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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华山南峰落雁峰的草堂中萧云牛正给梅雨秋右脚脚踝上着药,此刻的梅雨秋已是换上了蓝孝悌的女装,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虽显得稍稍有些瘦小,却也把梅雨秋那婀娜饱满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丰润柔美。
“小妞妞,谢谢你啊!”梅雨秋看向正在给自己认真上药的萧云牛,爽朗的笑了笑,说道:“这次用的还是那去腐生肌膏吗?”
“嗯!”萧云牛简单应了一句,没有再理会这个给人乱起外号的家伙,只是认真的一点一点刮去其脚踝上被药膏侵蚀下来的腐肉。
“哎……”刚还乐呵呵的梅雨秋,突的长叹了一口气,表情瞬间转为忧郁,难过的说道:“治好了又如何,保住了这只脚,却也只能一辈子瘸着脚走路,还不如干脆……干脆……哎……”
“先保住脚再说吧!”萧云牛刮干净了腐肉,又重新抹上了药膏,抬头看了一眼梅雨秋,笑着说道:“你这脚踝伤口又宽又深,若真腐烂化脓,定是要连同整个小腿锯掉才行!即便是锯掉,若没有药物去热消肿,这命怕还是要丢的!三师伯不让带你去山下医馆医治,还好我配的这大青龙还魂汤和去腐生肌膏起了作用,现在看来,你这小命和这右脚算是都保住啦!”
“没有看出来你这小妞妞还挺厉害的,就不能连我这脚筋一起接上吗?”梅雨秋此刻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盯着萧云牛问道。
萧云牛摇了摇头,回道:“我还没有这个本事,即便是送你到山下医馆,怕那些郎中也都没有这个本事吧!”
“哎……”梅雨秋又变得一脸忧伤的叹息道:“命中注定要做一辈子瘸子啦!”
“不过……”萧云牛将梅雨秋的伤口包扎完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稍稍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听师父曾经说过,西域有一个号称开膛破肚手的鬼医,此人最是擅长接筋续脉,就算心肝肺坏了,也能开膛破肚掏出来医好!”
“啊?”梅雨秋听萧云牛这么一说,也是颇感惊诧,急忙问道:“还有这样的郎中?若是心肝肺都掏了出来,人不早就死了,我可不敢让他来治,便是做个瘸子好了!”
“呵呵……”萧云牛也是一乐,说道:“我也只是听说,传言自是当不得真!不过我师娘也说过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接筋续脉之能应是有的,我师娘的师姐便在天山,亲眼见过这鬼医的手法,还说这鬼医有个癖好,将人开膛破肚后会问你一个问题,若答对了便能把你救回阳间,若是答错了……”
“答错了会怎样?”梅雨秋瞪着两只惊惧的大眼睛,忐忑的问道。
“那就要被留在鬼门关,再也回不来了!”萧云牛一脸严肃的回道。
“算了,算了!”梅雨秋抠了抠手指,自言自语道:“我这么不爱读书,怕是答不上他的问题,还是算了!”
“呵呵!”萧云牛见梅雨秋那一会儿乐、一会儿悲、一会儿惊、一会儿惧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若真碰上这鬼医,我看还是治治的好,你只接脚筋又不用开膛破肚,答不上来,大不了不接便是,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对对对!”这梅雨秋一听萧云牛此言,便又是眉开眼笑的喊道:“我就是接脚筋,又不用开膛破肚,怕他什么!就是答不上来,我这个小瘸子也能靠着一只脚,一蹦一蹦的从鬼门关跳回来!”
“不过……”萧云牛话头突的一转,说道:“我也没亲眼见过此人如何接筋续脉,人家都说筋骨相连,心脉相通,接这脚筋说不准还真得要开膛破肚才行!”
梅雨秋此刻又变成一脸恨恨的表情瞪向萧云牛,便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阿牛哥!饿了没有啊?”这时蓝孝悌乐呵呵的从草堂门外探进头来,突然问道。
“小弟弟!你可来啦!我是真饿坏了,这华山派难道一天只吃一顿饭吗?”梅雨秋见蓝孝悌来啦,便又变得开心起来,大声喊道。
蓝孝悌一噘嘴,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人!就不能不给别人起外号吗?就算起,能不能起个好听大气的,干嘛这般幼稚,什么小弟弟,小妞妞,听起来好傻!”
梅雨秋捂着肚子乐道:“我觉得很好听啊,他叫小妞妞,却是个男的,你叫小弟弟,却是个女的,多好玩啊!”
这梅雨秋年纪比那萧云牛和蓝孝悌大着三四岁,刚开始时几人还不熟悉,再加上互有敌意,说起话来还算规矩,后来逐渐熟悉了,便管萧云牛叫作小牛牛,管蓝孝悌叫作小悌悌,这几日三人便是熟得快成了朋友,那梅雨秋就又把小牛牛改叫成了小妞妞,把小悌悌改叫成了小弟弟。
“你觉得好玩,我们却不觉得!”蓝孝悌颇为不满的回道:“要不然,你姓梅,我们便叫你小妹妹好啦!”
“好啊!好啊!你们就叫我小妹妹好啦!”这梅雨秋竟是一点也不抵触,开心的应允道:“他叫小妞妞,你叫小弟弟,我叫小妹妹,真是绝配啊!就这么定啦!”
“谁跟你绝配!才不这么定了!”蓝孝悌不高兴的回道:“你还吃不吃饭!我们可是来看管你的,不吃饭我就带回去啦!”
“吃吃!”梅雨秋赶紧抢过蓝孝悌手中的饭篮子,掀开盖布一看,不禁皱起眉头,失落的说道:“怎么还是野菜团子,你们华山派难道只吃斋,不吃肉吗?”
“吃肉啊!我就是吃了肉才过来给你送饭的!”蓝孝悌嘿嘿一乐,抹着嘴巴回道。
梅雨秋一瞪眼,不高兴的把饭篮子扔在一旁,生气的说道:“不吃啦!反正我饿死了,也就不用再教这小妞妞,我武当派纯阳无极功外练功法中剩下的那几招啦!”
蓝孝悌听梅雨秋这么一说,便有些不乐意,左手叉腰,右手点指着那坐在草席上的梅雨秋,说道:“你这囚犯!还敢威胁我们!你若不教阿牛哥,我们可要给你上刑啦!”
梅雨秋双眼一瞪,往草席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回道:“上刑好了!我梅雨秋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武当派弟子!”
“好!有骨气!好样的!”蓝孝悌冲梅雨秋一挑大指,转身对萧云牛说道:“阿牛哥,我们这就动手吧!再帮她断了另一只脚的脚筋,这样就不用一瘸一拐的走路了,而是左瘸右拐……”
萧云牛赶紧拦住蓝孝悌,低声说道:“千万不可,人家不教我武当派的功法,咱们就动刑,若是这样,我宁可不学,也不去强求!”
“哎!”蓝孝悌无奈又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萧云牛,说道:“阿牛哥!你一定要学的,这样才能调理好你的身体!你只管听我的好啦……”边说边凑到萧云牛耳边,低声说道:“咱们给她上馋刑!”
萧云牛不解的看向蓝孝悌,不知她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便也不再强行阻拦。
只见蓝孝悌跑出草堂,不一会捧回两个三尺来长的粗竹筒子放在地上,冲萧云牛喊道:“阿牛哥!尝尝我做的咱武夷山的美食竹筒鸡,好久没吃了吧!昨日刚好抓到两只山鸡,便做来给你补补身子!”
说着,蓝孝悌将这两个竹筒用剑一劈,展成两半,瞬间这草堂之中飘得满是肉香。
蓝孝悌故意将鼻子凑到那竹筒之上陶醉的闻着,嘴中感慨道:“我特意在这调料中加了武夷山的岩茶,将鸡肉与这调料放入竹筒中整整腌制了一夜,用火烤煮之后,这鸡肉嫩滑自不必说,吃到口中不仅有肉香,还有茶香,更有这华山翠竹的竹香,真是香死人那!”
蓝孝悌赶紧冲站在一旁的萧云牛招手道:“阿牛哥!快来尝尝,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啦!”
“喂!”坐在草席上的梅雨秋眼中死死盯着那两个竹筒,忍不住喊道:“让我吃一口这竹筒鸡,我就能想起一招,想起来了,我自然就会教给这小妞妞!”
蓝孝悌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冲梅雨秋问道:“你这算是求我们吗?可不要为了吃口鸡肉就丢了武当弟子的气节啊!”
“我……”梅雨秋使劲咽了咽口水,回道:“这不算求,这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可是……”蓝孝悌还想再刁难刁难这个梅雨秋。
萧云牛却是突然插话道:“好啦,孝悌!便给她吃我这份好了,别再难为她了!”说完,便将一份竹筒鸡端到草席旁,递给了眼巴巴盯着鸡肉流着口水的梅雨秋。
“哎!”蓝孝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萧云牛说道:“阿牛哥,你吃我那份吧,我来的时候吃过了!”
“真的吗?”萧云牛盯着蓝孝悌的眼睛问道。
“当然是真的!”蓝孝悌一鼓肚子,笑着说道:“你看我的肚子都快撑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