，无论是正经议论考虑未来工作，还是随便调侃今天车马劳顿，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总归是一个接一个叽叽喳喳。
林夕乖乖坐在郝白轩的车里，本来是看着风景，现在又看向他们。
“他们那些外地的大学生是还没接到最新消息吗？居然还敢来虹湾？”郝白轩自顾自小声说，语意微转，“唔，这里情况是稍微好些，但也不能保证吧……”
“大学生……”林夕轻轻呢喃一遍。
暗红色眼睛对视上一车的年轻朝气，在轻微的光芒下闪烁，说不清是映照，还是怎么？
是羡慕几分？或是好奇几分？
“嗨~”有个小姑娘，隔着玻璃板朝林夕轻微打了个招呼。
旁边有同学问她干嘛，她介绍，“你们看，这个姐姐在看我们呢。”
“哪呢？呀，还真有！”
“她长得好漂亮啊，皮肤看起来也好年轻。”
“呜呜呜，别提了，红痘痘和黑眼圈从来都没消失过。”
“姐姐，你好啊！”小姑娘又热情打了个招呼。
林夕那边倒是一下向后，算是躲过了视线。
也不是讨厌，就是整个都犹豫起来。
怎么办？
林夕局促抓了抓手心。
她好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个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的大学生和自己认识吗？大学生诶，她会认识吗？那个大学生还跟自己说话了？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完全不认识……
她们都是正常人吧，她是异种呢。
异种和正常人……正常人好像都讨厌异种，避之不及——视频里是这样的。
她原先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知道那个开着车子的人讨厌他们，害怕他们，赶走他们，就是最基本的厌恶。
林夕现在很是纠结。
“你还会腼腆呢？”郝白轩眼睛看着前方路况，视线的余角就已经懂了一切。
林夕一股作气伸出头，喊出微微颤抖的嗓音，“你们好！”
“！！！”郝白轩刚刚因为绿灯，准备踩下的油门又立马停下，大声责道，“危险危险啊！怎么把头伸出去？！”
那大巴车里的人呆愣着，都没有理她，连身后跟她一样都是变异株的的郝白郅也在吼她。
林夕尴尬片刻，缩回了头，沉默了会，又无措地望向郝白轩。
“……”郝白轩一下收了刚刚的气势，“抱歉，刚刚声音大了，但是，您那样做真的很危险，请把安全带系好，坐好。”
“她们刚刚喊我姐姐。”
郝白轩启动着车，还要应付林夕的奇怪话语，随口道，“那他们应该喊错了，他们最小的也比你大呢。”
“哦……”林夕双手捏了些许红，默默说，“林黎好像从来都没有喊我姐姐……”
绿灯亮起后，大巴车开往左方，郝白轩的黑色小汽车开往右方。
为了以防万一，郝白轩在驾驶座将窗子调上，还上了锁。
林夕隔着玻璃眺望起窗外的山水风景。
这里的确偏僻些，比虹湾中心地带安静多了。
这里也是她不曾见过的书中远方。
一山接一山，一湾连一湾。
林夕目光停落在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上。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世界虹湾。
“我们的路为什么不一样啊？”林夕突然问。
“本来就不一样啊。”
见林夕没说话，郝白轩自顾自说起行程。
“不出意外，我们先去数据中心报告厅，算是实习逛一圈。”
“您说的李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幸运，你应该能够在那里见到他。”
“然后晚上我们就去数据中心用餐，用餐完就回虹湾变异株协会。”
……
日落渐沉，林夕看着那个尖尖的铁塔。
之前，她第一次看着这塔，就在想，假如天上有一个人掉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就会被这个塔给刺穿，彻底没了生命。
林夕觉得，应该是有机会，登上那个最高的尖塔。
然后，她就能找到李细。
但是郝白轩说周围情况有变，不能再停留了，她只看了一会。
……
林夕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人无缘无故把她带到一个房子里面打针，抽血，还抢她日记本，还问她乱七八糟的问题——什么有没有过配偶，什么有没有接触其它纯本红色变异株……
她不知道，也不想回答。
林夕现在还留下来的理由，一是郝白郅是金主，只要她配合就会得到钱，她要挣钱活着，二是郝白郅好像还知道她妹妹林黎的下落。
郝白轩说自己对他们很重要，她曾经也被这样说过，所以这点没什么好怀疑的。
林黎也重要，所以他们也会帮忙找林黎，他们说林黎在莫里，那为什么不现在去找呢？
这里很多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但是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变异种，这里是变异种协会，蓝闽地下城也是，只不过跟地下城不同的是，这里更亮一些，更小一些，这里是地面上的一个小基地。
虹湾变异中少，所以没有爆发。
“我可以走了吧。”
这两天，林夕问过很多次，她已经够配合了，郝白郅这回居然让开了位置。
“成人礼。”郝白郅突然说。
“什么？”
“生日。”郝白郅知道林夕记性不好，这次颇有耐心地再次提醒，脸上笑嘻嘻的，“你的生日要到了。”
“所以……”
“所以你会收到一份惊喜。”
“我……”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会通知。”郝白郅显然抑制不住激动了。
“……”
两次被打断，林夕咬了下唇。
郝白郅注意到林夕的微表情，“你不高兴吗？”林夕没反应，郝白郅又连忙道，“抱歉，刚刚激动了一些。”
“没有。”林夕摇摇头，淡淡道：“我的生日让你高兴成这样，我也很高兴。”
郝白郅突然想把“你”换成“您”。
“您……”
“把钱结一下吧。”林夕打断了，又大大方方朝他伸手。
郝白郅这次明白了，看着林夕的手，又与林夕对视，“……林小姐，您忘了您要做什么吗？”
林夕沉默，摇摇头。
“这个不冲突，我想给他买一双新鞋子。”
“他会挣到钱的，一个乞丐而已，无关紧要，还是不要忘了我们大事。”
林夕似乎没听进去，自顾自说话，又像是念叨，“他把钱给我买新衣服了，他鞋子被我磨破了，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穿鞋子了。他和我是一路人，这里动不动有战争，我们要囤食物。”
“哪怕出去对你来说意味着生命危险？”
“这里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郝白郅垂首半天。
“好，我们准许您单独出去找她。只是希望您记得，明天，是您的生日，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成人礼。为我们，为您和您以后的家人。”
路上，林夕摸着手上那泛着荧光的白色手环。
点开，手环上面的数字有——100。
“好多钱，可以囤好多食物了。”
不过，林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好像也想不起来了。
［林黎，大叔，食物，鞋子。］
林夕赶紧在本子上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