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是故人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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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真的是你?”姜舒再次开口。

谢微澜明显被姜舒突如其来的熟稔惊住了,只得恭谨地往后退了一步,朝那人垂首行礼:“在下昱王独子,谢微澜,见过陆夫人。”

谢微澜?

可为何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

姜舒感觉到肩头一沉,陆瑾年不知何时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姜舒看着对面之人疏离的神情抬手抹了一把泪后躲开了陆瑾年的手。

“你们先聊,我去更衣。”

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廊下。

谢微澜看着姜舒怅然若失的神情心中竟生出几分疑惑。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姜舒才姗姗来迟。

她已经换了一套墨色的长衫,头发也高高梳起在头顶,与上一世见卫凛时一模一样。

她朝那人行礼之后便安静坐在了陆瑾年身旁。

席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左拐右拐竟转移到了她身上。

“夫人发病时可觉喉咙干燥,胸口钝痛?”谢微澜冲她温和笑着。

姜舒点头。

“可有夜不能寐,梦魇深重之感?”

姜舒再次点头。

一旁的陆瑾年似察觉到了什么,赶忙出声制止了谢微澜的发问。

姜舒再坐不下去,她朝二人行礼之后就回到了玉帘院。

侯府门外。

谢微澜笑着同陆瑾年道别之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可觉出有何不对?”他冲着外面之人问道。

“忠勇侯似是有意避开陆夫人病情的话题,且他今日心不在焉,进府时公子不是还撞见了那位哭着跑开的姨娘吗?”

谢微澜闭目养神:“京城都传忠勇侯夫妇貌合神离,今日看来,确有其事。”

“陆夫人的病症同医书上的记载并无出入,公子可要从陆夫人身上查起?”

谢微澜眉心微蹙:“先不要太过招摇,你旁敲侧击了解一下给陆夫人看诊的大夫,另外再询问太医,钩吻之毒还有些什么症状。”

裴钧道了声是。

等外边彻底没有动静之后,谢微澜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断咂摸着姜舒初见自己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六月初八,暴雨如注。

今日是宫中太医为姜舒看诊的日子,太医早早地就到了侯府,却迟迟不为姜舒看诊。

陆瑾年破天荒地同太医一道出现在玉帘院,姜舒见到他时以为是太医带的小厮,都没太在意,以至于人走到她身旁落座后,姜舒才略带惊诧地看着他。

“不知侯爷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

陆瑾年闻言面露难堪。

她阴阳人功夫见长。

太医照例先替她诊脉,姜舒同他讲了最近病情反复的状况,不料太医罕见地蹙了眉。

“夫人思虑过甚,导致气血不畅,便是吃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

姜舒了然,随后太医便收起了脉案去旁边写药方。

陆瑾年看着她眼下那片乌青,少有地关心起她来:“夫人最近应当少操劳。”

姜舒冲他冷笑一声,随后又凑近了几分道:“我病情反复,你不该最为开心吗?何必再次惺惺作态?”

陆瑾年沉默着别开脸。

姜舒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自从上次撕破了脸,便没打算再和他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以至于如今心思都摆上了台面。

偏偏陆瑾年是个心思深沉的,那层窗户纸早都捅破了,为了脸面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太医给的药方里有几剂药量加重了,姜舒心想应当是她体弱的原因,便没再多问,更何况陆瑾年还在此处,想来太医不走他是不会离开的。

她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地催促太医离开。

然而就在二人送太医之时,姜家的一个小厮忽然踉跄着跑了进来。

“大姑娘,姜家出事了!”

姜舒赶忙扶起那人,只见他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地说着姜家出事了。

陆瑾年命人给他端来一杯水,待他囫囵喝下去之后众人才知晓真相。

姜家最近有三个运盐的货单发向金陵,不料盐才装上船,从扬州江上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江匪占道。

给了钱不行,他们还要运走三船盐出去私卖。姜家护盐的人不同意,两伙人立刻起了冲突,江匪杀红了眼,把船上的盐往江里倒,还把两艘船掀翻了,自己带着一艘船跑了。

金陵的货商交了钱没有按时接到码头送盐的船,以为是姜家不守承诺,就把事情赶到了府衙,姜老爷被扬州的官府收了监,家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姜舒闻言一个没忍住又猛咳起来,陆瑾年上前替她轻拍后背。

姜舒用力拍开了他的手:“不用你假惺惺。”

一旁的小厮见状一脸懵地问了句:“大姑娘,你与姑爷这是?”

陆瑾年赶忙解释,姜舒顾不得其他,带着人就要往码头赶,却被陆瑾年拦住。

“你如今回去了又能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姜舒一把推开那人:“总比在侯府演戏来得好。”

说着就坐上了马车,陆瑾年也坐了上去。

不料人才刚到码头,就有人骑马追了过来。

“侯爷,军中一队和二队打起来了。”

见状陆瑾年只得留下自己的两名亲卫同姜舒下扬州。

不料姜舒前脚才踏上舢板,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夫人要下扬州?”

姜舒回眸,看到了刚走下马车的谢微澜。

一颗心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姜舒却面色如常:“世子爷?”

谢微澜朝她这边走来,脸上的笑容带着疏离。

“世子爷也要下扬州?”

谢微澜快步上前,却没有踏上舢板,隔着苍茫江面同她说话。

“陆夫人行色匆匆,应当是发生了急事。我听闻近日江上不太平。”说着他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她身后站着的三两男丁。

“陆夫人若带这几人上路,恐不妥。”

谢微澜一席话说完姜舒才察觉她考虑不当,只得看向旁边做劳力的苦工,刚想让女使下船去张罗,就听得谢微澜声音干脆地说了句。

“这是我的贴身侍卫,身手不错,让她跟着夫人一同去吧。”

姜舒看向他身后那人,身形魁梧,应当是常年习武。

“既如此,便多谢世子爷了。”姜舒欠身朝那人行了个礼,与此同时,那名侍卫也上了船。

就在船夫正要撑船离岸之际,姜舒忽然听到谢微澜问了她一句:“陆夫人那日可是因谢某而想起了一位故人?”

姜舒冲着他发笑:“世子爷听错了,那日我并未提起谁。”

“是吗……”

谢微澜侧目思索,随着船越飘越远,江上大雾渐起,他只能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