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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天明,黎明时刻一帮人马马不停蹄地赶往墨阳城。
他们半个时辰前刚刚出发,走着康庄大道,目的是为了支援兵力稀薄的墨阳。
为首的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子穿着银光鳞甲,骑着赤红如枣的汗血宝马,手里握着银光龙枪,乘着夜色赶往墨阳。
古怪的是跟着身后的是两个女人。一个身着银鳞金光甲,骑着一匹黑马,腰上挂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银色刀,看上去年长男子几岁。而另一位穿着白光闪闪的甲胄,骑着一匹洁白如雪的白马,背着弓箭,看上去楚楚可爱、小鸟依人。
“报,萧将军,前方就是墨阳。”前方勘探的小将说道。
萧云鸿烦不可耐,焦躁地说道:“知道了。确认周围没有匪徒,赶紧进城。”
萧云鸿不清楚为何皇帝会突然下令调动萧家军。自己明明跟随父亲在北方大杀四方,可是皇帝一纸诏书特令萧家军赶来墨阳支援,明明前线吃紧,还要荡寇,可谓难上加难。而且要萧家军赶来扫清贼寇,不是大材小用吗?杀鸡焉用牛刀?更何况,父亲派出家中最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也就是自己。还有刚刚走上战场的小妹萧笑,以及那恐怖如斯的二姐萧芊。明明派一个大哥就足以杀得一干二净了,何必派这么多萧家人呢?
“云鸿,前方如何?”一直紧跟在萧云鸿身旁的萧芊问。
看着二姐,萧云鸿说道:“前方一片安好,敌寇还没有抵达。”
“那便还有防守的优势。”萧芊沉思一会,继续说:“云鸿,记住任何敌人都不容小觑,要严阵以待。切莫轻视对手。”
“知道了,姐。”萧云鸿厌烦道。
萧笑突然搭话:“听说墨阳是八王公中林家的地盘,不知林家相较曹陈王吕朱陆三家,不知谁更胜一筹?”
“唉,毋庸置疑,林家必然落败于这数家人。人家林家祖传留下一颗七窍玲珑心,据闻有辨听真假之能。那里比得上那些人实打实的真本事。即使那个大名鼎鼎的林家先祖,也不过有些欺世盗名。”
“可林家能名列八王公之中,可见还是有一些真本事但吧。”
“唉。”看着妹妹纯洁的眼神,萧云鸿说道:“的确,他们唯一的本事就是能够审讯犯人,亦或是威胁皇帝。”
“此话怎讲?”
“林家先祖传说才智过人、大智若愚,看上去从容不迫,其实背地里全是阴谋诡计、奇巧淫计,祸乱朝纲,萧家被送去北庭战场保卫边疆,朱家守护东海,陆家安抚南疆,曹家护卫京城,陈家躬耕南方,吕家避世不出,王家流落江湖,唯有林家安守福分之地。这难道看不出林家先祖的先见之明吗?”
“唉。不知云鸿从何处知晓这些事,却与我听见的大相径庭。”萧云鸿的一席话令萧芊颇有感触。
“哦?二姐从何处听的?”
“自然是父亲口中,他曾与客人相谈林家一事,说道林家其实是在守护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那个秘密是?”
“不清楚。说是与狐妖有关。”
“到了,前面就是林家庄了。”
看见庄门打开的凄凉之地,三人不禁触景生情。
“报,里面没有任何活口。”
萧云鸿和萧芊立时戒备起来,异口同声嘱咐萧笑留守在外,下了马走进去。果不其然,里面仅剩下干枯的尸体。
“着实古怪。”萧云鸿喃喃自语。
突然,他看见大殿前一群人聚在一起,头颅全部落在地面上。
“这是,匪徒干的?”
“不是,恐怕匪徒还没有抵达这里。”一个小将说出自己的判断。
萧芊看了看尸体上的切口,平整干净,看上去像是被锐器砍断。但是即使是她也无法做到如此干净利落。
地面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地上却是血迹斑斑。
萧云鸿不清楚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的,何况,这些头似乎是同时落下的。头颅看上去惊恐万分,似乎像是在求饶。
他们注意到唯一一个留有头颅的尸体。他的胸膛被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看到这,萧云鸿不禁想到一个词——妖怪。这并非常人所能及,唯有妖物方能做到此事。
而后,侦查的队伍又有一个恐怖的大发现:东面的树林几乎被焚烧殆尽。
这预加增添萧云鸿的猜想,恐怕是林家深埋地底的妖物突然涌出,刹那间整个林家庄尸横遍野。
但是,萧芊却不这么想。她曾经与当代林家家主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林双义的尸骨并不在此处,即使林双义化成骨灰,她都能认出那个该死的混账。
萧芊预先提出自己的猜想:“凶手恐怕不止一个。林双义恐怕是凶手们的目标,他们恐怕是带着锋锐的兵器,凭着高强的武功瞬间杀死他们。”
而萧云鸿却说:“不对,这定是妖物所为。为什么这群人偏偏没了头?杀一个人只需要用锋利的兵器抹一抹脖颈,就一命呜呼了。一定是妖物在进行可怕的修炼。”
萧芊听后嘴角微微上扬,严肃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们对这群人恨之入骨,才要砍下他们的头颅?”
“额……”萧云鸿无法回答,但是他突发奇想,他知晓真相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些尸体除了头,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恐怕凶手并不可能仇杀他们。倘若是我,一定将仇人碎尸万段。不可能做到让他们没有一处地方没有损害。而且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一定是看见了极端恐怖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就是妖物!这群人手里拿着兵器,怎么可能不反抗?双脚也没有被上脚镣,怎么可能不逃?而是他们无法反抗。一般来说,只有妖怪才能让人无法反抗。”
“云鸿,感谢你为我打开思路。我们不妨倒过来看问题。并不是他们无法反抗,而是他们反抗无效。一般来说很少人有这样的本事,除非下毒。恐怕这些人生前中了某种毒,才动不了。并非你说的妖物出没。”萧芊不信天地间存在妖魔鬼怪,只相信事在人为。
二人僵持不下,直到下属报告萧笑询问二人,二人才就此作罢。
“没事吧?”萧笑走了进来,一进来,傻了眼,头晕脑胀,倒在一旁。
这些尸体面目可憎,令人不适。本来体弱多病的萧笑见此难以接受,晕倒在地。
二人才连忙入城寻求帮助。
萧芊与萧笑共骑一匹马。
站在城门守卫的万法殿弟子看见萧家军,连忙用传音符报给莫道与风萃二人。
“真没想到,皇帝如此大方,留守在外的萧家军都调来了。”风萃说道。
“嗯。”莫道随口应答,心中想得却是肉体凡胎如何打得过这群怪物。
萧家军进了城,看见城市街道内空无一人,萧云鸿不禁疑惑。
直到万法殿的莫道亲自迎接,他才发觉此地已经几乎是一座空城了。
“你们,这是要施展空城计吗?”萧笑问。
莫道叹了一口气说:“先去的太守将军队带走了,城里几乎没有兵力。百姓不愿羊入虎口,只好逃出生天了。”
萧芊说:“何等贼寇,才能让百姓望风而逃城此般模样?”
“三位听我娓娓道来。”莫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