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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躺在床上,轻叹一声。
回想起之前的场景,栀子花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没做什么天大的事,理应不该收如此贵重之礼,况且对方还是刚刚救过她命的人,于情于理都不该收。
只是那位白于大夫突然插了一手:“依我看,不如这样。姑娘可是来自桃叶渡?”
“是。”栀子花点头答道。
“桃叶渡盛产一种药物,名为百鸣草,姑娘可曾听闻?”
“山头上这种草甚多,不过倒是没太大用处,村里人一般采去喂猪。先生问这作甚?”
“啊......姑娘或许不知,这白鸣草小火浸泡后可入药,有活血化瘀之效。最近夔州边境一带战事紧急,物资紧缺,有人从我这里购药可惜储蓄不够。前些日子我托客浅墨兄弟在外打听,听闻桃叶渡地区有这种药物,过些日我和客浅墨兄弟便打算一同前去采药,只是地僻人生,山路曲折,采药途中若有当地人引路倒是能省下不少时间,若是姑娘有空闲可否接引我们一程?”
“当然可以。”
“如此甚好,那这玉佩便是于姑娘之酬谢了!”
“不不不!!!用不着酬谢,两位尽管来便是!”
栀子花慌了,绕来绕去不还是围着这块玉佩在转嘛。她赶紧看了眼天色,恰好发现戏曲结束戏台闭幕,周围看戏的人也都散了,便临时起意,连连几步回到岸上。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操心。两位往后前来桃叶渡在村口托人唤我便是,小女定会前来为二位引路。”
说完,栀子花赶紧跑开了。
从城镇上回到家中,栀子花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脑子里仍在想着这件事。她不明白为何江湖上有那么多人会把贵重的东西送出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之前村里的那位铁人也是,所说他老实憨厚,干起活来也不马虎,但栀子花和他其实算不上熟悉,更不明白他为何要送她那样昂贵的礼物。
之前听珊婆说,那位小伙子送这礼的意思便是看上她了,正等着她的回复呢。
栀子花没想过婚嫁的事,不是说那位铁人有什么不好,只是自己实在没有萌生过这样的想法。她也在村口看见有人抬着大轿子进村里去接盖着红头巾的新娘子,即便隔着头巾,栀子花也能感受到新娘的喜悦。
她不明白这份喜悦从何而来,更不明白所谓的婚姻意味着什么。
“唉唉唉!!!注意点!小心别烫着!”
窗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栀子花的思考,她从床上坐起来,决定出去看看。
推开门,站在门口,栀子花从没看见自己的院子里这么热闹过。
十几个汉子光着膀子,肩上披着一条毛巾,手中全部干着重活,有的烧火控炉,有的拎锤打铁.......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栀子花走到门边,老葛头正坐在门槛上拿着小刀削着棍子,一会儿又拿着剃刀给棍子磨皮。栀子花站在老葛头旁边,看着眼前这副景象问他:
“爹,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啊?”
老葛头一边做着手中的事,一边应着说:“最近夔州边境要打仗,军队要兵器,我这不是在准备着等人上门取货。兵器数量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从报酬中取了一部分喊了村里的几个小伙子来帮忙。”
“打仗?会死很多人吗?”
“傻丫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尤其是面对垢神那样的敌人,一场战争下来的不死伤个几百个是不可能的。”
“垢神是什么?”
“就是死去重新回到世间的神灵。神灵也分阵营,于我们人类有仇的神就称为垢神。每隔个几年就会来一只,指不定又会从哪里弄出些祸患来。”
“神灵为什么会和人类有仇。”
“鬼知道它们脑子里怎么想得。不过这都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该考虑的事,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天塌下来有前方将士顶着,再不济还有曜者大人坐镇。”
“那个曜者大人很厉害吗?他是不是也会法术啊?”
“应该是吧,你爹我也没见过他,听别人说他很厉害就是了。”
栀子花不禁联想到客浅墨,如果都会法术,那曜者应该就是和客浅墨一样是个浪人吧。浪人能和神灵打战争吗?她对这些也不清楚,连老葛头都不知道的事她自然也不知道。
倒不如等往后去问问客浅墨关于曜者和战争的事,他常年在外游历,应该知道这些。
“行了花儿,你也别操心这些了。安心过日子才是正道,快来帮老爹干些活。”
栀子花二话没说便坐在老葛头旁边,拿起小刀和他做着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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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时日过去了,今天便是老葛头与人约定好取货的日子。一大早,商会的大当家就带着几个小弟来和老葛头一起在家里等军队那边专门派人过来看货。
“数量都请点好了。”
“对得上大当家,账目上的东西一件不少。”
大当家对着老葛头和气地笑了笑:“你这老葛头,一把年纪了,手艺丝毫没有生疏啊,看看这长枪打得,啧啧啧.......精!”
老葛头笑着回应了几声,便吩咐着栀子花去厨房里拿些好酒来给几位弟兄满上,大家伙就一起在老葛头的院门前一边饮酒畅谈,一边等军方的人前来取货。
“你这闺女长得玲珑,将来定是能找上个好人家过富贵日子啊。”
老葛头叹了一声:“就是没找到合适的家门啊。我也不求她能有多富贵,只要她往后生活幸福就够了。”
“回头我去外面给你打听打听,帮你闺女找个好去处。”
“那就有劳大当家的了。”
两人举起酒杯对碰,一同饮下,继续聊着。
等了一会儿功夫,远远可以看到从坡下竖起了一列旗帜,一条龙般沿着小路盘旋向上,待到他们走进,才看见那行人的行头。
各个腰间配着一柄横刀,身着锁子甲,走起路了铿铿作响,旗帜上印着龙头。老葛头认出,他们准是军方派来接货的人了。
老葛头和大当家的上前迎接,带队的长官梳着个小胡子,额头上贴了张膏药,一双大龅牙显得格外突出。
“货呢?”龅牙长官问老葛头。
“都在院子里呢。”
“进去看看。”龅牙长官吩咐着手下和他一起进去,老葛头和大当家紧随其后。
亮闪闪的各类兵器整齐地摆成一排,在阳光下,它们发出珠宝般的光彩。
龅牙长官挨个瞄了一眼,又喊来手下挨个清点,确认无误后又叫后面的人把这些兵器全部打包。
大当家的搓着手,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
“大人,你看这货如何啊。”
“不错,手艺挺好。”
“那你看这费用.......”
“噢噢,差点给忘了。”龅牙长官敞开外衣,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小荷包,随手扔给大当家。大当家连连谢道,拆开荷包一看,只有几摞铜板。
大当家傻眼了,问道:“大人,你这账目不对啊。”
“嗯?少了还是多了?”龅牙长官瞪着他。
大当家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接着说:“少...少了。还差了一大截呢。”
“哦哦哦~~”龅牙长官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现在前方战事紧,资金运转不过来,你们少收点就当是给军队做贡献了。”
大当家听了这话立马哭着个脸:“大人,做商业以诚为贵,你这让我怎么给这些弟兄们交代啊。”
龅牙长官依然不在意:“怎么交代是你们商人的事,我管不着。”
龅牙长官整理好外衣,吩咐着手下的士兵们抬上包裹好的兵器准备上路。
“走了,弟兄们。”
士兵们刚抬上载着兵器的架子,只听见院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老葛头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棍子,堵在院门前。
“不给钱,今天就别走了!”
“嚯哟...”龅牙长官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去,打量着这副老骨头,“听你这意思,今天是要把我哥几个留在这儿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付够了钱才能把东西带走。”
老葛头的气势正盛,把混子杵在地上,挺直了腰杆盯着龅牙长官。
“别以为你当兵我就怕了你,等我把你们告到衙门里去你是什么人都不好使!”
龅牙长官抬起左腿对着老葛头来了一脚,把他踹到在地。
“告我?看给你能的,你去啊!”
龅牙长官踩在老葛头肚子上,对着他的肋骨又踹了几脚。
“妈的,打个铁给你长能耐了,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被告。”
院子里的其他人见了老葛头被打,赶紧想上去帮忙,旁边的士兵拔出横刀对着他们,没人敢上前。
“爹!”
众人被这一声呼喊吸引,纷纷向里屋看去。栀子花扶着老婆子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老葛头被打,栀子花喊了一声。
那些士兵立马被眼前这位少女吸引住,龅牙长官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哟,屋里,还藏着个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