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童男童女(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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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毛一脚虽只是个叫花子,却还是这丐帮江南分舵的舵主!说话自会算数!那蓝姑娘是华山派书生剑的徒弟,我们何苦为难她,与华山派结这梁子!早就与蓝姑娘说清楚了,现下她和她那结巴师兄就在岸上接应我们救人,这姑娘真是个热心肠,还借了她那宝剑给小六子用!”瘸腿乞丐毛一脚说到此处,从小六子手中拿过那把凰剑,转过身向着解媛媛和郭亦豆这边走了两步,将剑展在他们面前,又道:“你们两个娃娃可能不知,那‘小虎头’和‘嘻嘻妹’虽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却也是我丐帮的孩子!一个月前,他们被你们郭解两家的那两个老头派人掳了去,就是要做今日祭祀江龙王的童男童女!我这么说你们可清楚了?我和小六子上船便是来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的,他们的下落你们可知?”

郭亦豆一听此言,知道他的师妹蓝孝悌没了危险,又有冯吉祥在其身旁相护,便是更加放心,听那瘸腿乞丐毛一脚说他师妹还借剑助他们救人,看来一切误会都已经说开,便也对眼前这两个乞丐另眼相看,没了刚开始的敌意,反而是替他们着想,稍加思索,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登船前,确是有两个被用红绸子包裹、红布蒙头的人要被抬上这祭船,看不清模样,解立武说那两人便是早已选定的祭祀江龙王的童男童女,还说他们也是郭解两家的远房子侄……”

“呸!”小六子听到此处,忍不住怒道:“这姓解的好不要脸,小虎头兄弟和嘻嘻妹子跟你们郭解两家没有半点关系,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郭亦豆赶紧回道:“我们既然登船做这童男童女,自不会让他们两个再上船了!那两人又被架回到轿子里,好像让解家的家丁抬回府了!”

“什么?”瘸腿乞丐毛一脚眉头一皱,说道:“又被抓回去了!既然如此……还是得和这老贼做个了断啊!”说着,将手中的窜天炮拿了起来,端详片刻,便冲着船厅窗外比划了起来。

解媛媛见这瘸腿乞丐毛一脚的怪异举动,不禁一乐,说道:“怎么?你还想点这窜天炮把我爷爷召来吗?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到时候你们被围困在这祭船上脱不了身,不但救不得人,还会丢了性命!”

那瘸腿乞丐毛一脚抬头看了一眼解媛媛,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善之念,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既然我丐帮的孩子还在那姓解的手中,那他的孩子……”

就在此刻,突听得一尖厉刺耳的啸叫之声从祭船船厅外传来,这声音由下及上冲向天空,砰的一声巨响,竟是一支窜天炮被发射了出去。

“果然有埋伏!”瘸腿乞丐毛一脚大喝一声,冲小六子喊道:“把住门口,别让人断了退路!”

“不可能!这祭船上没有别人啊!”解媛媛也是一惊,赶紧转身向窗外探去。

就在此刻,瘸腿乞丐毛一脚突然一甩手中窜天炮,正正砸中解媛媛后腰穴道,同时迅速拔出凰剑,将剑架在了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冷声说道:“就不要演戏了!有你这个人质在,我看他解立武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郭亦豆见解媛媛被毛一脚擒住,慌乱间急忙拔出凤剑,说道:“别伤她,这埋伏不是我们设的,我们也不是……”

“少说废话!去告诉那姓解的,若想要他这亲孙女活命,就赶紧放了我们丐帮的孩子!否则,就算死,我们也带着他这亲孙女一起去找那江龙王!”说着,毛一脚将手中凰剑往解媛媛的咽喉上一顶,眼看便要划破皮肤。

郭亦豆见此场景,突的惊叫道:“不对!不对!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此刻,扮作郭亦豆的萧云牛见毛一脚用凰剑架在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就好似昨晚他用凤剑架在解媛媛脖颈上时一样。那时,他怕唐门死士阿四触发身上的机关,为了把解立武一众人等逼退,便用凤剑割破了解媛媛的脖颈皮肤,而此刻乌云圣使装扮的解媛媛脖颈上却是一丝伤痕都没有。

萧云牛终于明白了那解立武为什么明知解媛媛是火命,却仍要摘下自己脖颈上的金佛戴在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原来他是想看清解媛媛脖颈上的伤痕是否存在,此刻的萧云牛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便是大声呼道:“那老贼果然已经看穿了我们!解媛媛的脖颈上应该有伤啊!他给你戴金佛就是要看清你脖颈上有没有伤口!我们都中了他的算计,这船上一定有埋伏!”

郭亦豆刚喊出此言,这祭船便突的往下一沉,几人站立不稳,全都摔在地上,那毛一脚手中的凰剑也在解媛媛脖颈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瞬时流了出来。

毛一脚一个滚翻站起身来,还想上前擒住解媛媛,郭亦豆却哪肯再给他机会,一剑刺向毛一脚面门,逼得毛一脚连退数步,用凰剑向上一格那凤剑,当的一声,两剑弹开,才算将将避开这一刺。

此刻,郭亦豆也不想恋战,见逼退了毛一脚,便赶紧收剑回身探看解媛媛的伤势,焦急的询问道:“你还好吗?这一剑伤得可重?”

解媛媛摸了一下自己脖颈,见只是划破了皮肤,便故作镇静的僵笑了一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脸色早已是吓得惨白。

郭亦豆见她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急忙说道:“那老贼真是阴险,他看穿了我们,便故意放我们上这祭船!这船真的会沉!”

解媛媛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着了这老狐狸的道!别再和那两个叫花子纠缠了,赶紧想办法上岸,否则跟着这祭船一起沉了,便真要去见那江龙王了!”

这时,小六子突然跑进船厅,冲着毛一脚喊道:“师父!不好啦!这大船上没有埋伏,可咱们的小船被一个狗贼划走啦!”

“不好!”毛一脚听闻此言,惊呼道:“这大船要沉,得快些把咱们的船夺回来,否则就要和这祭船一起完蛋!”边喊,边一瘸一拐的冲出船厅,带着小六子朝着他们小船停靠的一侧甲板跑去。

郭亦豆看着毛一脚和小六子冲出船厅,也焦急的冲解媛媛说道:“快,他们有小船,咱们也赶紧出去,只要能跟着他们上了小船,便能得救!”说着就拉上解媛媛要往船厅外跑,可解媛媛双腿跪伏在地上,一点也动不得,无论郭亦豆怎么使劲,只是平拉着解媛媛向前拖行。

“你的腿?”郭亦豆见解媛媛无法起身,焦急的问道。

“我被那毛一脚用窜天炮打中了腰间穴道,两条腿酸麻的很,使不上力气!”解媛媛抬头看向郭亦豆,将他的手一推,说道:“萧公子,你自己走吧,去找你的师妹,不用管我!”

“你当我是什么人!”郭亦豆急道:“你为了帮我救人才和我一起上了这祭船,此刻让我丢下你不管,那还不如一剑杀了我,倒来得痛快些!”边说边运气于掌,要为解媛媛推穴活血,解开腰间被封穴道。

可当郭亦豆的手掌刚刚触及解媛媛的后腰时,被解媛媛一把推开。只见解媛媛满脸绯红,冲郭亦豆有些羞恼的说道:“不可!这样不行!”

郭亦豆自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之理,可此危机时刻,再不解穴便只能随着这祭船一起沉江了,于是急道:“江湖儿女!性命攸关!不拘小节!我……我绝无邪念和恶意!”

解媛媛摇了摇头,望着郭亦豆那焦急的脸庞,淡淡的说道:“我宁死!”

郭亦豆望着解媛媛坚定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紧皱着的眉头也慢慢舒缓开来,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坦然的坐在了解媛媛的身旁。

此刻的祭船吃水已经很深,滚滚江水已离船舷不到半臂的距离,大浪冲来,已能扑到甲板之上,灌入船舱,整个大福船已开始倾斜向一侧,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便要整艘船沉入江中。

毛一脚见抓在大船船舷上的船钩还在,赶紧扑过去一看,就见一条大汉赤裸着上身,背上纹着一条江龙,显然是海龙帮的人,此人用短刀刚刚割断绑在他们小船上的船钩绳索,正驾着小船朝岸边划去,离开他们所在的大船已有两丈距离。

毛一脚冲身后的小六子呼道:“快!他还没驶远,往船上跳!”说罢,便与小六子蹬在大船船舷之上,脚下发足力气,向着小船方向跃了出去。

别看毛一脚瘸了一条腿,可另一条腿上的功力确是不弱,这一跃竟是足足飞出两丈开外,刚好落在小船船头。而小六子别看年轻,功夫却是在毛一脚之上,一跃也跳上了小船船尾,将那海龙帮的汉子夹在当中。

毛一脚站在船头,用手中凰剑指向那划船的汉子,一脸坏笑的喝道:“你这小贼是什么人!竟敢偷我们的船,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哈哈,你是想让我们先宰了你再把你扔进江,还是自己跳下去!”边说,边与船尾的小六子慢慢从船的两侧夹向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也不慌张,站起身来,望向毛一脚,只见此人一只眼已没了眼球,脸上身上有数十条刀疤,将船桨朝江中一扔,笑道:“老子乃是海龙帮的副帮主独眼海蛇钱老粗!老子不跟你们在船上斗,先下江,在下边等着你们!”说完,就见此人拔出腰间短刀,在小船的船板上使劲戳了几刀,将一块薄板子戳开了足有一只脚那么大的窟窿,登时江水从船底涌了出来,那汉子哈哈一乐,扑通一声跃入江中,便不见了踪迹。

毛一脚和小六子均是一惊,没想到这独眼海蛇钱老粗竟会使出这般手段,赶紧冲过来脱下身上外衣,想要堵住那个水窟窿,可这么大个窟窿岂是想堵就能堵得住的,此刻小船上的江水已没过两人脚踝,毛一脚干脆就坐在那个窟窿上,抄起船上的一个木盆便往外淘起水来,边淘边冲小六子喊道:“快!快往岸边划!”

小六子找不到船桨,情急之下,竟一使劲将船帮上的一块有些翘起的木板扳了下来,当做船桨向着岸边拼命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