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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的深渊像是充满甜美汁水的蜜桃——
门铃还在继续响着，
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郭漾看着面前的顾莫非，松开手，一时间全身僵硬说不出话。
“都站在这干什么，开门啊！”
吴秋莲从房间里出来，打开屋门。
李舒虞掂着水果，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阿姨好。”
“小姑娘，你是……”
吴秋莲只见过李舒虞小时候，自然认不出她。
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李舒虞出尘的气质和样貌。
李舒虞指了指里面。
“我来找顾莫非。”
“小非——”
吴秋莲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她拉进屋。
李舒虞将东西放下，跟郭漾打着招呼。
“郭叔。”
“呃，啊，好——”
郭漾梗着喉，明显有些懵了。
他坐下身，双手按在脸上，鼻子抽动几下。
稍稍冷静之后，生硬的开口。
“小非，带舒虞回去吧。”
“怎么？孩子刚来你就赶人家走啊！”
吴秋莲有些怨气。
“不是。”
郭漾摆手，目光晦暗，“郊区死了人，我要去处理。”
吴秋莲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顾莫非牵着李舒虞，深深看了他一眼。
“郭叔，那我们，闲了再来看您。”
“恩——”
郭漾没有看他们，摆摆手。
顾莫非跟吴秋莲打好招呼，牵着李舒虞走出房门。
回到车上，
顾莫非长舒口气，躺在副驾驶上休息。
李舒虞侧过身，拿起旁边的杯子打开递了过去。
里面是醒酒的热茶。
顾莫非接过，温吞的喝着。
李舒虞皓腕托腮，轻声开口。
“怎么样？”
“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啊——”
顾莫非撇嘴，有些无奈的摇头，“也，八九不离十了。”
李舒虞没讲话，直接发动车子。
……
郭漾坐在家中，双手交错，双腿轻抖。
这是郭漾紧张或者慌乱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和姿势。
吴秋莲看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担忧的神色。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郭漾这个样子了。
吴秋莲悠悠坐下，握住郭漾的手。
“怎么了？”
“没事——”
郭漾勉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手机响动，看了眼来电显示，
郭漾立即起身，走出家门。
见到熟悉的车子，
郭漾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周斌嗅了嗅，眉头一皱。
“郭队，您喝酒了？”
“恩，所以我不不下车，让兄弟们辛苦点。”郭漾说道。
身为郭漾的司机，周斌自然都懂。
他平稳的开着车，路上给郭漾买了些水。
车辆停在村子门口，
周斌换好衣服下车。
“小周——”
郭漾喊住他。
周斌回头，静等着郭漾的下文。
“有什么消息，发现了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郭漾说道。
周斌看了眼手机，点头离开。
郭漾抿着水，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的“砰啪”作响。
外界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亮起。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
一个小时后，
郭漾的手机里传来了周斌拍摄的照片和消息。
郭漾酒醒的差不多，仔细端详。
林岳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
他全身只有些轻微的擦伤，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
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瞪着，看上去有些骇人。
接下来的一些，就是现场的痕迹图片。
那是一座不大的桥，
围栏并不算高，河水水流不急，也不算深，只有两米。
「郭队，根据村民的描述，林岳家庭有精神病史，半个月前才从精神病院出院。」
「他一直服用着精神类的药物，情绪和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殴打家里的老父亲。」
「甚至会拿着刀追赶村里的小孩。」
「今天下午将近五点半左右，林岳发疯，拿着刀在村里大喊大叫，村民全都被吓得躲回家里。」
「十分钟左右，离河近的几户村民听到巨大的落水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林岳已经被淹死了。」
「路边的监控也录到了这一场景。」
「林岳的死亡时间与报警时间吻合。」
「现场没发现可疑的指纹和鞋印痕迹。」
「技术科初步判定是精神病发失足落水。」
……
看着上面的信息，郭漾不断揉着眉心。
林岳是直接杀死李建民的凶手。
不管他是不是棋子，或是被人利用。
他都是凶手，
这点毋容置疑。
李舒虞又怎么会放过他？
况且，
今天顾莫非来找他，太过刻意了。
林岳是该死，但绝不是现在。
长舒口气，
郭漾翻动着掌心的手机，无奈的摇头，心中犹豫。
……
由于林岳和李舒虞之间的过节。
她在第二天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叫去问话。
“你跟林岳是什么关系？”坐在电脑桌前的周斌问道。
“没什么关系。”
李舒虞摇头，继续补充，“硬要说的话，他在我高三的时候做过我的家教。”
“还有呢？”
“当时不知道他有隐性精神病，他在那天发病，打了我一顿，又杀了我爷爷。”李舒虞说。
周斌神色一怔，键盘上的双手也停了下来。
这件事他在昨晚就知道，
只是惊讶于李舒虞的态度。
这个漂亮到过分的女人，
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连微表情都没有，
就连语气也平静的可怕。
周斌继续开口，
“昨天下午你在做什么？”
“上课。”
李舒虞顿了顿，“教小孩画画。”
“上完课之后呢？”
“有家长的东西忘拿了，我去送，顺便在他的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去找我男朋友。”李舒虞冷冷的说道。
周斌又问了具体的时间和咖啡店的地址，结束问话。
李舒虞走出办公室，
顾莫非和郭漾在外门抽着烟闲谈。
郭漾面带笑意。
“结束了？”
“恩”
李舒虞点头。
郭漾拍着李舒虞的肩膀解释。
“舒虞别担心，这只是必要的程序，没什么大事。”
“郭叔，我知道。”
李舒虞点头。
顾莫非牵着李舒虞的手，跟郭漾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望着两人的背影，
郭漾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材料。
周斌凑上前，试探的开口。
“郭队，要不要去查一下这个咖啡厅？”
“……”
郭漾摇摇头，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