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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业火开始暗自发劲，他永远不知疲倦，直至将所有黑暗焚烧殆尽——
“李老师明天见！”
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回头跟李舒虞告别。
“明天见。”
李舒虞回以笑意，挥手告别。
落日余晖，
残阳透过窗台洒落在走廊上。
李舒虞长舒口气，回到空无一人的画室瘫坐在椅子上。
喧闹的教室变得安静，像一口沉寂的枯井，
李舒虞揉着太阳穴，感到疲累。
说实话，
她不喜欢小孩，甚至觉得他们闹腾。
要不是为了接近王诗柔，李舒虞肯定不会做这份工作。
轻抿茶水，
李舒虞不断按亮手机屏幕，又将其熄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叮——
手机上传来讯息。
「我到了。」
李舒虞眉宇舒展，起身走出画室，锁上门。
她到楼下启动车子，悠悠远去。
……
与此同时，
一所中学校门前，围满了接送学生的家长。
放学铃声响起，校门打开，
无数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从中走出，被等待许久的家长接走。
郭漾也在其中，
他难得休假，不断眺望人群。
郭正也在此时看到了他，木讷的走过去。
郭漾接过他的书包，脸上挂着笑意。
“小正，今天学了什么？”
“……”
郭正看了他一眼，没讲话。
郭漾也不在意，没再多问。
因为职业问题，
郭漾很少陪他，父子俩的关系算不上融洽。
而此时，
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郭漾的肩头。
郭漾下意识警惕，迅速转身。
身后的青年戴着鸭舌帽，身段很高，却不纤瘦。
他那张俊俏的脸埋在阴影下，浅浅笑着。
见到来者，
郭漾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笑出声。
“小非！”
“郭叔。”
顾莫非朝他点头。
几年不见，顾莫非样貌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长了些。
郭漾拍着他的肩膀，笑的畅怀。
“好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刚回来半个月，在处理工作上的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顾莫非解释，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正。
郭漾回过神，
“这是我儿子郭正，小时候你见过。”
“恩”
顾莫非朝他笑着挥挥手。
郭正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
见顾莫非一个人，
郭漾有些疑惑，“你小子都回来了，舒虞呢？”
顾莫非挑眉，“她还没下班。”
郭漾恍然，笑着指了指他。
“也就是说，你小子是故意来这堵我啊！”
“想堵您的空闲时间可不容易，我不得花点心思？”
顾莫非打趣的说着。
郭漾会心一笑，握紧手里的书包，
“这还有啥说的，跟你郭叔回家，我让你婶子炒几个菜，咱爷俩喝一杯。”
“行”
顾莫非点头应允。
来到路边，
看到面前小二十万的轿车，顾莫非轻抚鼻尖。
“哟，郭叔换车了？”
“早换了！”
郭漾打开车门，“上班这么久，总得犒劳一下自己。”
“哈哈，说得对，男人都不容易。”
顾莫非迎合着上车。
郭漾发动车子，二十分钟后才驶进一栋老小区。
顾莫非在窗口打量着，轻声笑了。
“郭叔不考虑换个房子？”
“你小子，拿我开玩笑没完了是吧！”
郭漾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继续补充。
“你也知道我那点工资，攒下来才多少。”
“也就公积金能给正正缓解点压力，自己有住的地方就行。”
闻言
顾莫非没回话，笑而不语。
上了楼，
开门的是一名妇人，年龄跟郭漾相仿。
只是她面黄肌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更显老态一些。
“吴姨。”
顾莫非礼貌的打招呼。
吴秋莲明显愣了下，足足三秒才认出顾莫非。
“小非啊！快进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顾莫非笑着点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郭漾家，
比印象中更添一丝老旧，家具和布局没怎么变。
郭正沉默的回屋写作业。
看向门后挂着的警服，顾莫非笑了。
“看这衔，郭叔升官了啊！”
“就你小子会贫！”
郭漾没好气的说着。
吴秋莲走进厨房，有些埋怨的看着郭漾。
“孩子来你也不说一声，我现在炒几个菜。”
“我这不也是刚知道。”
郭漾从柜子里拿出酒，
看着包装和年份不少的酒，顾莫非贼兮兮的笑着。
“郭叔还真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啊！”
“臭小子！”
郭漾毫不心疼的拆开，“要不是你来，这酒我都不会拆！”
顾莫非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了厨房。
“吴姨的病，好了吗？”
“诶……”
郭漾股弄着茶叶，长叹口气。
“前些年做手术把家底掏空了，现在修养的差不多，只是还不能做体力劳动。”
顾莫非点头，沉默的倒酒。
郭漾端来茶水，跟顾莫非碰酒。
两人一饮而尽，轻抿茶水。
“时间真快啊……”
“是挺快的。”
顾莫非应和着，又继续补充，“连我都二十八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不过是奔三，你郭叔我都该奔六了。”郭漾笑着说道。
顾莫非手指轻抚杯壁，眼神也暗了些。
“郭叔，该退休了吧？”
“四年，再有四年就退了。”
郭漾说着，拍了拍顾莫非的肩膀。
“你小子也该和舒虞安定下来，人家姑娘自小就跟着你，这都大学毕业了，总要给个交代。”
“恩，会的。”
顾莫非倒酒，继续开口。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到时候，请郭叔你喝喜酒。”
“好！”
郭漾举杯相碰，两人一口饮下。
饭菜上桌，两人推杯换盏，
一瓶酒很快见底，都有了些醉意。
叮铃——
郭漾的手机响了。
郭漾看了眼顾莫非，直接拒绝接听。
谁知对方好像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又打了过来。
郭漾再次挂断。
叮铃——
屏幕又亮了起来。
顾莫非也忍不住笑了，抿着茶水。
“郭叔你还是接吧，说不定有正事呢。”
“……”
郭漾起身，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一顿，有些意外。
“郭队……”
“要是没急事，我弄死你啊！”郭漾声音都沉了些。
那边的声音明显郑重了些。
“郊区的乡村出了命案，是村民报的警。”
“……”
郭漾长舒口气，耐着性子问。
“死者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一个刚出院的精神病，听说好像是精神失常失足跳河，叫……林岳。”
“！！！”
郭漾全身一颤，瞬间如坠冰窟。
他下意识看向顾莫非，声音压低，“你说，死者叫什么……”
“林岳，森林的林，岳山的岳。”
“联系小周，让他到我家接我。”
郭漾挂掉了电话，
他坐回沙发，眼神灼热的盯着顾莫非。
顾莫非勾着唇，直视他的目光。
“郭叔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舒虞是不是在哪？”
郭漾语气很重，明显来了脾气。
顾莫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懒散的活动着身体，看了眼时间。
“郭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这是在害她！”
郭漾起身，猛地拽住了顾莫非的衣领。
叮咚——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顾莫非咧嘴笑着，拍拍郭漾的肩膀。
“郭叔，猜猜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