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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与庭意外地停步回身:“鲁成?”
辛萱追上来,瞪着他,目光颇为不善:“你可是会些功夫的山中猎户,三天前骗了鲁大人十两黄金、又爽约不来的那个少年?”
“你识得鲁成?你可知他在哪里?小兄弟能否带我去见他?”
辛萱不屑地冷哼,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白长兴果然说得没错,看起来一脸憨厚老实,没想到竟是个骗子!你知道总兵营么?知道骗到总兵营头上,会有什么后果?”
与庭被说骗子也没有生气,本就是自己爽约在先,失信于人。他抬手施礼道:“这中间有些误会,若是小兄弟认得鲁大人,烦请带路,我和他当面分说明白就是了。”
辛萱不接他话,问道:“听说你武功高强,连鲁大人都打不过你?”
与庭道:“高强不敢当,会些粗浅的功夫而已,都是平日打猎时练出来的,和总兵营的大人们不能比。”
辛萱听他话虽说得谦虚,话下却隐隐又透着自傲,不禁有些动气,“不如咱们比试比试?你若赢了,我带你去见鲁大人;你若输了,十两黄金还回来,在总兵营头上行骗之事便不与你计较了。”
与庭见她年少瘦弱,不想和她动手,便转身就走:“我自己去找他。”
“总兵营的参将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辛萱被无视顿时火大,更想试一试他的功夫,双手握拳冲周与庭背上打去,“想见鲁参将,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与庭一个侧身避开,辛萱扑了个空愈加生气,回身又扑过来,挥起拳头朝他脸上打去,可惜受身高限制,这一拳只到他的肩膀处。与庭仰身躲开,皱眉道:“我和你素不相识,又无怨无仇,你干么上来就打?我不和你打,你让开,我还有重要事呢!”
辛萱毫不理睬,只顾一拳接一拳打上去,只是打了半天像是在演独角戏,连周与庭的衣角都没碰着,更加憋屈了。她从小在兵营里长大,到哪里不是被捧着宠着?此时一再被周与庭无视,只气得俏脸通红,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匕首,一咬牙就刺了过去。
与庭本不想和她动手,见她拿出匕首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显是动了真章,便是面团儿也有了气性。他抬脚轻易就踢中了她的手腕,匕首脱手而飞,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旋,瞬间将她右手反剪摁在了雪地里。
辛萱被周与庭一招制住,口鼻里都是雪,手腕和肩膀处尖锐地疼,忍不住“啊”地痛呼出声。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与庭沉声喝道:
“你服不服?还要打么?”
辛萱哪里肯服,暗暗使力想翻身而起,却被与庭用力一摁,整个身子几乎全部陷进雪窝里,半边身子又疼又麻,忍不住“嗷”地哭了起来。
与庭松开她,见她脸上又是雪末又是眼泪的,哭得十分伤心,一脸嫌弃道:“男子汉大丈夫,打输了就哭,娘们儿唧唧的,也不嫌丢人!以后出去千万别说是总兵营的人,小心被总兵大人打死你!”
辛萱又气又臊身子又疼,恨得咬牙切齿骂道:“死骗子!你少得意!待我再练几年,保管打得你哭爹喊娘!”
与庭不与她计较,捡起掉落一旁的匕首,见那匕首手柄处虽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刀刃却寒光闪闪,显见十分锋利,便别在自己腰间说道:“小孩子玩什么凶器,没收啦!”
辛萱“呸”了一口:“你才是小孩子!你们全家都是小孩子!”
与庭扫她一眼,也不理睬,转身便走。辛萱此番吃了大亏,揉揉酸痛的右臂,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与庭也不回头,大声问道:“跟着我做什么?还想挨打么?匕首是战利品,反正是不还你的。”
辛萱“嘁”道:“山野小子没见过好东西!一把匕首有什么稀奇?我家兵器房里多得是,埋也埋住了你!”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与庭猛地停步回身,将辛萱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我忙得很,没功夫和你玩闹!”
辛萱气极反笑,“谁跟着你了?我要回家!……再说,刚才是谁要我带他去找鲁参将的?”
与庭想起此行目的,山这么大,若是没人带路,却到哪里去找鲁成?这弱鸡似的小子虽然爱哭鼻子,倒也说话算话,便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既如此,便请小兄弟带路吧!”
辛萱恨不得在他脸上打上几十拳,以解心头大恨,气冲冲在走在前面,专门挑难行之处走,心想他若半路摔下山去才好!哪知道周与庭猎户出身,走山道如履平地,倒是她一连摔了几跤,摔得浑身酸痛,惹得周与庭在身后哈哈大笑。辛萱气上加气,捂着脸几乎又要哭出来,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被今天丢尽了。
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进了峡谷,周与庭远远看到前面一字排开十几顶帐篷,心下不由一惊。这道山谷他去年也曾来过,却不知这里何时驻扎了这么多官兵?还是河东道总兵营的人,他们兴师动众驻扎在此,究竟要干什么?
哨兵见辛萱带着一个陌生人回营地,出声阻拦道:“二……公子,总兵大人有令,任何陌生人不得靠近营地!”
辛萱止步说道:“我知道,我不带他进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去通报鲁参将,就说有一个猎户少年找他!”
哨兵得令,快步回去通报。辛萱瞥了周与庭一眼,提醒道:“鲁参将脾气可不太好,你敢骗他银子,当心点儿吧!”
周与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辛萱见他不领情,心下暗暗盼着等下鲁参将多带点人出来才好,将这死骗子的牙齿打掉几颗才更解气呢,那时候自己定要在他那张俊脸上踩上几脚一雪前耻,踩他个鼻青脸肿,看他怎么见人!……
不多时鲁成、马延、白长兴等一群人快步出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看热闹的。鲁成一看见周与庭便哈哈笑着高声说道:
“小子,你可算来啦!叫我好等!叫咱们差点以为受了骗,看走了眼呢!”
周与庭抱拳弯腰赔礼道:“因有事耽搁爽约来迟,对不住各位大人了!”
鲁成摆手道:“不须客气啦!你娘可安置好了么?你此番来……”
“鲁大人,”周与庭客气打断他,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双手奉上,“叫各位大人失望了,对不住。我已将那十两黄金换成了一百两银票,不能原物返回,请各位大人见谅!”
鲁成一时愣住了,“怎么,你竟不肯入总兵营么?还是那天我没说清楚,我们是河东道降、晋二州总兵辛景安辛大人麾下?”
周与庭道:“我出身猎户人家,见识短浅,侥幸会得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不敢辱了总兵营的名声。再者,家有老母亲久病体弱,离不得人。父亲早年去世,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甚是不易,现今病重未愈,须得服侍榻前以尽孝道。”
大安以孝治天下,周与庭此番话有理有据,令人反驳不得。鲁成甚觉惋惜,却也不能强人所难,心下暗道可惜。白长兴先前还骂周与庭骗子,此时见他还回银子,为了生病的老娘将送到眼前的光明前程拒之门外,又想起自己的老娘还在老家苦苦盼着,顿时心里酸酸地难受。马延拧眉说道:
“百两银子足以将你娘的生活安置得妥妥当当,生活三年也不成问题,你可是还有其他难以解决的问题?”
鲁成也说道:“你若是还有其他棘手之事,说将出来,大家伙儿一起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须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并无,”周与庭再次拱手给大家施礼,“辜负各位大人抬爱,实在对不住!告辞!”将银票塞进鲁成手里转身欲走时,一个卫兵快步跑过来,对鲁成说道:
“总兵大人有令,传这位……”因不知周与庭姓名,只得称呼道,“传这位公子相见!”
听说总兵大人要见自己,周与庭颇感意外,自己区区一无名之辈,竟能得到河东道总兵的关注?踌躇间,辛萱气呼呼大声说道:
“总兵大人有请,你竟还犹豫半天,莫不是故意拿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