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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台下跳上来一个小孩,个头才到张仙松的肚脐,一张带着稚气的白皙面庞,好似一块无瑕的碧玉,两道浓眉微微上挑,挂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虽年纪不大,长相却是不凡,再看这小孩衣装,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土黄色无袖对襟短衫,下身穿着一条灰布短裤,用一条粗布绳扎在腰间,脚上则是踏着一双已是开了口的破布鞋,右手握着一柄木剑,左手叉腰,笑嘻嘻的看向张仙松。
张仙松见跳上来一个娃娃,不禁眉头一皱,喝道:“这是擂台比武!小娃娃到下边玩去!”
只看那黄衣小孩嘿嘿一乐,说道:“我便是来比武的!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华山派弟子的武功有何了得!反正高人爷爷说啦,你们这华山派是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这‘仙’字辈的弟子便还不如我这八岁的娃娃厉害!”
“哈哈哈哈!”“这娃娃好大的口气啊!”“小孩子快下来吧,比武可不是闹着玩的!”“娃娃!露两手给爷爷们瞧瞧!”“张大侠,可别把这娃娃打哭了啊,哈哈哈哈……”台下众人听这娃娃如此大放厥词,不禁又是一片哄笑。
“哼!”张仙松不苟言笑,仍是板着那张刀疤脸,喝道:“你这娃娃叫什么名字?先报清楚名号,若是故意上来捣蛋,爷爷我可没时间搭理!”
“我本没有名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大家平日里总说我太过张扬,那我便就叫张扬好啦!”那黄衣小孩把头一仰,趾高气昂的回道:“不过前一阵子遇到个高人爷爷,教了我些剑术,是专门用来破你们华山剑法的,这高人爷爷可是厉害的很啊,我本想干脆跟了他的姓,给他做孙子,学武艺,可这高人爷爷却不收我,我百般求他,问他是不是也不喜欢我这样张扬的孩子,高人爷爷却是哈哈大笑,对我说张扬很好,不如再疯一些,便叫疯扬好啦!所以,你要问我叫什么,我现在便叫疯扬!”
“哼!”张仙松阴着脸,冷冷笑道:“专破我们华山剑法吗?好大的口气!便叫你那高人爷爷上台来吧!我和他切磋切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那高人爷爷说他不会再回华山啦!”疯扬回道:“便是教了我几招,让我过来给你们这些华山派的弟子指点指点!”
“好好好!既然你这爷爷不肯现身,那就休怪我张仙松手下无情了!便让你这娃娃吃些苦头才是!”张仙松瞪着疯扬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哈!”疯扬大声笑道:“那便赶紧动手吧!不过一会儿到底是谁吃苦头,怕还不好说嘞!”
“掌嘴!”这张仙松突的右手一抖手腕,将那木剑横扇过去,便要拍在那疯扬的嘴上,给这口无遮拦的娃娃一点教训,想先打掉他几颗乳牙再说。
疯扬见张仙松突然一剑拍来,并不急着躲闪,口中骂道:“你这家伙好不要脸!这么大的个头竟偷袭我这小孩!”边骂边将其握剑的右手有意无意的往上一翻,让手中木剑由下向上点向张仙松的手腕。
张仙松本想用木剑这么一拍,打哭这娃娃,让他自己知难退去,却没想到这娃娃手上确有两下功夫,只见他身子未动,只微微转动手腕,剑尖便已抵到了自己手腕的脉腕穴,逼得自己不得不赶紧收招避开。
主台上的一众华山派长辈见此情景无不惊愕,都没想到这八岁娃娃用剑出招竟如此沉稳精细,能够待敌之剑招将出未出或出至一半之时,寻其要害之处进而反攻,逼对手不得不防,不得不退,便是后发先至,一招发出,又准又快,即守且攻,实是受过高人的指点。
而台下看热闹的百姓则就看不出这里边的许多门道了,还道是张仙松出剑吓唬那娃娃,出招一半又即刻收回,那娃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台下便有好事者起哄:“张大侠不敢打这娃娃,怕是打哭了还得亲自哄吧!”“娃娃!一会儿打疼了可别哭着找娘啊!”“娃娃怕是连张大侠出剑都没看清吧,你看他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呢,哈哈哈哈!”
“你这娃娃什么来头?”张仙松低吼道:“老子可不管你是八岁还是八十岁,便就用这木剑,也能废了你!”
疯扬嘿嘿一乐,道:“到底谁废了谁,还没打过怎么知道。是你先攻啊,还是我先攻?苍松迎客张大侠!”
“他妈的找死!”苍松迎客张仙松脚下一蹬腾空而起,向前刷的一剑递出,便是一招白云出岫,剑招出至一半,猛的一抖手腕,剑身剑尖被震得上下翻飞,一剑化三剑,三剑化九剑,最后化作一团剑雾,将那本就身材不高的疯扬全部罩在其中。
可那疯扬眼见剑雾已贴到了脸前,却仍是不急出招,他心中记起那高人爷爷曾跟他说过,这如云如雾的剑法中最是虚招多、实招少,往往是虚张声势,引得自己盲目出招应对,便是正中其下怀,从而在动中寻得自己破绽,一击而中。若想破此如云如雾之剑招,必要根据此招临阵变化的情形,寻得其用意根源,再行出招破其根、除其源,便可一招即获全胜。
疯扬根据那高人爷爷指点的要诀,看这张仙松此时出招小臂手腕带着那木剑快摆狂抖,意在多变而不在突击,再看其丹田忽起忽落并未收紧,鼻息吐纳均匀并不急促,可知这张仙松此时多为用意不用力,而其脚下步伐游走不多,直直向自己扑来,又可知其心境在急而不在缓。
若是一般高手,定会发招击其小臂和手腕,从而破坏其剑招变化之源,确也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应对之法,可在那位高人爷爷说来,这只不过是用眼破招而已,并非更高一层的用意破招。疯扬心道这高人爷爷提点过自己,所谓用意破招,就是要剑意在先,剑招次之,知其剑意所在,寻得其意境中的破绽,再行破之,便是破到了其心中之根、意中之源,破得彻底,令其再无反转余地,而非一般的见招拆招、以招破招的寻常之法。
再说这张仙松,从步伐来看显得其早已是心浮气躁,可其出招用力,仍是按着招法套路先行用意不用力,多变而不求实,这和其此刻心境却是大大的矛盾,按照高人爷爷的说法,这矛盾之处便是他剑意中的破绽。想到此处,疯扬嘴角微微一扬,心道张仙松此招上盘虚而无力,下盘急而少变,那么这破绽之根源便在其下盘无疑。
心到剑到,疯扬一个塌身,全力急出一剑,不偏不倚正中那张仙松当前右腿膝关节下三寸处的足三里穴,张仙松腿上穴道被这一击,哪还站立得稳,便是扑通一声向前跪倒,手上变化万千的剑云剑雾也不攻自破,自行消了去!
疯扬见那张仙松跪趴在自己面前,便是嘿嘿笑道:“张大侠认输便认输,何必行此大礼,磕三五个头便是,不必再多了,我怕承受不起啊!”
张仙松当着众人之面被这娃娃击倒,又加上这孩子口无遮拦以言辞羞辱,更是恼羞成怒,发全身之力向前猛扑,想要拿住这娃娃,可自己右腿的足三里穴被点得实在,这腿上哪还蹬得上力,便是上身一起一落直直扑到地上,好似真就给那娃娃磕了个头。
“哈哈哈哈!你还真磕头啊!张大侠真乃实诚之人,认输都认得这么心诚,我疯扬真是长见识啦!我回去一定对那高人爷爷说,华山派的弟子,功夫虽然稀松,可却是十分知礼,见人便给跪下磕头,让人好不佩服!”疯扬故意讽刺的冲张仙松抱拳还礼,口中则是大声喊叫,好让台下众人都能听到。
这张仙松用手撑起身子,左腿单腿站立,还欲再战,忽听主台上传来一人声音。
“孩子!你口中的那位高人爷爷可是姓鹤?”醉剑莫有德放下手中酒碗,起身问道。
“我也不知!”疯扬挠了挠头,回道:“那个爷爷是我游玩到一个深山之中遇到的,他不肯透露姓名,只说他是个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之人,与我相遇便是缘分,虽不能收我为徒,却可陪我玩耍半月,再之后,那个爷爷就真的随风而去了!”
“哎!”醉剑莫有德叹了口气,道:“好吧……便由着他老人家随风而行吧,人生在世,能过得这般逍遥,也是一种乐事啊!”
醉剑莫有德似是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他和莫有才的授业恩师,华山派剑术大师鹤乘风的影子,不禁动容的问了几句,知道家师尚在人世,且过得逍遥快活,也便放下心来,又坐回座位端起酒碗饮了起来。
“小子!咱们再来打过!”那张仙松不肯认输,单腿发力前跃,挥剑劈向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