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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山下的人们只是觉得山里的风变大了,让他们不能容易地点燃柴火,但终还是在沉静的湖面上映出了那木棺燃烧的火光,火越烧越大,很快就照亮了岸边上很大一块地方,也照亮了很多人的脸,也只是照亮了脸庞,其余的都混在黑夜里不能见。在耀眼的火焰中,燃烧的棺材上渐显出一个人的影子,眼看着它缓缓坐起,像是睡了很久一样,只是扑腾的火焰晃得人看不透,见着它站起走出了火焰,身上像是涂上了湖底潮湿的黑泥并没有火舌附着,它迈步走出了人群,走上山坡,奋力地往山巅上爬去。
等棺材上的火焰燃烧的渐没有的先前的势头时,岸边上已撑起了好几支帐篷,那几位年老的先生们便都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留下几个面着火光抽烟的人,他们要等到火焰烧尽,然后就再要着急地去告知其他人,这时他们便会聊些吉利,让人觉得好的事情,可最后不知是谁,还是将来时路上扭曲在山坡上的人讲了出来,有人急忙地皱起眉头,咧开牙不出声地说话,然后扭过脑袋往窝佬的那支帐篷去瞟,棚里只点着一支蜡烛在摇曳,先前见到好几个人不安地窜到里头去,现在正一个个黑着脸出来,悄声大跨步地来到人群里,其他人就纷纷投来眼神。
“怎么说。”
黑脸的几人摇头不愿说话。
不一会那众佬的帐篷都相继打开,他们从中走出进到也爷的棚内,里面亮堂堂点满了蜡烛,只看到里面人影交错后有序地坐下,不见有声。外面的棺材已经烧的不见有形,一堆发着红光的炭木在燃烧着发光,原先的火焰是已经没了,这时簇拥的人本是应该跑去告知众佬们去的,可那帐里一时不出来人,他们就一时不敢过去,只得等着,火光灭了,但所有人的脸都似是定了形一般僵硬,在黑暗里也能看清。终于那边的帐布被揭开,出来的是一个脸上划出一道疤的老人,见着有人出来,灰扑扑的众人都相继涌来,可随着带疤老人一块走来的,还有身后几个黑脸的壮汉。
带疤老人走到众人面前,人群也瞬间安静,然后见着他抬起手指向人群。
“先让他来。”
众人都回头向被指的人看,不等那人多说什么,那几个黑脸的壮汉便走来夹扶带走。
“大人?大人怎么得事啊?大人!”
那人被拖着带向众佬的大棚里,而里面仍是没声,众人在黑暗里站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只有那几个黑脸的壮汉走来,径直走向一对兄弟面前,抓住两人的手就用力地拉,这时有人到壮汉的面前来。
“毛大哥这,这是咋弄的?”
壮汉不说话,一把将那人推开,用力的拉着那两兄弟往帐篷里走,剩下的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只是呆住不作声,这时地上燃烧的火堆燃得不剩下什么了,而在四处黑夜的深处传来一声什么名的兽嚎声,一阵阵在群山间穿梭,随着那不知名的野兽号角声消失,在众佬的帐篷那处传来一个人的大吼。
“你就说是谁!这其中还有谁!”
站着的众人都被这一声吓得一跳,过后就只剩安静,和群山深处野兽的嚎叫在逐渐地荡远。终是在一会后,那位带疤的老人又走了出来,到众人面前。
“众佬们说了,天也不早了,留下八人拉车的,其他的现在就都先回去吧,这次有疏忽,二次赏发的黑油没给带来,要是手里的黑油剩得不多的就和剩得多的人一块!”
众人一时无人言语,这时从大棚那边又走出一个面上笑吟吟的老人来,到众人前笑着说道。
“我知道昂,现在天也是时候不早了,这回去的路上更是邪乎的不行,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嘛,这回来确实是我们这边没整明白,也是一时的疏忽哈,咱们呢,也有想到,刚也在里面都论过了,说呢没有那油燃着飘起的烟,在这山里的大黑夜里走,肯定是不妥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那老先生手指正从帐篷旁推到那黑林子入口的一辆板车。
“咱们就从园里的女眷处给诸位挤出来一些,回去时就把那车拉上,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东西,诸位就放心地走就是了,咱们向天神老仙的祭礼的吉时也快要到了,请诸位也都快点回家,好让这地方清净些。”
那老先生笑着说完转身便离开,可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眯着眼又说道。
“往后也可望诸位要尊重些,不要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不然到时谁都不会好过。”
众人红了脸,站立不动地望着那几人走进到那大棚中,随后在人群中有几人的脸色终于是松容下来,像是在心中终于落下了什么的那样让他们轻松。随后众人推着板车,在队伍的头和尾拿着火把撒上不多的黑油点上,不一会人群消失在河滩上,没入了黑林子中。
在崎岖的山巅上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天坑,里头似是比为外面的黑夜都要漆黑,而就在此时,天坑里窸窸窣窣地响,有什么大东西要爬出来了,似是要将这洞里的黑暗全都给推到外面来,很快声响已经来到洞口了,见到它从洞里探出头来,竟是一条无比巨大的白蟒,身子几乎就同天坑一样的大,大白蟒将头探向山下,如此大的身躯却没发出一点声响,就好像爬出的不是一条大蟒,只是从天坑里升来的一层浓厚的白雾。
白蟒下到山脚,扭头往崖沟城去了,而此时的城里都已吹灭了灯熟熟睡去,白蟒便肆意地在街道上爬行,而它爬过的地方似真是一团浓雾飘过一般,这么大的身躯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碰到任何一片房瓦,就这样大白蟒来到臻清园的大门前,奇怪的是那园里的大门竟悄然自己打开了,白蟒从大门仍是没有一点声响地进了大园,爬过一栋栋高楼来到园中的仙塔,最后一头扎进了那园中的死湖里,白蟒的身躯没入湖面时,湖面只是微微泛起波澜,而死湖湖底里却焦躁起来,一个庞然大物在死湖浑浊的泥底里猛地摆动起尾巴,如是有火焰在烘烤一般,待湖面上泛起的波澜消失,白蟒整个身子游进湖里,而那大物从浑浊的泥底里钻出,露出了面目,那是一条极巨大浑身乌黑的鱼,却长着一颗蛇的脑袋,两条长须在嘴边挂着,见它一转身往湖底一个更深的洞里游去,原是这园中的死湖连着地下河,蛇头鱼摆动时带起湖底的污泥,见着什么十分黝黑的东西一团一团地往上漂去,大白蟒钻入死湖后,浑身雪白的鳞片在湖底里竟幽幽地发出光来,见它轻轻摇晃着身子直挺挺地往湖底里那蛇头鱼跑去的洞里游去,那一团团从湖底里飘来的黝黑,穿过白蟒的鳞甲漂浮到湖面上,那就是人们用来燃烧驱赶吃人野兽的黑油。
园外穆氏家中,穆梓哭着脸,赤脚跑到穆禾屋里。
“哥!有大蛇,呜呜,你看见了吗!好大一条,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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