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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有些犹豫。确实这几天挥锤子的工作很累。他手掌内侧已经磨得发红，一拿东西就疼。
但是那边的工作毕竟没有看过，到底好不好干也不说不准。
张海犹豫着的时候，前边的一个工人已经把他想要问的问题讲出来了：“线长，那边具体需要干什么活？”
线长拿出那页纸盯着看了看，回答道：“就是把煤粉装进金属盒里。简单的很。”
张海思考着：这个活好像确实不用费力。干脆就去这边吧。
他跟林浩商量了一番之后，两个人决定一起去往另一个车间。
到了那里，一人发了一副手套之后，他们便开始干活。
传送带运来了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粉末。
张海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粉末装到之前准备好的金属盒里。
这些粉末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比之前那个车间刺鼻的油漆味闻起来要舒服很多。
等到中午吃饭时。张海感觉今天确实手臂没那么酸疼了。
看来选择来这边是正确的，这里的工作强度比之前那里低很多。
等到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张海感觉身上很黏。想着还是洗一个澡再睡觉。
于是张海来到了澡堂。
洗澡的时候他注意到。手臂上有一些红点。那些红点不疼不痒。有点像被虫子叮咬过的痕迹。
张海也没有在意，洗完澡之后，便回宿舍睡觉了。
就这样在这个车间又干了两天，这天早上张海起床时发现。手臂上的红点比之前大了很多，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红斑。
而且这些红斑有些发痒。
张海有点害怕，他怀疑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他找来下铺的林浩，想要问一下。
林浩看见他的胳膊很是惊讶：“大海，你也被虫子咬了吗？”
张海摇摇头。
林浩把他的胳膊亮出来，也是一样的红斑。
张海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没想到林浩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
他问林浩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林浩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虫子咬的吗？还能是什么？”
张海觉得这根本不像是被虫子咬之后的瘢痕。
他从来没见过哪种虫子咬过人之后会留下这种大片的红斑。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林浩问张海。
“会不会是中毒？”张海若有所思的说道。
“咱们这几天接触的那种黑粉。我总感觉不是煤粉。我以前在村里住的时候。家里烧过煤。那种煤粉没有这样奇怪的香味儿。”
林浩还是没有当回事。
他拍拍张海的肩膀说道：“大海，你就是想太多了，别自己吓自己。”
见林浩不信，张海也不再说什么。
又过了两天。张海发现。这些红斑处的皮肤已经有点鼓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痒痛感也越来越强。
林浩这会儿也有点紧张了。
他主动找来张海：“大海，今天我也闻了一下那个粉末。确实有一股香味儿。如果不是煤粉。那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张海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他拿出手机来和林浩讲，他之前上网查了查。有几种有毒物质是会散发出芳香味的。
但他没有查出具体哪一种毒物会导致皮肤出现红斑。
“胖子，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张海问林浩。
林浩有些犹豫：“什么时间去？总不能旷工去吧？”
“旷工就旷工呗。现在拖着不治，等病情严重了，更不好治了。”
林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第二天他们两个人一起请假来到医院。
他俩挂的是皮肤科的号。排了大概半个小时的队，终于到了他们。
接诊的大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
张海他们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女人低下头来看张海他们的胳膊。
从她的表情中隐约看出几分惊讶，女人犹豫了一会后说道：“应该是过敏性皮炎，你们先去查一下血常规。”
于是张海他们便下楼去验血。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验血结果出来了，张海拿着报告单。递给了女大夫。
女大夫盯着报告单看了半晌。神色有些凝重。
她转过头来对张海和林浩说道：“你们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并不是过敏性皮炎。从验血结果上来看你们两人都是完全健康的，但这没办法解释你们胳膊上的红斑，我建议你们再去内分泌科挂号看看。”
听她说完，张海他俩只好重新又去内分泌科挂号。
一番检查下来。仍然是没有查出任何结果。
张海很是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手上的红斑已经很严重了，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跟林浩一起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的大门。林浩对张海说道：“既然医院查不出来，说明咱们的问题不严重。应该待几天就能自己好。”
张海摇摇头，他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小心点儿吧。我这几天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咱们回去之后还是别干那个装煤粉的工作了。”
听他这么说，林浩也点头同意：“那就还回之前那个车间。”
两人达成一致后。第二天一起去找那个线长，说想调回之前的车间。
线长臭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临走时还不忘嘟囔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事多。”
张海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要干完活给他们钱，爱说什么就随他去说吧。
回到之前那个车间之后，张海他们又一连干了几天。
但是胳膊上的红斑，并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逐渐消退。
反倒进一步加重，形成了一个一个骇人的疮。
张海和林浩都有些害怕。他们感觉这个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去找一起干过装煤粉工作的工友打听了一番。但是那些人都没有出现类似的症状。
难道不是那种黑粉导致的吗？
张海疑惑的问林浩：“你是哪天开始出现的症状？”
林浩告诉他，也是从第一天接触煤粉那会儿开始。
先是出现了几个红点儿。之后越来越大，逐渐发展成了疮。和张海的症状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