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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是什么？
火焰只是一个过程。
疾病是什么？
疾病也是一个过程。
万事万物，就如破觚大典的开启，都是一个过程。
时间来到纪元一年一月十六日。
陆笛已经闭关了十天，华乐也成功的收到了来自南部九州的银子。
破觚大典的举办日期是一月三十一日，现在离开始的日子也不远了。
御前公公丑奴儿带领着一批太监出宫打扫清洁，他们的目标，是要做到华京的各条主干道路上连点灰尘都没有。
既然都出宫了，他们这群太监自然是不干活的。
虽然他们这些人在宫里就是干这些打扫杂活的。
“各家各户的人都出来，每人擦一块地，擦到能反光为主，都给我擦认真些。”
“破觚大典在即，这华京的地面就是皇家的脸面，绝对不能脏了。”
喊话的是一位脸庞还稚嫩的小太监。
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五指血红手印，显然刚被上司抽过。
“不是早上刚折腾完吗，怎么晚上又来。”有人抱怨道。
这句话说得特别小声，但小太监的耳朵尖，还是被他听到了。
换上一张那不知从哪学来的阴森表情，头一摆，眼一斜，嘿，别说，这小小年纪的，这小表情还很瘆人。
黑洞洞的眼珠子一扫，看到说话之人穿的衣服稀疏平常。
仰起巴掌就抽。
“早上你吃了饭晚上就不吃了吗？啊！”
“敢阻挠破觚大典的举办，信不信我诛你九族啊！”
最后，小太监嫌光用巴掌抽脸蛋不过瘾，盯着挨抽之人的两腿之间，笑容不自觉的就浮现在那张还稚嫩的脸上。
挨打之人被打的昏头胀脑的，等注意到小太监的视线方向不太对劲时，想合上腿，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剧烈的蛋疼瞬间蔓延到全身。
这小太监踹人是真的下死劲啊！
而这一切只是这一段时间，太监们监管民众打扫卫生的一个缩影。
而这群太监的领头人御前公公丑奴儿，正在礼部侍郎的陪同下，在花船上的一处包厢里听着小曲。
忙里偷闲了属于是。
不能不说，这丑奴儿虽然是长得丑了点，听曲的品味倒是不差。
曲名《白雪》，曲调优美，抑扬婉转。
待一曲终了，外边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丑奴儿还闭着眼睛回味，边上的下人已抬着小轿在门口候着。
但从房间到房门还是有一段距离，很显然，这位丑奴儿不愿意动脚去走这一段距离。
礼部侍郎见状，连忙阻止了想靠近的下人。而自己则俯下身子，亲自将丑奴儿背到门口，放到小轿上。
此时的华京，真就连点灰尘都没有。
一条条的道路如同水洗过一般。
御前公公丑奴儿坐在小轿子上，看着一尘不染的一切，很是满意。
直到，他看见了一位脏兮兮的乞丐。
丑奴儿瞬间脸就黑了。
勃然大怒：“不是吩咐了过，把这些丑乞丐都给撵出去吗？”
“被外邦看到，像什么话！”
丑奴儿这一发怒，作为他的属下从六品内侍太监小盒子，便忙不迭的就要去撵人。
可丑奴儿眼珠子一转，便阻止了小盒子的行动。
“派两个好手盯着就好，不要打草惊蛇，等找到这个乞丐的乞丐窝，再调宫中侍卫，来个一网打尽，免得这些乞丐再出来现眼。”
这一番吩咐，当真是狠辣无比。
那乞丐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连同自己的伙伴没来由得便要被人一锅端了。
小盒子道了一声：“诺。”便要去找人。
刚走了几步，便被人生生的一把拽住。
“段公公，好大的气性，就因为路人衣着不整，便要杀人全家。”
“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宦官也有随意调用宫中侍卫的权利了。”
这按住小盒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渊。现从二品翰林学士，还没有做到六年后的一品鸿儒大学士。
此时，脸上的皱纹也没有那么多，还没那么显老。
而其口中的段公公，便是丑奴儿，其真名为段天休。
丑奴儿是仁宗皇帝对其的爱称，这个名字一方面是说段天休这个人确实长得是丑了些，另一方面也表达出了皇帝陛下对其的宠信。
丑奴儿眯了眯眼：“杨渊学士是想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作为一名宦官，作为一名御前公公，皇帝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真要怕旁人在陛下面前说两句坏话，那就有些不把宠信这两个字当回事了。
丑奴儿继续说道：“杨渊学士若真想去参我一本，我是真求之不得，说不定你参上一本后，陛下就将调用宫中侍卫的权利给我了呢。”
“虽然我现在调用宫里的侍卫那是想调就调的，但是以防你们这些所谓的清士天天在那说三道四，我还是觉得杨渊学士你去参这一本比较好。”
这一通带着猖狂意味的抢白下来，杨渊连话都懒得回。
因为杨渊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死死的抓住那位要跑腿的小盒子，不让他跑腿。
而那位乞丐看着就像位缺心眼的，傻不楞腾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离开。
“啧啧啧。”
杨渊这般的行为只让丑奴儿觉得可笑。
“我手底下可有这么多人呢，小椅子，你去宫里调些侍卫出来。”
“小瓶子，你也去，看看我们的杨学士有几只手啊。”
杨渊确实只有两只手。
而这两只手甚至只能够做到抓住小盒子一个人。
那小椅子和小瓶子大摇大摆的就从杨渊的身边走了过去，眼神里带着嘲弄和戏耍。
而小盒子也急了。
这本来是他的差事，现在要交给别人来当，那算起来也是一个能力不足啊。
狠狠的一用力，就将杨渊摔了一个狗啃泥。
而此时，那位乞丐，竟然走了上来，起因是因为那丑奴儿手中拿着根玉米棒子，那乞丐看到吃的就两眼放光。
急得趴在地上的杨渊大喊：“傻孩子，快跑啊。”