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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锦衣卫几人去调查两个太监的身份后。
二人来到昨夜火场。
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李灵玉想起了第一世。
肆虐的大火席卷了整座房屋。
枯败的枝叶代替了蒹葭苍苍。
玉髓的绿草变的漆黑。
战火纷飞，让城市彻底沦为废墟。
无尽的痛哭和哀嚎在残垣断壁中蔓延。
人们倒在血泊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自己吞噬。
血色的夕阳照应着残破的世界。
苍老的古树枝桠依旧，与斑驳的城墙遥相呼应。
腐朽的气息随着大火消散。
一切都即将迎来新生。
可这新生之下掩藏着数不清的骸骨。
历史总会重演。
恰如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
眼前的残垣断壁中似乎有一道目光，跨越了时空与李灵玉对视。
或许是几十年。
几百年。
几千年。
或许是别人，也或许是他自己。
在浩瀚的时间长河里，人人都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砾罢了。
“二哥？二哥！”
李灵宝的声音将李灵玉拉回现实。
“二哥怎么了？”
李灵玉摇摇头，“没事，就是想到了故人？”
听李灵玉如此说，李灵宝瞬间来了兴致。
“二哥和我讲讲吧！”
很显然，这样的话只能换来白眼。
“三天之内找不到真相，你我可都没好下场。”
现如今，想要查青鸾，只能看这火场还有没有蛛丝马迹了。
毕竟能够成为皇家贴身侍女的，多半已经孑然一身。
自然也就没有亲人了。
至于朋友？
贴身侍女的待遇与其他婢女的待遇可是不同的。
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两个阶级了。
阶级不同又怎么会有贴心的朋友呢？
当然，如果在火场真的找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再转头去查那两个太监也不迟。
再或者说什么爱人嘛。
贴身侍女哪来的时间私通呢？
又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婢女。
或许可能有什么意外，但这种情况基本为零。
不过这个叫青鸾的宫女一定是不怎么聪明，还盲目自信。
毕竟将想将皇子与国公府嫡女，未来的太子妃弄到一张床上。
恐怕但凡长个脑子也不会敢干的。
毕竟东窗事发必死无疑。
这不，还没事发就凉了。
也不对，应该说熟了。
相比李灵宝一个蒙鼓人。
调查这件事对李灵玉这种已经清楚最终凶手的更难。
毕竟蒙鼓人是靠一点点线索拼凑真相。
而李灵玉这种则是需要将真相串连起来。
假设中间的线索从某个位置拐了弯，像现在这样连不上，会让整个人都变的异常烦躁。
更何况昨晚的李灵安只考虑到，若是离开了屋子，别人进来了会让他背上黑锅。
从而忘记了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干，在其他人眼里也会是什么都干了。
这件事泄露出去，便是皇室丑闻。
若是没泄露，在上层的圈子里也会成为皇室秘辛。
纵使已经出了人命，在外人眼里也只是个意外。
毕竟有几个外人能知道死者的身份呢？
对于皇室的仆人们来说，少一个侍女、两个太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哪年不死几个宫女、太监呢？
久居深宫，身为下人，早就已经习惯了。
时间流逝纵使那么的快。
转眼之间天色已晚。
两人已经勘察了火场的每一处。
完完全全的没有一点痕迹。
理想是很丰满的，现实是很骨感的。
头一次被现实鞭挞的李灵宝开始垂头丧气。
李灵玉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前世的影子。
夺嫡之争才能磨练皇子，只可惜李灵宝永远不会经历，那波云诡异，步步杀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争斗。
历经一天时间。
青鸾的线索断了。
两个太监的身份不清。
兄弟二人只能暂时休息。
与此同时。
皇宫之中。
“怎会如此！”李广喃喃自语，身体剧烈起伏。
一旁的魏忠贤轻抚李广后背。
“主子爷可要保重龙体呀！”
与李灵玉、李灵宝尚未查清太监身份不同。
身为大内总管的魏忠贤已经知道了二人的身份。
当他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以后震惊不已。
却又不敢欺瞒李广。
只能如实相告。
在得到消息以后李广满脸的难以置信。
毕竟谁敢相信那两个太监是出自太子李灵安的东宫之内呢？
身为帝王的李广，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受七情六欲的影响。
但真的知道了自己亲骨肉的身上，出现了这种相互之间的阴谋诡计。
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老大给老二下套，让老三背锅。
自己一共就剩这三个儿子了。
却发生如此狗血之事。
换做是谁能够内心毫无波澜呢？
“秦王、吴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广稍稍平复之后问道。
魏忠贤略微犹豫的说：“回主子。”
“秦王、吴王离开了火场之后本欲打道回府。”
“不知怎的，秦王突然觉得拉着吴王去了东宫。”
李广深吸一口气，“朕这多年的不见的儿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魏忠贤沉默不语。
李广撇了一眼说道，“忠贤，你怎么看？”
“主子爷，奴婢不敢妄谈主子家事。”
魏忠贤的话让李广的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家事？那你还查的那么清楚？”
眼见情况不对魏忠贤当场跪倒“主子！”
“行了，家事也好，国事也罢。你是为了朕，朕懂。”
“但是你万万不应该瞒着朕！”
李广的话音虽然不重，但依旧让魏忠贤冷汗直冒。
“主子教训的是。”
说着便一个个大嘴巴子呼在自己的脸上。
李广摆摆手，“行了，跟朕说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
“太子和楚王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牵扯了多少人？”
魏忠贤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李广。
“回主子，册子了详细的记录了与楚王有往来的官员的账目。”
“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外官，并未牵扯到京官。”
“奴婢已经吩咐过，这些人不得调回京师了。”
“至于太子和楚王的交易。”
“据现有的调查结果来看，太子殿下是有托孤的想法。”
“可太子爷...”
不等魏忠贤说下去便被李广打断。
如此说来，李广便知道，李灵安是为了他自己死后而作准备。
这是想借楚王磨练吴王。
可太子再聪明，也还是年轻。
楚王又岂是那么好用的。
只怕会借着此事，卷土重来。
重归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