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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天已是大亮,萧云牛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抹了一把挂在嘴角的血丝,艰难的支起身子坐在床边,见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心情不禁舒畅了许多,便要下地去外边走走。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蓝孝悌拎着送饭的篮子走了进来。
“阿牛哥!今天感觉好些了吗?这是要自己出远门吗?”蓝孝悌一进门,见萧云牛正扶着床沿,一步一步的向房门这边走来,赶紧上前两步扶住萧云牛,半开玩笑的问道。
萧云牛微微一乐,回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师娘呢?”
蓝孝悌把装饭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放,回道:“师娘见你好了,就带着小师弟去山上游玩去了,就叫我今天来给你老人家送饭!”
萧云牛并不理会蓝孝悌这番调侃,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随口念道:“秋风吹拂华山巅,枫叶如火八月观。峭壁千仞摩天立,苍松挺立夜夜寒。”一首诗念完,心情略感舒畅,刚要深吸一口气,再感慨感慨这金秋华山的美景,却是胸口一疼,忍不住连连咳了一阵,才稍微舒缓下来。
蓝孝悌见萧云牛嘴角挂着的血丝,不禁眉头紧皱,赶紧将他扶坐在床上,边用手帕擦去萧云牛嘴角的血渍,边柔声劝解道:“你看你还在咳血,师父说不让你下地,你竟还想出门,我看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再过几日,师妹一定带你去观云海,游龙潭,赏红叶,抱苍松可好?”
萧云牛坐在床边,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总感觉自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这一辈子都要这样病秧秧的度过了……”
“不会的,阿牛哥!”蓝孝悌赶紧回道:“那梅雨秋教你的武当派纯阳无极功的外练功法你还没修习,等先把身体调养好些,咱们就开始练习,武当山的张真人都能依照此法练成仙体,你只要照着练,就算成不了神仙,也一定能治好这气虚的病症的。”
“哎……”萧云牛仍是垂着头,哀叹道:“我现在稍一提气便会胸口剧痛,咳嗽不止,半点力气也使不出,哪还能练那武当纯阳无极功的内外功法,便是活着都是一种奢求,哎……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牛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蓝孝悌紧紧握住萧云牛的手,劝慰道:“我听师父说,福建灵源山的沐讲禅师曾传你一套绝学,可去嵩山少林寺换一本什么经书……哦!对了!叫《易筋经》!只要学了此经中的功夫,就能自行移经换位,修复脉络,便能治好你的内伤,彻底根除了那气虚体寒的病症!”
“我才不会去少林寺换什么经书!就算死也绝不会去求那些恶僧!”萧云牛低着头,恨恨的说道:“就算去,也是去杀那恶僧慧明,替我爹报仇!”
“哎……”蓝孝悌轻轻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都是我那一剑把你伤成这样,现在还在咳血……阿牛哥!你若心里难受,便也刺我一剑解解气!”
萧云牛赶紧抬起头,解释道:“孝悌!我可从没这么想过!若不是你救我,怕我这条性命早就丢了好几回了!我只是怪自己这身子不争气,总是这般病秧秧的样子,也不怪大家都叫我病秧子了!”
“别着急,阿牛哥!”蓝孝悌说道:“哪里是我救你,是你这命好,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定会吉星高照、洪福齐天!身子变得越来越好!”
“哎……大难不死……”萧云牛自顾自的使劲回忆着那日草堂中发生的情形,淡淡说道:“我那日吐血倒地后,本以为是真的死了,却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师娘说我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我却觉得好像前天才真正醒过来一般,脑子里勉强记起些事来。”
“我听师娘说,你醒来后一直咳血,简直是……”蓝孝悌指了指床单上一滩一滩虽被清洗过,却仍能看出痕迹的血渍,说道:“简直是要把身体里的血全都吐干了一样,师父说你不仅是气虚体寒的急症犯了,连胸口也受了很重的剑伤……都是我……”
“孝悌!我说了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让你这样用剑输气的,多亏了你,我现在才有命在,是我该感谢你才是,你千万不要自责。”
“哎……”蓝孝悌望向萧云牛轻轻的摇了摇头,回道:“阿牛哥,你虽不怪我,可我心中哪能不自责,这一剑欠在我心中,他日总归是要还的……”
萧云牛见蓝孝悌这般模样,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你没跟师父师娘说过此事吧?”
蓝孝悌摇了摇头,回道:“还没有,我怕师父师娘责怪,就还没有说……”
“没说就好……”萧云牛赶紧接话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师父师娘还有其他人知道的好,要是他们追其根源,必会查到咱们的凤凰二剑上,到时候掌门知道了,怕是要拿咱俩开刀了!”
“好吧……”蓝孝悌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突的抬头说道:“没想到这剑气真的能输进你体内,我后来听说那归西胸口被穿了个窟窿,而你却……没事,真是奇了!”
“是啊!真是奇了!”萧云牛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附和着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你用剑气救我,我再用你给的剑气救你,真的是天意吧!”
“呵呵……”蓝孝悌轻轻一笑,说道:“我说过我们两个都不会死,没骗人吧!”
萧云牛微微点头一笑,心情也好转了很多,突然关切的问道:“对了,你身体如何?我记得你也……昏倒了……”
“我还好,当时因脱力晕了过去,很快便醒过来了。”蓝孝悌接着说道:“只是身体显得很虚弱,跟着师娘住了有小半个月,不让下地,其实早就没事了,我今天执意要来看你,师娘拗不过,这不,才放我出来……不不不,是专门让我过来给你送饭的!”
“哎……没事就好……”萧云牛说道:“也不知那日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武当派的那些人……梅雨秋现在怎么样了?”
“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顾得管别人……”蓝孝悌听萧云牛不问自己的情况,反而关心起梅雨秋的安危,不禁有些吃醋的说道。
萧云牛稍带着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还活着嘛,自是不用担心自己了……你便给我讲讲后来都发生了什么,这几日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几个模糊的人影,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憋得心中烦闷的很!”
“好!”蓝孝悌见萧云牛心情好转了很多,也乐得给他讲讲事情解解闷,便将桌上篮子里的饭食端了出来,冲萧云牛说道:“你一边吃饭,我一边给你讲,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事还是师娘说给我听的。”
就这样,蓝孝悌喂萧云牛一口饭,便插空讲上几句,这一顿饭吃下来足足用了有一个时辰,不过也算把那日后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那天厨子胖墩被童真、童武和归西三人掳到后墙点晕后,昏睡了约莫两个时辰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见穴道已自行解了,便赶紧在厨房中翻找了个遍,没有发现蓝孝悌,便朝着华山派议事厅跑去,向掌门报告此间情形。
这华山派议事厅中,本就坐着华山‘四有’和那武当派的灵霄真人童长元、灵宝真人郝宝玉和白鹿山庄的庄主刘福通,听胖墩这么一说,除了那刘福通心如明镜却假装不知外,其他几人便都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华山书生剑莫有才最是恼羞成怒,怕自己那女徒弟吃了亏,便是刷的一声狠狠的抽出腰中游鱼软剑,一个点地飞出厅外,向落雁峰方向奔去。
那武当‘二真’和刘福通见书生剑莫有才已经动了家伙,也知这书生厉害,犯起浑劲来是六亲不认,当年论剑大会上,便是书生意气、豪气冲天,一剑刺瞎了天山派四侠东海神剑蔡东海的左眼,下起杀手来是从不手软,此刻见这书生拔剑奔出,也怕他对自己徒儿下得重手,便都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华山派掌门封有岳、醉剑莫有德以及狂风大剑乔有山又怎能落于人后,也都向那落雁峰方向急追而出,边跑边将配剑从背上取下,抓在手里,随时做好一场恶斗的准备。
当这一众人等来到落雁峰悬空栈道前时,见道口处三三两两围着他们华山派不少弟子,又见这悬空栈道上的木板已被烧掉一大片,只剩两条铁索在空中随着山风来回摇摆。
书生剑莫有才问明情形,心中更是起急,那山上就只有自己的两个徒弟,本就一个体弱多病一个武功稀松,绝不是那武当派成了名的剑客的对手,便也顾不得自己安危,一提丹田气,脚下发力,用上了华山派飞雁行的轻身功夫,竟是在那飘摆不定的铁索上斜着身子用脚尖轻点而行,向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