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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什么了?”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嘛。”江晚晚眨巴眨巴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纯良且自信。
“你是不是嫉……”
“没有!不可能!你别瞎说!”
其实江晚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林阳也已经察觉到她所说的微妙之处,所以他们要连夜逃离吗?
或者应该问,他们能连夜逃离吗?
且不说如果城堡中真的有人对他有所图,那么必定已经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他们能侥幸逃出城堡,光是下山的路就有十数公里,在这夜雨天里想要徒步离开这片区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考虑到江晚晚从车上带下的那本书,林阳当时有过一种猜测,那便是城堡中有人在暗中提醒自己危机的存在。
现在想来,那人未必是真的出于好心帮助未曾谋面过的自己,更可能的是自己敌人的敌人。
这么一来,他与这位不曾露面的写书人,倒也是天然的盟友。
“别担心,我答应过你妈妈会保证你安全的。”
“好啊,就凭我们的关系,你竟然是因为答应了我妈才保护我,我的心都要碎噜。”江晚晚假哭两声,“不过谁保护谁还说不一定呢,想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可都是我罩着你!”
“那这次我就靠你了。”
“呵呵,你可别不信!这次就让你开开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智勇之士。懒得理你,睡觉!”说罢就从沙发上弹起,钻进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林阳把客厅的电视和灯都关上,接着他想起了什么,走到窗前把窗户都检查了一番——关得很严实。
明天似乎还要下雨,厚重的云从天际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奥顿港聚拢,即使隔着双层中空玻璃,他也能想象出窗外海风的呼啸声是何等喧嚣。
煤油灯。
他忽然在海面上看到了数盏昏黄的亮光,一盏又一盏的煤油灯像小船般弱小地在浪中沉浮,它们在波涛中一闪而过,随后又在另一个浪尖亮起。
林阳脑中赫然想起梦中的那双浑浊的眼睛。
海上怎么可能亮起一盏孤灯呢?从大小来看,即使最小的船只也比它大上许多。
害怕吗?他没有。
应该害怕吗?他或许应该。
自从来到奥顿堡中,他不仅察觉到了城堡中的异常,也察觉到自己身上一些的改变。
他自诩不是胆小的人,可也远没有到达好奇心旺盛到可以无视危险的程度;可他现在不但没有感觉到一丝恐惧,而且还对脚下数百米的黑色大海产生了向往以及对那几束昏黄亮光的亲切感。
这些异常,还远远不是最离奇的。
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自从他昨日从车上醒来,他对那之前的记忆都带着某种奇异的模糊感,每当回忆往事时,总感觉脑中隔着一层薄雾。
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晚晚,都时不时让他产生一种奇特的陌生感。
就像曾经的记忆都不存在,两人本是陌路人一般。
他不对劲。
黑暗的客厅里,林阳直直站在窗前面向大海,整理着脑中混乱的思绪。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他需要担心的是如何逃离这座看似天降幸运实则危机四伏的古堡。
下午在花园中遇见的医生实在奇怪,如果她就是那位在书上留下红墨水字迹的人,那么此刻她应该计划着与他的见面。
他最好的选择,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在这片自己超出计划的陌生环境中,等待盟友的邀请。
再等等。
没有等太长时间,房门果真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小女仆粗声细气地问话:“您好,我来送水果。”
打开门,小女仆端了个大托盘,上面有一壶冰镇百香果气泡水、一份小果盘,还有一本故事杂志。
她会是艾拉医生派来的人吗?
小女仆怯生生地望了这个人类一眼,有些紧张,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试探道:“您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需要医生看看吗?”
“我确实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请你转告温妮莎女士,麻烦她为我找一位医生。”
听闻温妮莎的名字,小女仆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小心翼翼继续问道:“您看艾拉·洛伦医生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
大约过了十分钟,人就来了。
艾拉没有进屋,她似乎过分的热情乐观,声音中始终保持着一股欢快的气息:“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走吧,我们去拿药。”
走廊的灯很暗,刚好维持在能看见的程度。
艾拉在侧前方引路,走出一段距离后,她才开口,没有任何客套、寒暄、试探:“我们时间有限长话短说,程老明天就会见你。”
“明天?”
“温妮莎没和你说过?噢,当然,她是不希望你们见面的,我想她还在做最大的努力。不过程老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不用担心。”
他们上了一层楼,沿着城堡靠海的长廊边走边聊。玻璃窗外大雨瓢泼,不时有巨大的闪电撕裂天空,落在遥远天际的海面上。
“我听律师说,温妮莎和程老的关系非常亲密,就像是爷爷和孙女。”
“是么?那只能说明那位律师了解他们,却又没有那么了解他们。”艾拉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你知道城里人都在谈论有关奥顿堡的冤魂诅咒吗?”
“今天刚知道。”还是你告诉江晚晚再告诉我的。
“你相信吗?”
“如果不是之前的继承人全都离世,也不会轮到我。这算不算也是一种人存原理。”
艾拉笑笑:“的确,相比于来自于死人的诅咒,还是活人更为恐怖。你说呢?”
“你是指……?”
艾拉轻哼了一声,似乎已经领悟到林阳的意思并表示肯定,又似乎只是在表达某种情绪。
“程老身体如何了?”
“很好,也不是很好。等你见到他,自然就明白了。相比起他,眼下你更需要关注的是自己的身体。”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药物所致的幻觉。”
“……”
“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科学?”
“我当然相信科学。但确实如你所说,我并不完全相信你。”面对坦诚的艾拉,林阳的说话方式也变得开门见山起来。
“我能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完全相信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不过我向你保证,我帮助你并不完全是因为要对付温妮莎,至少无论是我还是程老先生,我们都希望可以让你和你妹妹能平安回家。”她顿了顿,侧过头看了林阳一眼,“况且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也不会现在与我见面。”
“和温妮莎相比,你是更可信的人。”
艾拉再次笑道:“嗯……确实,哈哈哈哈,确实。我就知道,程老先生第一次和我谈起你时,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很聊得来。”
“所以我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
“程老先生并不想隐瞒你,但我认为你迟早会知道的,这两天就先睡个好觉吧。”
“……那些关于变异的传闻都是真的。”
艾拉低低笑了两声,她一贯充满愉悦的嗓音忽然压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与其我告诉你真相,倒不如你自己亲身经历一番。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