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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姙来到校门口,围观的人一圈包裹着一圈,导致了交通完全拥堵,警车也一时半会进不来。
烧焦味伴随着各种汗臭味袭来,不令人厌恶,反倒让人出神。
校门口这里除了一条大路,还有条小路沿着围墙,那里是人气极高,人流极大的小食街,各种烤串,炒饭的蒜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不同于食堂的机器人炒饭和干净的预制菜,学校的学生们似乎更喜欢在小食街拥挤排队。
寅姙看向校门口,烧焦味的源头就在那里,但她无法前进了,人群不动得像一面面厚实的墙,只有各种看热闹的言论能传出来。
“自焚,我的天啊,消防来晚了。”
“听说是个和尚,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脑了,这些邪恶的教团。”
“瞎说,是个可爱的小尼姑啊,给自己倒漫浆红,真是骇人听闻,那玩意可比汽油猛了不知多少倍,尸骨无存啊,听说还是这学校的学生,那位女校长可要倒血霉了诶。”
“作为校长,只是上新闻,我又不怕,不过给学园长的报告会有些麻烦。”
寅姙听着这些围观路人的议论,顿时没了兴趣亲自察看现场,她背身而走,分开人流,那模样像个生闷气的女学生,而寅姙现在也的确穿着朴素实用的校服,这打扮完全不见一丝淑女成熟的气质。
不过她的美貌还是显眼,有些男人故意不让道,特别是一些在街道旁坐竹凳的老人,为老不尊。
女学生寅姙撅着嘴,脸蛋红红地逃出了看热闹的人流,在路口上了一辆早已恭候多时的黑色轿车,司机是一个大腹便便,秃顶油腻的大叔,衬衫扣子只系了几个,可见胸口粗犷的毛线。
“你喝酒了?”
寅姙坐在副驾驶座上,刚系上安全带她就严肃地叫道:“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这里可是学园都市!”
大叔挠了挠自己的双下巴,没有任何犹豫开车出发,他开启了自动驾驶,这才抽出电子烟,“吞云吐雾”起来。
“爽……别生气啦,喝了一点而已,你这么美,生气可对皮肤不好,你可是我校全体男性师生的白月光啊。”
寅姙脸色难看,她甩了甩红发,从前柜里拿出个发箍,给自己轻车熟路地扎了一个马尾,这下,她就真如一个年轻的女学生一般,看不出任何成人的韵味了。
“果然,学生妹赛高。”大叔猥琐地瞄了几眼,便又正视前方。
寅姙也看着前方,车流不息,都市繁华。不过,他们一路上皆是无话,就如同车窗外的景色,已经习惯了。直到遇到路卡,被一群交警拦了下来,沉默才打破。
“嘻嘻,你倒霉了。”
寅姙轻笑着看向大叔,幸灾乐祸,而大叔则镇定自若,停好车,拉下窗,目露深邃的忧伤,直视探头进来,比他年轻干练的治安官。
“你好,请出示下你的证件,以及下车接受检测。”
大叔叼牙签似的叼着电子烟,他平静地回道:“小同志,直接人脸识别吧,下车就免了,既定程序在突发事件中是没有用处,你懂的。”
治安官微微皱眉,他拉了拉警帽,看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红发马尾的寅姙,寅姙完全没有少女的不安,而是回以一个俏皮的微笑,活泼可爱,古灵精怪。
经验丰富,不知拦了多少人的治安官对此见怪不怪了,他看向态度不好的大叔,依旧礼貌地说道:“先生,你身上有一股酒气,请你解开安全带,下车配合一下。”
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脸,忧郁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下车免了,你扫扫我的脸就会明白,你怀疑我,我理解你,但我下的是车,你下的是岗,你拦的不是车,是你的前程,喝醉的是我,该醒的是你,我停在了前去有关部门的路上,你停在了人生事业的路上,为什么只敢在这里命令我,因为你没能力独自站在我面前,我身后的黑,连光都照不进,因为我的天还没有塌,你在网上发牢骚也没用,没人能看到,因为我就是最忠诚的防火墙。”
“诺,这是你局长的电话,你亲自打,你跟他说,拖你的福,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能跟我交谈,小同志你可能上面也有人,得这个肥差,领着一群人干业绩,但是我的上面,已经没人了。”
大叔摘了蓝牙耳机,递给了年轻的治安官,头歪在靠椅上,就好像困了,车窗外警示灯闪烁,将他的脸照得青紫不定。
治安官没有犹豫,靠在耳畔倾听,他看向他的同事们,没有说什么,只是挺着胸,却在不停地点头。
没花多久,治安官就对他们放行了,他们继续行驶,但没有离开学园都市,而是在上高架桥的路口停了车,住进了一座小旅馆。
“呵,是个二次元主题,我的那几个重点关注的学生肯定会喜欢这里。”
寅姙背着手,看着小旅店的装潢,量子点屏幕墙上各种角色的大头贴,饭圈弹幕一闪而过,比如“XX是我老婆”,“我要为XX生猴子”之类。
“谁还没点小小的欲望呢,再有欲望也就想想,搬到现实中来的那就不叫二次元了,我就看看番,打打游戏,说点非主流的台词,到现实中就直接唯唯诺诺,该干啥干啥了,漫展那些也不都是二次元多少人,连自己cos的啥都不知道,二次元可对现实的影响不大,影响大的是被资本渗入的二次元圈子,而圈子里的很多都不是二次元,只是他们消费能力太强了。”
完成登记的大叔靠了过来,一本正经地对寅姙道:“他们把二次元照进三次元,努力注定是徒劳的,被异化的,同好成同行,有竞争自然就会商业化,有人卖自然有人买,自古以来,这就是买卖。”
寅姙鄙夷地看了一眼大叔,上了楼,大叔怪笑一声,跟在寅姙的后头。
美人自有曼妙的曲线,校服也遮不住那份姣好。大叔吹起口哨,欣赏着身在后方这特等席不可多得的人间绝景。
寅姙倒是自然地走着路,她感受到了大叔的注视,但并没有感到厌恶,反而她此时有些激动,心头有千般思绪。
大叔停下脚步,看着寅姙走向了一个大门自动打开的房间,他驻足于走廊,守在门后,就像个保镖,不过从脸上那猥琐的神情可看出,他还在回味起刚刚那番视线里的滋味。
这个小旅店的房间就一室,厕所就是卫浴,用着毛玻璃跟卧室双人床隔开。
寅姙坐在床上,她听着厕所里的声音,脸上浮现怀春少女的期待神色,她不再是什么不苟言笑,对教育事业颇为热诚的高校校长,而是一位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学生妹,那毛玻璃墙后,是正在洗澡的男朋友。
“感觉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几岁……”
念此,寅姙不由低垂眼帘,一想到自己的真实年龄,她就有些泄气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至今还让我牵肠挂肚。”寅姙感慨,却是噙着泪,挽青丝如道姑,恢复了常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气质不再热情开放,仿佛能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