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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岑问道:“陈升大哥的武艺很高强吗?”
周景道:“如果不保护你的话,这样的车队,他大概能打十个吧。”
陈升沉默地骑着马,倒是车队中的护卫,一直在往这辆车凑热闹的一个护卫听到此处不高兴了,插嘴道:“公子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咱们这是吃饭的本事,你说这个叫污蔑!”
他的声音不小,后面一个年纪稍长的骑马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说完后。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听差了,人家说的不是能打十个车队,怕不是能打十个你啊?”
旁边又凑上来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起哄。“早就说了你功夫不到家,你小子眼睛不行,耳朵也不行啊,怕不是足少阳胆练岔气了,哈哈哈。”
年轻的护卫怒目扫了过去。“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他都没反驳你反驳什么,是不是怕人家真的能打十个车队,你嫌丢脸,这么激动,是怕人家忘了把你算出去?”
起哄的护卫抹了一把花白的头发。“就算真能打十个又怎么样,人一把年纪,这些早就看开了,哪像你小子,听风就是雨,再说了,就算他能打我十个,我就打不了你十个了吗?年轻人啊……”他想了想,想不出教育他的词来,于是说道:“还是太年轻。”
“不过说真的。”他对陈升说道:“阁下应当是来自京中,在某家高门任职,咱们这些走野路的往往见不到这么正宗的高手,不知有没有机会请教一番?”
陈升看向头发花白的护卫。“习武只是为了强身自保,我不是很擅长和人争斗。”
护卫神情不悦。“阁下再怎么说也是个护卫,拿的是真金白银,穿的也是大家才裁得起的料子,说这话未免虚伪了点。”
哪料想陈升并不否认,直言道:“没错,我以前也是为了这些才练武的,因为还有些天赋,花了很长时间终于爬上去了,只是现在回头看,这些确实没什么意思。当然了,我倒也没辞职,现在还领着挺高的月俸,你说我虚伪也不算错吧。”
车队徐徐行到了关隘前。
赵川站在马下正轻声和守关的士兵说着什么,直到车队挤在了一起也没结束。
头发花白的护卫皱了皱眉,下马走了过去。
“赵公子,怎么回事?”
赵川言语一滞,不知道怎么说。士兵长枪斜在赵川身前把他推开。“这就是你们的商队了,一共多少个人?”
士兵言语中是询问,其实并没想让他回答,横跨一步草草扫了一眼。“二十辆车,八十个人,四十两银子。”
听到这些赵川和老护卫都是神情一变。赵川快速调节好心态,微笑着说:“官爷,咱们这个车队货车才十辆,而且已经没有货了,这个款项不对吧?”
士兵冷哼一声。“没有货就不是车了?你的车走的是官道,不交钱哪来的修路费?除非你们的车不走官道,那就不归咱们管。”
赵川方才提前缴款,就是为了让车队快点过关,但是好说歹说,已经虚涨了不少银两,这士兵看到车队势大人多,却觉得自己的钱收的还是太少了,想假装没收过钱,再收一次。
“官爷,这支商队是令阳县赵家的商队,我们可是良善人家,这城关税自然是会交的,只是这个算法跟我们知道的不一样啊,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令阳县跟我们破山关有什么关系?别说一个小小的县,就是京城来的,走这条道,过这座关也得交税。”
赵川心中一沉,令阳县虽然只是个县,但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些年经商得风生水起,人口财富比之许多大城也不遑多让,其中的几条水龙更是非同凡响,哪怕是出了昭明听到的人都得给几分薄面。
这人显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兵匪,居然没听过令阳赵家的大名。但自己也没法对他如何,如果真起了冲突,这人或许会被罚、被罢、被杀,但赵家恐怕也会沾上不尊朝廷的名号,这种事哪怕沾上一点都不行。
他又想到车队里还有江岑姑娘和其他客人,自己至少不要处理慢了,在他们面前堕了面子,于是伸进衣怀准备掏钱。
然而这时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十两白银,真是不少,哪有人随身带这么多银子在身上的?”
赵川茫然地回头,看到了周景,他心想,自己可以用银票的啊?
却听见周景继续说道:“三十两白银没有,三两黄金要不要?”
士兵愣了一下,金银的标定市值是十倍,但真金兑换白银可是远超一比十的比例,他还以为是哪里不通世事的公子出游,连忙说道:“自然是可以的。”
“陈升,把你身上的三两三钱金拿出来吧。”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士兵,陈升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闪闪的三菱柱印,放到了士兵手里。士兵只觉得掌中一沉,心下大喜,这个重量,是真金无疑了。
赵川嘶了一声,连忙阻止。“周兄,冷静一点,你们是客人,怎么可能让你们帮我们出钱,这本来就是商队要交的税款。”
士兵紧紧捏住金印,晃了一下长枪。“干什么,想抢劫官差吗?”
“那我们可以过去了吧?”
士兵退了一步。“过去过去。”
周景先走了过去,赵川在后面指挥车队。
“哎,等会,干什么呢,刚才把人头钱交了,车钱还没交呢,谁让你拉车进去的?”
赵川愣了一下,旋即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他赵川只是嫌麻烦,却不是一个小兵也能任意揉捏的。
只见他直起脊梁,目光沉落,绷紧的左手向后运去,只要这只手向前一挥,就有无数把刀架在这个士兵的脖子上。他到想看看,在朝廷眼里,是一个纵横昭明内外、年税数以万计的商队重要,还是一个任职于廷内、吃拿卡要的士兵重要。
但他的手没能挥动,周景回头按住了他的左臂,轻声说道:“不用着急,车钱你也不用交。”
士兵玩味地看着周景,赵川则劝道:“周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钱不是这么花的,有些人贪得无厌,总该受点教训。”
“我可没说要花钱。”周景看向士兵。“你刚才说只要车不走官道就不归你们管对吧?陈升,来帮个忙。”
陈升嗯了一声,震得周遭大地好似都在颤抖。
那士兵握紧了长枪,摆开架势,大喝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京外第一道关破山关,你想在这谋逆不成!”随着他的喊叫,周围的士兵也围了上来,他们心里清楚,没准又是收钱的收太多了,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在这动武,但即便是样子也要做做,一方面以防万一,另一方面别人收上来的钱,终归自己也能分到一点。
随着士兵的聚集,商队里的护卫也渐渐前移,手放在了各自的兵刃上。正如赵川所说,一般士兵不是他们的对手,而身为令阳赵家的护卫,他们也不怕和这种底层官兵起点摩擦。
陈升皱了皱眉,身为朝廷武人,他反感这种动辄诉诸兵刃的平民,身为大内密探,他厌恶这种一无是处与民为恶的官兵,于是加快了运功的速度。
酷暑之中突然升起一丝凉意,不算寒冷却直入骨髓,日光隐然暗淡了些,这片尘土飞扬的道上则弥漫起了水汽。
朦胧水汽之中,影影绰绰,好似有无数巨人从众人身边经过,每一道影子都大到脚步也能踩满一整个横躺的人。
士兵不敢行动,战战兢兢地的看着这些影子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这些身影走入车队中,将一辆辆空置的货车抬起,队仗纷纭。
陈升乃是王朝密探,修行的是大内绝学擎风唤云经,师法龙虎风云四相,结合虎相云相就能唤起雾伥。
雾气消失,雾水凝结成的巨人站在城关前面,扛起车辆后有四五人高,这些雾伥挡住了城门,挡住了阳光,挡住了士兵向外看的视线,甫一低头,水汽涌动便使头颅光影摇晃,如同巨渊开口,唯人是索。
那名士兵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声音,转头就像城内跑去,还沙哑地喊着:“造反,有人造反,快报上官……”然而那沙哑的声音太小吗,几乎无人听到。
他还没跑出去几步,一直铁一般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令他不能移动,甚至因为扣得太紧,连倒也倒不下去。
“你说过只要车不走官道就不归你们管对吧?现在车不走官道了,你还收车的过路费吗?”
“不收了不收了,小人有眼无珠,几位大人请过关,不知道几位还缺不缺向导,小人定然鞍前马后,绝不推辞,我破山关虽然只是个关,但是离京师极近,朝发夕至,还是挺繁华的,不如小人带诸位在关里看看,顺便安排下诸位的食宿……”
周景松开了扣住他的手,这名士兵一下跌在了地上,睁大眼睛穿着粗气,几乎要被自己憋死。
“你看,都说了不用花钱。”
赵川神情复杂地看着周景,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对着车队说道:“走吧。”
车队被十三个雾伥扛着进了城关,护卫们一个个走在巨人的阴影里,只有小公主江岑坐在第一辆货车上,紧张地扒住货车的边缘。
车队稳稳走进了城内,看着四周繁华的街景,江岑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对着前方发出哽咽的声音。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